森宫然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答,只是单手摩挲着下巴做出思考的动作。
原本还算轻快气氛忽然凝固下来。
米那托面上虽然没有太多的波动,但内心一片忐忑不安,焦灼焚心。
他也知道自已强人所难,但是毕竟和森宫然的交情并不深厚,现在如此贸然唐突开口获得驱动器任谁来看都觉得是荒唐的事情。
如果森宫然出口拒绝,也是合乎情理的。
但自已必须得到驱动器,才能获得他的信任,这也是为什么他表现出这样近乎蛮不讲理的样子,虽然话语里面的诚恳也不是能够作假的。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得从森宫然的性子上入手,尽量没有表现出心中的着急,而是平淡地补充道:“那个东西也是他的炼金实验的一环,他这个人一旦盯上了你,就如同鬣狗一样狠狠咬着你不放。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也不想被这样麻烦的人物盯上吧。”
还在思索的森宫然眼睛一眯,寒光一闪,显露出几分平时不常见,但足以刺穿任何人内心想法,震慑鬼神的目光,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你以为我会怕这个家伙吗?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好说话,就想要得寸进尺吧?
那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给你不好看的脸色。
请求别人最好带点诚意,威胁只能是适得其反。”
不知为何,森宫然声音不大,音调不高,但就是能够清楚闯入米那托的脑海,甚至能够让他放下其他杂乱心思,全身莫名绷紧,强行让他集中全部精神聆听他的发言。
甚至森宫然一开口,给米那托的感觉远超在很早之前就给内心注入恐惧的种子的格里昂!
他也不知道怎么得出这番结论,但是但是内心的直觉强烈反馈着他,不要忤逆面前之人的意识,不然后果不是他能够负责得起的!
冷汗不经意之间在苍白的额头冒出,身体如同脱水一样的无力,似乎自已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准备择人而噬危险十足的荒野巨兽!
天然压制的威压扑面而来,生不出一丝其他想法!
更为恐怖的是这还不是他自主有意识释放出来的,而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就足以恫吓到他!
如果他真的全力释放真的能够直接把他冲晕在地上。
心中居然生出几分后悔的意思,自已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和这样如同鬼神的家伙提要求。
但是一想到这关乎学生未来的问题,他还是咬了牙回应对视。
森宫然有些意外,米那托的意志在某些方面来说可真是够坚定的。
面对自已不怕,更怕格里昂,虽说只是他泄露出一些力量的小小威压,但足以让人低头了。
但是下一刻让他料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米那托双手贴在大腿两侧,挺直腰肢,成九十度地弯了下去,用更为诚恳的声音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学生,如有冒犯,敬请原谅。
但我真的需要这条驱动器。”
米那托居然在森宫然面前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实在难以想象。
还有,米那托这种从来不和别人红着脖子的人如此固执,在腰带讨要这点上表现得出相当的强硬,不能让步的样子。
但是他的发言让森宫然还是愣了一下,不禁问道:“这和你的学生有什么关系?”
感受全身的压力散去,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米那托回答道:“我要把炼金学院的学生开除出去,没收凯米升华器和消除记忆。”
森宫然:“???”
“等着,是不是我的日语退步了,怎么你的话我是一句都听不懂啊!你这是在挑战我理解能力的极限吗?
你得到驱动器的目的就是开除宝太郎他们?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森宫然也是难得的急眼,感觉米那托的说话前因后果没有逻辑可言。
见到对方不解,米那托也只好全盘托出,耐心你解释道:“现在的炼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平和的炼金学院了,这个地方不适合他们学习了,炼金术界也变得十分危险起来,以后都会变成格里昂他的试验场。
现在趁早让他们离开未免不是一个好事,回归正常的生活。
至于我会帮助他实现的炼金计划,获取信任将他限制在炼金界,这样就不会祸害到普通人。
而获得恐惧零式就是第一步。”
森宫然听得那叫是一个瞠目结舌,脑海中不禁想起一个词——绥靖政策。
当初某些欧洲国家也是这样想的,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生活不能自理!
他也忍不住了直接开喷了:“你这不是搞笑吗?既然你能够预见格里昂这个家伙给炼金学界带来风暴,第一反应不该是组织力量一起对抗吗?怎么你反而是作出退让,甚至给他当狗?
帮他驱除具有反抗他的有生力量?好让他一统炼金界吗?
这样的话,以后他就不是为所欲为了?
你原本就没有什么保障的承诺不是只会更加得显得苍白和空洞吗?
你这样的行为纯纯不就是助纣为虐,养虎为患吗?”
森宫然一番话语把米那托说得哑口无言,神情痛苦,欲言又止。
片刻,脑海中的十年前悲惨回忆再次被勾起重放一次,他才面露苦涩之色,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因为格里昂.......这个人.......这个炼金术士实在过于强大。”
他到底计划着什么计划?
虽然米那托说会自已单独解决格里昂,但从对话的内容和态度无一不透露出一种摆烂的意思,显然对后者无可奈何。
格里昂到底是什么家伙呢?
上一次巨大的霸岐大蛇以及刚才出现的手持月牙镰刀的炼恶体事件的背后都和其脱不了关系。
而且冥黑三姐妹的最小那个克拉西斯居然作为大蛇的附身体,还没有自已意识......
