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陈保镖开着车,碧蘅和温光远坐在后座。半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泰御酒店。
碧蘅心里早就清楚不是什么宴会,带她来这儿恐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十八岁那年,袁舒慧就想把她骗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后来她拼命逃走去报警,结果这件事被温光远压下来。
保镖留在车里,温光远带着她径直踏入了酒店大厅。
这次要不是公司摊上事儿了,需要讨好白总,所以奉上美人,他还想着留下来自己享用。
泰御酒店的顶楼套房一晚就二三十万,为了让白总满意,他还从黑市重金购进一支焚香,专供男女欢愉。只要在房内点燃焚香,男女二人皆会如烈火焚身,然后投身鱼水之乐。
今天中午他就派人来打理顶楼的套房,听说那白总口味重,花样多,还添了些许情趣之物。
温光远领着碧蘅走进vip电梯,这是顶楼套房专用。
刷上房卡,温光远按下顶楼的键,电梯门刚合上些许,另外三人出现了。
电梯门重新打开,进来三个男人。
左边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俊秀温和,右边的是个壮汉,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
至于中间的男人,个头最高,有一米九左右,黑色西装上身,肩线开阔坚挺,凸显利落腰线,搭配同色领带,白色衬衫上是微微滚动的喉结,冷漠性感。西裤包裹着那双大长腿,最后一个走入电梯里面。
黑瞳里面泛着冷光,男人进来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僵硬下来。
他似乎没注意到电梯里的温光远,反而是后者主动上前。
“鹤总,好久不见啊!” 温光远伸出手来想要同对方相握。
男人眼眸在温光远身旁停留了一瞬,然后不咸不淡地点头,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
碧蘅垂着头,只顾盯着温光远手里的公文包。那里面应该有她想要的东西,可怎么样才能得手呢?
气氛尴尬不已,温光远讪讪地缩回手。
鹤家在q市盘踞多年,家族底蕴深厚,有钱有势,雄厚财力在上层社会中彰显大人物的磅礴气压。
虽然鹤家以前涉黑,但近来被鹤家主的孙子—鹤年,洗白了不少。
鹤年也就是这位鹤总。
温光远在q市算得上是个人物,但在鹤家面前就不够看了。
氛围僵持着,温光远搓搓手,把一旁沉思的碧蘅推了出来,“阿蘅,这是鹤总!”
她杵在那儿,温光远拍了她肩头一下,“这是鹤总,打声招呼啊!”
肩上那里似乎脏了,有些恶心油腻,碧蘅忍住想要擦拭的动作,慢慢挪步,喏喏道,“鹤总!”
之后,男人久久没回应,她便移步退下。
温光远赶紧出来圆滑一番,“鹤总,她从小就这样,就好似没长脑子一般,妥妥的一个花瓶。若是有哪里冲撞到了您,我在这儿赔个不是。”
他语气里的阿谀奉承尤为明显,被叫做鹤总的男人眉梢都未抬一下。
左右两边是男人的两个助理,从接手公司时就跟在他身边。
电梯上升时,温光远还想搭讪,直到感应灯开始闪烁。
霎时,电梯在半空停住,感应灯忽然灭掉。
里面顿时变得黑漆漆的,十几秒后,在黑暗里,碧蘅在公文包上轻轻踢了一脚。
果不其然,一阵尖叫从温光远嘴里传出来。
自从温光远那个情人跳楼后,碧蘅有次夜里就扮做那个女人的样貌,然后幽幽浮现在他面前。
温光远吓得直接从二楼就摔下去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想想真是可怜,哎!
碧蘅轻笑得发出微微的叹息,温光远再次爆发出尖锐的声音。
一片漆黑里,鹤年似是侧过面庞,他仿佛听见了女人的笑声。
可…女人?这电梯里不就只有一个她吗?
壮汉助理摸到温光远身旁,警告道,“你能不能闭嘴?吵死人了!”
“你…你竟敢…吼我,我…我要—” 温光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剧烈的晃动止住了嘴。
电梯瞬间疾速下降,然后停住,接着再度往下。
“啊啊啊啊啊啊…” 电梯里响彻着温光远的吼叫声。
壮汉助理一把扯开温光远,在电梯按键上一一点亮,同时紧急呼叫也被按响了。
碧蘅身体贴着电梯内壁,双膝弯下,紧紧抓着扶手。
两个助理各自占据电梯左右两边的扶手,鹤年人高马大退到了后面。
紧急晃动中,鹤年抓住了扶手,但大手意外地握住另一只手。那只纤细的手早就搭在了扶手上。
察觉到是女人的手,鹤年刚想移去旁边一些,但电梯猛然下降,他的手又覆在了碧蘅手背上。
掌心是女人的柔滑细腻,但鹤年根本来不及想这些。
一阵剧烈中,温光远狼狈地趴在电梯地面上,时而随着电梯左右撞击,紧握在手里的公文包在速降下慢慢松手,然后不自主地随着震动甩到角落里。
借着电梯缝隙间极其微弱的光亮,碧蘅把公文包渐渐地勾到脚踝边,眼下正是好时机!
她猛地蹲下,打开公文包,把里的资料都拿出来,眼睛近距离地贴在上面,快速辨认。
都不是!
复又弯下身子,在公文包里翻来覆去,最终在隐蔽的夹层里找到三张薄若蝉翼的白纸。
她刚想趁着电梯外泻入的一丝光线看个究竟,忽然电梯上下大幅颤动,扶手没抓稳的她立马就被甩出去了。
好在,身旁的男人迅速捞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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