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砰地一声合上了,望着男人消失在门外的峭拔身影,碧蘅默默收回了将欲浮出唇边的话。
等到终于摆脱了齐家小姐,夏湘云急匆匆地来到休息间的门外,岂料门怎么也打不开,想来是从里面被反锁了。
朝四周大致望了一眼,见此时并没有什么人从这儿经过,于是附耳贴在门边,可无奈房间的隔音还算不错,她竟一点儿响动都不曾闻见。
刚想让人过来给她打开房门,可想到里面万一真发生了什么,她又如何解释清楚呢?都怪齐绣兰,偏偏在那个时候来找她,要不然现在里边的那个男人早就是她的了。
夏湘云气得直跺脚,偏生这个点儿她母亲找过来说是一起回去,无奈她只得跟着回家去了。
一夜似是梦幻般的纠缠,不料醒来却是真真实实。
床边搁落的男女衣物三三两两堆叠在一起,窗边几缕金线透过窗帘的缝隙径直照射了进来,在清晨幽幽的房间内,爬上了男人高挺的鼻梁,强烈的光线让他不由抬手遮了遮眼帘,大手搁在眉骨上方时才觉察出几丝不对劲来。
他倏地转醒,惊觉房内多了一抹甜腻腻的气息,很是陌生撩人,猛然坐起侧过身来,身旁女人赤裸的洁白肩膀上早已布满了暧昧的痕迹,她的两条嫩白手臂还搭在薄毯外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正朝向他这边。
一小片儿冷气儿吹过来时,他脑中的混沌顿时散去了大半,昨晚的种种瞬时在脑海中闪过,半晌后,眸中再是清明不过。
男人伸出手来捏了捏眉心,昨天晚上自己的异样肯定跟夏湘云脱不了干系,可暂时又奈她不何,因为他家最近才跟夏家签下了一大笔合作,只得等合作结束后再说了。
想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夏家小姐的品性,认为对方不会耍什么花招,毕竟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可如今一看,他真是放心得过于早了。
路寒谦冷嗤一声,拿出手机让他助理送一套衣服过来,只是信息发出去前,又多了句添上一套女式的,随后掀开薄毯进了浴室。
鹤笙醒来时,浴室里哗啦的水声已经停息了,睁眼一瞧,男人裹着浴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鼻梁上仍旧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温雅禁欲。
他苍白的指骨间夹着一支烟,偶尔吸上一口,吐纳的烟圈缓缓在半空缭绕,瞥见床上的女人醒了,也未吱声,只是双眸半睁半闭,像是在细数着烟圈。
女人拥着薄毯爬起来的时候,一头卷发颇有些乱糟糟的,在胸前身后胡乱地打着圈儿,待见男人只是在那里默不作声,许久仍不开腔,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出来话说。
毕竟昨晚她……她本身也算清醒,可男人就不一样了,好似酒喝多了一般,整个人无端燥得厉害,一把拉她进来后,就要做那种事情,起初本来能躲掉的,只是他硬拽着她,丝毫不放手,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现在想想,只恐自己当时也是情愿的,否则之后的一切哪里会发生。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鹤笙看他一直也不说话,心里不知该酝酿些什么措辞为好。
冷不丁地,青白烟雾中的男人将烟头掷在了一玻璃烟灰缸内,侧脸微斜,薄唇一吐,“你还不去浴室清洗一番?我让人送套衣服过来了。”
目光在男人堪称完美的侧脸上转过,鹤笙才慢慢裹着薄毯去了浴室。
浴室内,在淋浴花洒喷洒的水珠之下,她的指尖抚过肩上、锁骨附近的红痕,想到昨晚对方一脸动情的模样,她不由羞红了脸,极像是醉了酒的人那般,酡红的双颊印证了心中止不住泛起的缕缕情丝。
自从和那位大小姐莫名闹掰了以后,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只不过临在毕业之际,也投了好几家公司,本以为没什么希望,她竟然收到了来自路总公司的offer,最后也成功入职了。
虽然一开始经手的都是什么些打杂的事务,但后来由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被调到了路总那一层楼办公,一来二去,和对方接触的机会也就愈发多了。
而这对鹤笙来说,虽然工作的压力和强度较之前更甚,但好歹工资也有所提升,还能顺便享受一大福利,那就是每天都能品鉴一下这位路总的顶级男色了。
不过,想起昨晚上对方略显生疏的动作,她的心里隐约有种淡淡的欢喜划过,尤其是对方第一次试过之后,俊脸上稍显窘迫的神情,只是之后,那人明显就熟练了很多,不过还是粗莽了些。
这时,浴室的门上传来响动,鹤笙推开一条缝,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手提袋,里面正是一套女式的衣服。
等鹤笙换好出来后,男人一套灰色西装上身,此时正自顾打着领带。
手攥着裙子一侧的皱褶,瞅了瞅男人面上的神色,鹤笙不知怎么,突然心里直突突,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毕竟对方脸上一直可就没什么表情,说不出来到底是喜还是忧。
果然,男人的下一句话就使得她如坠冰窟。
路寒谦整理完毕后,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上午十点他还有个会,耽误不得,遂抬眸迎上她不时看向自己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坦白来说,我不能负责,但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错,所以……我愿意做出补偿。”
随即,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递在了她的跟前,醒目的金额让鹤笙心头一震。
三千万!
