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了一下,想要从对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奈何鹤年着实握得紧了些,一时之间两人只好僵持着。
“你快放手,我要回家了。” 她试着掰开他的手,可哪里有见松动的痕迹。
碧蘅有些气呼呼地抬起眸光与他对视,那双装着璀璨星子的眸瞪得有些许圆溜溜的,眼尾可能因为犯了三两分恼怒而沾染了几许的粉红之意。
鹤年凝神盯着她的脸,半晌之后才嗓音沉闷地道,“我送你。”
“不要!” 碧蘅马上就拒绝了,这么短的路,送什么?
像是没听到她的推拒之声,青年撑着伞,攥着她的手臂就往小车那边走过去了。
等候了已有一会儿的司机有些战战巍巍的,见到两人还拉着手过来,一时也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打开车门,等碧蘅钻入车内,鹤年最后提了句,“记得回我的消息。”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利落地关上车门的声音。
他不知道,接下来能与她说上几句话的日子更是寥寥无几了,因为某人一直避着不见他。
更还别说大四课程基本都进入尾声了,平日里也就上课时能见上一面,其他时候连个人影儿都摸不着。
就算偶尔碧蘅会来学校,可一旦到了下课的时间后,消失得很是迅速,可能就一个眨眼间,鹤年就在教室里捕捉不到她的踪迹了。
而且,自从那天之后,鹤年还以为她会给自己回信,可等来等去,两人的聊天框他也扒拉了无数回,结果一丝音信也无。
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就像是兴起了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一般,纵然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敏捷,可还是让她跑得无影无踪。
结果一整个冬天下来,二人愣是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隔着人群打了几次照面。
等到开春来,大家几乎都在着手毕业论文和答辩的事情了,不过其中也有在外面实习的,所以都各在忙着准备互奔东西了。
四月的某天,一树玉兰在明媚的空中伸展着一枝枝、一簇簇的洁白芳华,花瓣在枝头微微簇立,有微风熏过时,亭亭玉立地尽情耀放着独属于它的高雅之姿。
沈嘉如同往常那般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十二点过了,不紧不慢地刷牙洗脸后,才慢悠悠地点了一份外卖。
半小时过后,见提着外卖懒懒散散地回来的沈嘉,徐明轩不由吐槽了句,“不是,大哥,你都要毕业了,还天天吃外卖?”
明明这段时间也没课了,前几天还听对方说论文和答辩准备得差不多了,按理来说,就出门吃个饭的时间总会有吧?
“你又不给我带,没办法了。” 沈嘉进门后,把外卖随便丢在了桌上。
“你数数,我给你带过多少回了,再说我让你早点起来和我一起去餐厅吃饭,你又不肯,往往一觉睡到大中午。”
提起这个,徐明轩真不知该说对方什么好了,就他那懒骨头,竟然还有女朋友。
一想到自己不久前刚要准备暗戳戳地向笙笙表明自己的心意,可岂料那天去找她的时候,又碰到了她拒绝别人的画面,往常这理由呢,一般都是什么两人不合适啊,可那次笙笙竟然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当时只听得他心里猛地一咚,待鹤笙看到他时,徐明轩自然也像是玩笑般地问了两句。
“笙笙,你刚才…说有什么…喜欢的人,不会是真的吧?” 他装作一副表情很是放松的模样。
而鹤笙只是摆摆手道,“别问这个了,其实…我好像也不知道,哎呀呀别说了!诶,你来找我干嘛呢?” 她急忙转移了话题。
后来,他也想鼓起勇气同她说清楚,可是每次话说到一半,就被旁人打散了。
结果到现在,也是不了了之。
正在回忆中的徐明轩突然被沈嘉打断了思绪。
“你想什么呢?对了,年哥呢?” 后者瞥到一旁空落落的位置,随口问了句。
“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只看到一大早青年就出去了。
忽然想到什么的沈嘉神秘兮兮地凑到他的身旁,一脸八卦状,“你说,会不会去见大小姐了?”
好像大小姐今儿个会来学校一趟交一些论文材料之类的东西。
徐明轩想了想,而后玩笑道,“要不我给你问去?”
