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府上吃过了午饭后,又闲叙了一回,秋蘅二人才往卫府坐车回去。
展眼便是郑太夫人的寿日,那日一众亲友喜聚一堂,闹闹热热,直到日暮时分,卫侯夫妇才离去归家。
自打郑太夫人的千秋过后,秋蘅便不怎么出门了,无非只因这时节越发一日冷似一日,而越往后,她索性连院门都懒得走出去了。
若不是卫老夫人不时唤她过去闲聊一会儿,就算十天半月不出门,她在屋里也待得住。
只每逢大雪纷飞时,她倒是情愿出来赏顽一时,卫侯见她高兴,只担心她受了凉气,故而总是拘着她一些。
不多时,腊尽春回,转眼间迎来万物逢春,这日清晨,卫侯见她起得比平日早了些,便凑近她身边问道:“袅袅怎么今儿倒不贪睡了?”
秋蘅瞥了他一眼,拍掉了他欲要乱动盒中胭脂的手,一面口中说道:“你别来捣乱,我今儿个可有正经事要做呢,一边儿顽去吧。”
“我竟不知有什么正经事?” 卫侯笑着问道。
说着,手上也闲不下来,瞅她不留意时,用细簪挑了一点子胭脂,唤她转过脸来时,手扶着她的下颚,动作轻柔地将胭脂抹在了她的唇上。
“诶…你这人…叫我怎么说才好呢?一得了闲,就来闹着我,今儿不出门去了?” 对此,她也奈何不得,只得由着他去了。
“不了,好不容易在家歇息一日,我出去做何?” 口上虽说着话儿,他的心神却不由留在了她的芳唇之上。
眼看着那抹了胭脂的唇比春花还要娇艳几分,卫侯眸中映着那娇唇的姣好形态,心内的念头自是止不住。
见她起身往珠帘后走去,他不由自主地就跟在了她的身后,她挪一步,他就跟着动一步,直至步步逼近。
待她回身过来,正要往外而去,不想与他撞了个满怀。
他赶忙扶住她的腰身,只她站稳后,搭在她腰侧的大手却没有离开,反而渐渐收紧了力道。
随着他的气息慢慢往她这儿靠拢,她才想起推开这人来,只她的那点子气力,他根本不曾放在眼中。
“你…你大清早起…就想着这般胡闹了?夜里闹得久就算了,白日里你还…” 她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
卫侯哪里有这耐心听她说完,趁她说话时,就倾身噙住了那泛着鲜艳光泽的唇瓣。
大掌扣住了那截柔软的腰肢,来势之凶猛迅速,缱绻绵绵,不一时,她脑中方才欲要与他讲理的思绪早就撂在一边了,且此时她也顾不上再想起别的。
等她心中再有几分清醒时,展眸一看,才发现已然被拐到了帐内。
“卫叔却,你竟然白日家就…” 她赶忙抓住那欲要掀开自己衣襟的大手,只不等她说完,他就截住了她的话。
“呵…白日家又怎么了?袅袅难道不记得上回,那时也是白日里,有一就有二,再者本就在自己家里,难不成还不许么?”
男人心情颇为不错的笑了笑,正要再俯身接续方才的亲密,只她伸出手来掩在了他的唇上,又道:“不…不行!我今儿真要出门去,你起开,要是去得晚了,就赖你!”
盯着她美面上不经意间散发的种种情态细看了一时,他心内着实不舍,如此娇娆之态,他哪儿舍得放她走?
“那就不去!等明儿,或是后儿,随你去都行,只今儿个…我却难放你出去了。”
正说着,他拉过她的手,从他赤裸的胸膛上面划过,最后在那块块肌肉分明的腹部停住了手。
“袅袅,你平日不是最喜这般了么?今儿随你摸个够,如何?”
一听他这话,秋蘅面颊上不由染了些许赤色,等回过神来,忙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口中另道:“不…还是不行!我都与人约好了,怎可不去呢?”
“袅袅…” 他口内唤了句,又要握住她的手,往他身上带去,企图用自己这少有的、能够迷惑住她片刻的男色哄劝她留下来。
见状,她急忙缩回手去,又赶紧从帐中走下床来,待离了他几步,才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说完,她就走了出来,在镜台前理了理鬓发,又稍稍妆饰了一回,才要走去外间时,就见他倚在一旁,问:“袅袅,那你要去哪儿?”
“我同若兰她们几个要去城外走一走,正好如今又是初春时节,探春赏景,自是不能少的…待会儿午间也不回来了,你去老夫人那边吃吧。”
说着,她就让绮霞去看看可备好了车不曾,又吩咐把才打点的一应吃食等物搬上车去。
这时,流云走了来,手里拿着朵刚摘下来的粉色重瓣的山茶花。
“夫人,昨儿不是说要簪朵花么?才我瞧院外窗下那些山茶倒不错,就摘了来。”
一面听着,秋蘅的视线不由就落到了那山茶花上面,一面从流云手内接了过来。
流云正欲将花与主子簪在鬓上,却见卫侯走了过来,只道:“我来吧。”
见此光景,流云抿嘴一笑,就退出去了。
卫侯牵过秋蘅的手,来到镜台前坐下,他拿来那粉瓣的山茶花,眉目间满是温柔之意,随后簪于她鬓发之间。
向镜中凝神端量了少时,他唇角微扬,只笑道:“袅袅,这花真衬你,可谓人比花娇。”
“你少来!” 她听了,心里自是欢喜,只口上难免遮掩了些。
“我走了,你就在家好好儿的独守空房吧。” 她笑着就要走开。
男人走近她身旁,抚了抚她鬓边的那山茶,又问:“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嗯…大约也就酉初刻那会儿吧。不过,你不用去接我,我自己会回来的。” 说着,她就走出了院门。
只才走至院门外,她回头向院内望去,就见他立在那台阶上望着她,见此,她不由笑道:“你回去坐着吧,我会早些回来的。”
男人听了,只笑了笑,看着她走远后,稍立了片时,就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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