若是放在平时,她恐怕早就乐得不可开交,毕竟自己以前还做过彩票中大奖的美梦呢,那样一来,她就能过上如咸鱼躺一般的生活了。
但现在,她只是瞅了一眼支票,而后直直对上他的眼,“所以,这就是……好比一场交易吗?”
“交易?不!” 他摇摇头,并不赞同,感情之事,怎可交易?
“这只是我犯下的错,当然要为之补偿。” 男人接着说道,面上诚恳意味儿十足。
他打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相应的责任,只是如今这份责任他明显承受不起,因为婚姻一事也不可由他自己胡来,这是整个家族的决定,所以他只能寻求其他的补偿方式,最简单直了的呢,也莫过于金钱了。
见女人迟迟不接,路寒谦只得上前揣在了她手里,并附言道,“昨晚,很抱歉!如果你今后想辞职,到时——”
话说到一半,就被鹤笙径直打断,“辞职?您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赶我走吗?”
对方明显一愣,随后否认道,“并没有,如果你想继续在公司留下来,也没问题,只是我怕——”
“怕被我缠上吗?” 她又中断道。
觉察出女人的口吻突然变得犀利了许多,路寒谦转而淡淡地回道,“只是难免感到尴尬而已,但若你觉得还好,那就依你自己来。”
鹤笙不语,男人见状,也就准备离去,只是临走时把一小盒东西丢在了茶几上面,“这个……你记得吃一下。”
话毕,路寒谦就走到了门外,房中独留她一人静静地立了许久。
避孕药?她捡起茶几上的东西一看,心已然凉了大半。
扣下药丸服用后,眼中充盈着的泪珠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鹤笙只觉得心里闷痛闷痛的,所以便向公司直接请了半个月的假,本来按常理是请不来的,偏生这假还是路总亲自批的,周围的人哪敢再有什么意见。
可是鹤笙不知,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路寒谦又让人新招进来了一个助理,至于鹤笙的工作内容,则是恢复到了从前,只不过不经常在男人眼前出现罢了。
而此时,鹤笙她人正在她哥公司里到处晃悠。
虽然现在公司的规模不比路家那样的大集团,可还是有独立的几座高楼,其中一座甚为阔达气派,而鹤年就在其顶层办公。
鹤笙根本不敢来烦扰她亲哥的工作,可耐不住闲得慌,只是在鹤年办公室外面的地方逗留。
恰逢沈嘉正好来找鹤年,见到她人,于是问,“怎么不进去?”
后者连忙摆摆手,她只是过来闲逛,顺便找一下诗情姐,可现在诗情姐还在里面汇报工作呢。
“你哥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怕甚?呵呵……” 说着,沈嘉抬步走了进去。
对此,鹤笙只是撇撇嘴,倒不是有多怕,只不过,她觉得,她哥好像并不怎么乐意搭理她,就连回家吃饭时待她的态度也一日比一日冷淡,虽然她妈总在一旁劝他有空就多回来陪着吃顿饭,但她哥也只是口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人在公司里可能一个月都不着家。
不过瞧着沈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倒想起一件事来,当初她哥创业时,还是这位公子哥儿投的钱进去,后来果真赚回了不知多少倍的成本来,但还幸得有他,不然现在的公司还真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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