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西装的男人埋头于书桌上的一叠文件,严谨修身的西服领口显得其低调内敛,他眸光望向来人,面容不见波动,下一刻注意力又回到纸张上面。
江澜见怪不怪,悠闲地俯视了会儿下方的商楼,双腿交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这时,助理唐星越敲门进来。
“鹤总,这是上个季度的报告。”
鹤年接过来翻了两下,然后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江澜坐了二十分钟,硬是没吱声。
“有什么事?” 鹤年实在忍受不了江澜时而打探过来的目光,充满着玩味的兴致,再加上他自己心里也憋着气。
“我今天早上在w市遇见你家那位了,怎么没见你跟着一起?” 自从阿鹤结婚以后,江澜就发现这人很少和他们一起去喝酒了,而且要是公司里没事儿,估计老早就跑回家了。
鹤年正在签名的手一顿,果真如此,她还是去找他了,虽然是亲兄妹,但那么些年没见过了,有个锤子的感情啊?再说,他们都有儿子了,也没见对他的态度有好转,还是冷淡得很。
当初那个结婚协议完全就是他搞出来哄她的,要不是这样,那狠心的女人估计早就把孩子流了。他原本打算等孩子出生以后,到时她或许就不会想着离婚的事儿,可这女人头脑太过清醒,就算和粥粥相处那么久,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上次他刚提出同房的请求,结果女人当面就拒绝了,还说他们本就是协议夫妻,这同房与否都是一样,不如给彼此一个清静,也省得日后有了羁绊。
他本想用结婚协议暂时套住她,但她偏生太过固执了些,压根就没考虑他们的以后。正因如此,鹤年最近愁得烦躁不已,就连夜里有时也入睡不得。
“她有自己的事情,我又没绑着她。” 鹤年生硬地回了一句。
江澜的眼神顿时亮了,兴致勃勃道,“怎么?闹矛盾了?”
对面没说话,他又添道,“阿鹤,这可不行,你得哄人啊!要是你不会,我叫青云过来教教你,他最是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了。”
温润清和的男人自然也有八卦的时候,正当他要打电话摇人时,鹤年突然开口,“出去!”
他睨了江澜一眼,后者马上沉寂下来。走出办公室以后,江澜才轻笑出声,看来阿鹤也有吃瘪的那天,只不过没碰见那个人罢了。
想到关秋画,他按下那层楼的电梯,中午这时人还不算多,希望那个小可爱不会又躲着他。
在办公室里的男人身子向后仰去,被西服裹着的宽厚臂膀稍显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上。
矛盾?她和他能有啥矛盾?她都懒得同他讲话,更别说争吵起来。应付商务得心应手的男人此刻也不免为难,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从w市回来之后,碧蘅发现男人非常不对劲儿,虽然以前也有点如此,但现在更严重了。
就好比此时,他倚在门框上,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回望过去,男人又躲开目光,看向一旁的孩子。
粥粥已经两岁半了,话说得已经很流利了,见到门口的男人,奶声奶气地叫了句,“爸爸!”
男人点了点头,没打扰母子俩。
她正陪着孩子一起拼一幅星空图案,鹤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
直到拼成完整的星空图,男人还站在那儿。粥粥有些犯困了,碧蘅于是打算哄他回房睡觉。
“我来吧!” 鹤年抱起打着小小哈欠的粥粥,高大俊美的男人肩头,小萌娃白里透红的脸蛋枕在上面,分外和气。
“妈妈晚安!” 粥粥还想让妈妈在他睡前给他讲故事的,可妈妈已经陪了他许久,肯定也累了。虽然爸爸工作忙,在家的时间也少,但他还是喜欢爸爸的。不过,他更喜欢和妈妈一起。
“粥粥晚安!” 女人的语气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朵云一般,软绵绵的。
男人有点吃味,怎么同是男的,她对他说话就那般?
之后,碧蘅也回房洗漱了。可没料到的是,她刚从洗浴间出来,外面就有敲门声响起。
薄薄的睡裙贴在女人身上,曼妙的曲线暴露无遗。
见状,杵在门外的鹤年耳尖一热。
“怎么了?” 碧蘅直接问道。
男人瞧她发尾还沾染着水汽,于是快速进了屋,找到吹风机。
碧蘅还没过问,他就拉过她坐在椅子上,然后给她细细吹干头发。
碧蘅白天在花店里忙活了老一阵子,晚上回家吃了饭后就去陪着粥粥,现在正累得不行,哪有心思和他抗争,也就随着男人了。
暖风下,她昏昏欲睡,手肘立在桌面上支撑着额角。
女人的眼睑处有几抹青色,男人看得分明,一丝心疼的神色在他面庞浮现。他知晓她在外面忙着什么,虽然他想过劝她就在家里闲着,可又怕话出口惹她生气。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秀发间穿梭,鼻翼是那清浅的芳香,和初次见她时的香气一模一样。他不禁深吸了一口,不断感受其中的美妙。
待到发丝彻底剥离了湿气,他才停手。可她眼睫早已搭下,似乎睡着了。
他正想俯身抱她去床上休息,碧蘅睁开双眼。
她显然困得不轻,鹤年只好歇了心思。
“晚安!” 他退出房门,呐呐道。
在这不算大的空间里,男人的音色格外低沉动听,碧蘅不由回了句,“晚安!”
听到回应,男人的眼眸炯炯有神,但她已经背过身去。轻轻合上门,他忽然觉得前方一片光明。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鹤年就如法炮制,碧蘅有时想拒绝也没法子,毕竟男人总会搬出孩子来与她说道一番。
只不过他的某些行径未免太幼稚了些,她懒得拆穿。
就这样,两人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可事实证明,她终究还是难以接近的。
第三个结婚纪念日这天,鹤年早就提前计划了。可变化还是如此突然。
因为碧蘅昨个儿就去了w市。
男人又是等了个寂寞。
阴沉的夜晚,他的面色冷得如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寒凉冻骨。
他还是不肯放弃,于是在结婚第四周年前两天,他又策划了一回。
可午夜十二点时,别墅里还是只有他一人。
鹤年自嘲一笑,拿了外套就出门了,余下那灿动的烛光,在光洁的大理石上投下氤氲的光影。
第二天下午五点,私人会所里。
江澜和赵青云看着叫他们来喝酒的男人,正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
“怎么不喝?”
“不好喝?”
男人瞅了眼酒瓶上的词,没错啊,是龙舌兰,他们两个不是念叨蛮久了嘛?
他随意握着瓶身,又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入喉,但同时有股独特清爽的味道。
赵青云心疼地夺过酒瓶,上面还镶嵌着颗颗钻石,这可是珍藏版的名酒,鹤哥就这么牛饮,啊啊啊…简直荒唐!
他虽然也馋这酒,但更想收藏啊!这么一瓶酒,可就两三千万,而且不是有钱就可以买来的,他家老爷子也惦记好久了。
赵青云还想问鹤年怎么拿下这酒的,但江澜忽然在他耳畔提了嘴,“你说阿鹤这是怎么了?好好的鹤家主,竟喝得这般模样。” 男人的语气里尽是揶揄。
自从鹤家老爷子过世后,鹤镜山又带着娇妻满世界到处游玩,这家主的重担自然交到了鹤年手上。
赵青云顿时反应过来,“鹤哥不会又是因为嫂子才…?”
对啊,这几年鹤哥经常找他们聚聚,却总是自己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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