不过说来,这大小姐和阿年的关系之前的确不一般,只是最近应该出了些问题吧?毕竟原来大小姐还和他们不时在一起吃过饭,可现在到了毕业聚餐的时候,这彼此往来啊,可是丁点儿没见着。
“我就好奇嘛,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好像自从去年的时候,你有看到大小姐来找过咱们吗?唉,我就是觉得年哥最近…哦,不对,应该是从上学期就不对劲儿了…”
沈嘉也不禁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也不好直接去问年哥啊,毕竟可能牵涉到某些男女私事儿,他也不好贸然过问。
临近五月之末,此时的天偶尔会有微微闷热的感觉在空气中散布着,而这时,天边晨时的破晓也越发早了。
参加完答辩,鹤年从六楼来到三楼时,那里早没了他渴望看到的人影。
他连忙拦住一个比较脸熟的男同学,问及她人在哪儿。
当得知碧蘅早就走了的消息,他心中骤然一空。
这些天里她很少会到学校里来,只有那么几次见她的机会,可还是一回都没抓住。
虽然知道她家在哪儿,可是那里无关人等根本进不去。
而且她也不回自己的信息和电话,想来也有好几个月了,他们竟没有说上过一句话。
青年面上一丝喜色也无,就那么脚步沉沉下了楼。
直到领取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那天,而此时离约定拿取的时间还有最后十五分钟了。
桌上其实只剩下一份证书未领了,鹤年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于是让另一位帮忙分发看管的同学先行回去了。
之后,他静静地在座位上坐着等人,面容淡薄,丝毫不察其中的情绪。
又过了五分钟,门上有几下叩击声传来,而后门才缓缓从外面被推开。
进来的自然就是碧蘅,不过起先她并未察觉到座位上的人是谁,倒是稍稍合上门后她才回过神。
浅蓝色的泡泡袖掐腰上衣,下边是紧身小脚牛仔裤,手上提着一只粉粉的云朵包,一头浓密的秀发及至肩胛骨那里,因为昨儿个留了辫子,今儿的头发松松软软地像羊毛卷那般披散在肩头后面。
两条修长纤秀的腿转过来时,她拽着包的手蓦然一紧,但她尽量忽视那道炽热到能烫伤人的视线,略一走近时,又抬眸望了他一眼。
见青年只是坐在那里,方才还注视着她的黑眸已然垂下,两排乌黑的睫羽遮住了眸中的神色,但颇为俊美端正的面容上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之势。
对此,碧蘅心中由不得颤了颤,没再投去第二眼,只是想着快点拿了东西走人。
她伸出手来,刚想拿走摆在桌上的两本证书,却被青年一手按住了。
敏锐地从对方身上觉察到一种将至欲来的危险势头,碧蘅捏着证书的边角又拽了拽。
可鹤年一点儿都没有放手的意思,反倒一把夺了过去。
“你…还给我!” 明明是她的东西,这人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霸占了去。
见她伸来一截嫩生生的小臂递在自己面前,鹤年眉梢轻扬,语调轻快道,“哦,那你自己来拿啊。”
说着,他把东西搁在了自己的怀中,转而双臂环胸。
“给我,还给我!” 碧蘅不想跟他在那里抢来抢去。
她重复了好几遍,可鹤年还是无动于衷,只是耸了一下肩,眸光清漫得很,示意她自己来取。
片刻过后,她着实不想再和这人多费口舌了,便立即上去准备拿回来。
青年放任她捉住证书的一角,就在碧蘅还在庆幸这人没什么小动作时,正欲完全地把东西从他胸前抽走,结果就被攥住了证书的另一角。
“你给我,你快还给我!” 她忍不住跺了跺脚,没曾想这个人居然耍起了无赖。
就这么拉拉扯扯之间,鹤年猛然间收了手,一个没留神,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而此时青年空空的双手则是毫无疑问落在了她的细腰两侧。
乍然间坐在对方大腿上的碧蘅下意识地就把东西紧紧护在怀中,而后才发觉自己当下所处的位置。
只觉这坐枕有些硬邦邦的,她像是不习惯一般地扭动了几下,直至鹤年喉中一声闷哼响起,她才陡然从他怀里起身。
也不管身后青年的动静,她抓起放在桌上的云朵包就直接冲了出去,丝毫不顾背后传来他的呼喊声。
踩着楼梯蹬蹬地下了楼,没一会儿,她就走出了大楼。
可是,刚出大楼时,二楼那里有一道疏朗的男声隔空喊住了她。
是他在叫她的名字!
她蓦地回过头看去,那人已经跟着她来了。
深呼了一口气,不欲逗留的她立马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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