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个皇子,能够活到现在的,都是严防死守,派了多少人,操碎了多少心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注入太子李承乾,作为太子,受到的刺杀不会比李承浩少。
李承泽倒是比较少,他有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高手。
有他们两人在,他被刺杀的次数几乎是没有,就算是有也都是失败的。
至于大皇子李成儒,那可是大将军的身份,即便是有高手刺杀,和李承泽一样都是失败的。
身下还活着的人自然就是李承平,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其中的奥秘也是成谜的。
不过这些都是逃不过李承浩的火眼金睛。
之所以不被刺杀,其中的原因应该是跟范闲的后母柳如玉有关。
至于为什么,本身就很好理解。
“让父皇操心了,儿臣没事,您尽管忙您的国事。”
“也没什么国事,就是一支神秘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北城,你说这事为什么?”
庆帝的突然发问,倒是让李承浩有些意外。
这些年来,他和父亲可是很少说话的。
李承浩本身也不爱出去,一直就待在这养心殿中看书。
而庆帝又生怕太过于关心孩子们,而被人所刺杀,于是每次都会装着毫不关心。
但这一次很显然他已经恐慌了,不是因为大雪龙骑,而是鉴察院突然冒出来的那五个大宗师的神秘人。
陈萍萍的话,同时也是在告诫他,当年的事情没完。
而这些年为何出现这么多的惨剧,他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父皇英明,自然有的是办法,儿臣愚钝,就没必要出谋划策丢人现眼了吧。”
庆帝也没指望从李承浩这里想出计策,便也没有再计较。
“收拾一下,朕要你离开皇宫。”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承浩一头雾水。
“父皇,这是为何?您担心什么,不就是一次毒杀嘛,前十三次都过去了,这次也安然无恙啊。”
“不行,针对你的刺杀是越来越多了,朕不能冒险,不能失去你了。”
这样的话语,让李承浩突然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穿越到这里十三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庆帝这样对他说话。
尽管他不认可庆帝,但名义上也是他的父亲。
“父皇,您说什么?”
“行了,别说那么多,赶紧收拾。朕知道大唐的雪月城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朕会修书一封给雪月城李寒衣,让你拜她为师。有她这位雪月剑仙在,不会有人为难你。”
此时,李承浩这才明白庆帝的用心良苦。
“父皇,大唐远在南方,而成不想离开这里。更何况那李寒衣是大唐五剑仙之一,未必会收下儿臣为徒。”
“放心,朕与那李寒衣有些渊源,她只要看到朕的书信,就收下你的。只有雪月城可以保护你,不然朕很难保证你的性命……”
庆帝说着,眼睛也都跟着湿润了。
但他却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承浩,偷偷地将眼泪给擦掉。
作为皇帝,是不该有感情,作为南庆第一人,更不应该有太多的羁绊。
若李承浩走了,他倒是省了不少心。便也可以腾出手来,好好地调查鉴察院和大雪龙骑的关系。
然而庆帝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李承浩早就今非昔比了。
有了系统金手指的加持,这十三年来的不断签到,手中的底牌更是无数。
而这百鸟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但庆帝不知道也好,省得他还会更担心皇宫中的那些勾心斗角是否会害了自己这四儿子。
“父皇,没有那个必要,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面对。”
“你这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留在这里,只会给为父添乱。”
说着,庆帝拉着李承浩的手,来到养心殿外面。
他指了指鉴察院方向的位置,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的人,很难琢磨,有时候身边最信任的人都会出卖你。”
“你身无长处,只懂得读书,实在叫人担心啊。老四,只有你去了雪月城,成为李寒衣的门徒,我才能放心大胆地做事。”
“父皇在担心什么?我听说鉴察院昨晚也被人偷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在担心这个吗?”
“是,为父担心有人在做局,引你我父子进入。你走了,为父就放心了。”
李承浩眉头紧锁,摇头说道:“父皇,到底是谁,您知道吗?”
“暂时不知,但很快就会出现结果了。”
“为了活下去,你要去,否则庆国凶险。”
“太子他们呢?”
“他们有自保能力,为父倒是不担心他们,唯有你,哎。”
“父皇,儿臣不去,儿臣还是想留下来,为您做点什么,否则儿臣心里难以安心啊。”
父子两人谁也不肯退让,都在那里僵持着。
对庆帝来说,他不希望有皇子再在这场阴谋中送去人头了。
眼下的皇子就这么几个,再出现人命,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要有多难过。
加上现在叶轻眉的儿子范闲回来了,按照约定,那是要和林若甫的女儿林婉儿结婚的。
而他的目的也是很简单,将不受控的人都笼到身边了,除了可以掌控,还能欧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范闲是他的儿子,同时也是叶轻眉的儿子。
叶轻眉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他虽然是皇帝,但实际上整个南庆都掌控在叶轻眉的手中。
而内库财权和鉴察院也都是叶轻眉的手笔。
他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根本就无法动摇这个世界。
趁着现在还能够掌控局面,他必须将李承浩送出去,能活着一个是一个。
一旦一切水到渠成,范闲知道了叶轻眉的事情,定会和他反目成仇。
可以说,南庆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都是叶轻眉的人,他们正蛰伏待机,等待范闲接管一切。
到时候,想要再将儿子们送走,就已经来不及了。
李承浩也深知庆帝的担忧,但他不可能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才掌控了一些东西,有了一些实力,正是清算背后这股势力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就走人呢。
皇宫内部的那些人,太后、皇后,还有那些嫔妃,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朝堂上,不管是宰相林若甫还是户部尚书范建,不管是鉴察院的陈萍萍还是八大处的那些人,以及督察院的人,都在蠢蠢欲动,要让整个南庆动摇。
庆帝离开,回到自己的宫殿中。
躺在榻上,始终无法入眠。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李承浩是否同意,他都要将对方送去大唐雪月城,拜李寒衣为师父。
唯有修炼,才能自保,唯有李寒衣这位剑仙,才能有能力让自己的儿子活下去。
当下,多事之秋,更不能太犹豫了,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害。
“你走了,我就安心对付这帮人了。”
“老四啊,不是为父狠心,实则是你很难自保。”
“老大身在军营,可以有军队保护,无人敢动他。”
“老二城府很深,足智多谋,又有谢必安和范无救保护,至于太子,也有皇后撑腰。”
“老三虽然小,但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不小,再说他和范家人有关,我懂。”
“只有你了,你不走,我很难安心啊。”
庆帝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
这一天总算来了,他似乎都已经等不及背后的人要出的牌是什么了。
“正好,在危机中寻找机遇,或许可以运用这次危机,彻底分清楚敌人和自己人。”
庆帝在酝酿,他不能坐以待毙。
不管是鉴察院还是六部,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茬,都在时刻寻找机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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