所以这个格里昂还是能够指挥或者掌控冥黑三姐妹的人。
暗黑炼金术师之中的大人物,最起码是冥黑三姐妹的首领。
他又是米那托的老师,说不定在炼金炼金联盟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森宫然眼神闪烁一下,内心不禁思索着:“说不定,九堂风雅的背叛事件都是和他有关。”
不然的话一个在联盟内外都是一个伟大正面的炼金术士没有任何做出任何解释回应,也没有得到审讯,也没有人出来质疑,甚至连原因都不明就落得一个叛逃莫须有的罪名,这是相当离谱的事情。
真的发生这个情况只能说是有敌人打进内部,操控了联盟高层,将罪名定下来。
但森宫然对于一之濑宝太郎他们有退出的机会,却是难以认同。
特别是当善良纯真的宝太郎选择成为假面骑士,接触到这个世界背后隐藏的一面之后,就无法坐视不管。
不知道真实状况就罢了,但知道之后如果选择逃跑的话,他这样的人内心只会饱受良心拷问的折磨,只会得到更多的痛苦。
选择用炼金术欺骗记自已忆的懦弱之举,宝太郎更是绝对不会接受。
只有继续走下去的一条路。
但是米那托这个解决方案两头不到岸,让森宫然恼火至极。
所以,他简直就是气极而笑,差点都不说出话来,最后憋出来一句:“敌人强大就投降,你的膝盖是软骨头吗?”
此句话一出,更加刺痛米那托那颗因为伤痛而敏感脆弱的内心,进入暴走的边缘,大声反驳道:“你了解什么?!你如果不愿意给我驱动器,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我也不用在这里忍受你的羞辱。”
披风舞动,就要离去。
“等一下——!”
米那托止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我没有那种特意羞辱人的恶陋习性,恐惧零式的驱动器给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森宫然知道自已是触摸到了米那托的伤心地方了,也是有些不忍。
毕竟具有难言之隐的憨厚老实中年男人的恳切请求无法拒绝。
米那托内心挣扎一番,沉默片刻,才转身冷冷看着森宫然问道:“什么意思?”
森宫然轻描淡写道:“既然格里昂让你如此害怕,我可以替你解决他。”
米那托脸色一动,但保留怀疑:“你的身份在我看来也是值得怀疑的,凭什么让我信任你?
而且格里昂的强大真的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炼金学院和联盟的势力都被他掌控,甚至九堂父亲叛出联盟的子虚乌有罪名是出自他的手段,你一个人能够做到些什么呢?”
“你不用管,我能说解决他就能解决他。我遇到过敌人绝对比他要强大。”森宫然似乎对格里昂不屑一顾,没有放在眼中。
如果不是想要了解对方真正的目的,和给宝太郎留出一些成长空间的话,只要见到格里昂随意出手就能拿下。
见到森宫然如此自信的神情,不由得回想起还藏在心底中的心悸,米那托却是不得不信服,心中只是默默地点头。
既然自已做不到,尝试一些其他道路也未尝不可。
这样想着,米那托内心放下一些防备。
“你想要我怎么做?”
森宫然见到米那托有点头之意,继续道出自已意图:“格里昂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那么这个家伙肯定有着大野望,你打听好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然我可不想出现那种尾巴不断的情况。”
米那托思索一番,缓缓说道:“他的目的应该是如同那个女调查官所说的,打开传说中的暗黑之门,但具体有什么作用,我现在还没有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获得格里昂的信任。”
“果然还是这个玩意!”对于这个,森宫然没有太多意外,但米那托如此配合也有点出乎森宫然的意料,但还是补充一个:“最好打听清楚打开这道门的所需要条件,以防不好的事情发生。
至于学生.......”
森宫然话没有说完,立马被他打断:
“这一点我不能退让,其中一个原因是我已经和格里昂达成商议,贸然更改引得怀疑。
更重要的是为了学生!
我知道实在太过贪心,但是唯有一之濑宝太郎他们这一点实在放心不下,他们不知道在现在的环境下,成为一名炼金术师到底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但如果他们一定要参与进来的话,得让他们明白这个选择充满残酷和黑暗。
甚至他们自已的未来都无法选择。
只有知道这个情况作出属于他们的抉择,我才明白他们的决心。
在此期间,请你不要出手。”
自钉宫理人的事件后,他也看明白了,一味让学生在自已的庇护之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尊重,不公平。
但他们还有平凡的生活作为最后的退路,最后的一个选择。
现在就应该给他们一个退出的机会。
虽然森宫然是个强力人物,但米那托和其没有太深的交集。
也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这样只会让所有人的未来都被格里昂夺走。
那个人最为恐怖的地方不是强大的炼金实力,而是玩弄人心的手段,他不想这些青涩的学生在他的阴影笼罩下生活。
听得森宫然一阵头大,米那托这话听起来像是托孤一样。
不过这个做法,森宫然没有反对,甚至有着支持的意思,人的选择终究是自已做出来,能够知道全盘情况下,作出决定已经是命运的回赠了。
这样也不能怨得了别人,他最讨厌就是那一副为你好的口吻强行替人选择。
人都是有自主的一面,如果人生不是由自已主导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想要做出一些反社会的事情,就要做好被社会制裁的准备。
“你果然是很爱你的学生呢!”森宫然的话,米那托听不出似乎真的在称赞,还是在阴阳怪气。
他脸色有着一丝哀伤闪过,淡淡道:“我只是不想后辈重蹈我们的覆辙,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悲剧而懊悔不已。”
森宫然见到有些乐呵,还是一个文青中年人,但没有选择出言嘲讽。
他原本计划听起来有些愚蠢,但存在痛苦回忆影响下,才做出进来的。
既然还没有发生,也不要在这里斤斤计较,于是拿出恐惧零式驱动器递给了
看着手上的驱动器,米那托也是一愣,没想到森宫然如此爽快,于是道:“你不怕我在欺骗你的吗?”
“哼!欺骗我的人自然会知道代价有多大了。”森宫然冷哼一声。
“好吧,为了让格里昂不起疑心,我还是装作没有交集的样子,有事情我会联系你的!”
米那托有点哭笑不得,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洞若观火的,现在居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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