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晌午时分。
赵恒独自走出宫门,眉头紧锁。
今日和慕皇后一番交谈,还是没能解决关键问题。
皇宫不是自家后院,不能想来就来。
正宫大殿还好,太医院在宫中设有值班室,就在距离大殿不远的地方,今后赵恒会常来此值班。
以他的神识辐射范围,留在值班室,就能监察皇宫大部分区域。
但想要监视后宫就难了,后宫佳丽三千,都是那位皓元帝的女人,他自然不会允许一个男人混进去。
更何况,宫中还有登天境高手,也不是赵恒可以肆意妄为的。
如今皇后娘娘,最多每隔两天,替自己争取一个时辰。
赵恒必须得想个办法,以正当的理由,争取在后宫多停留一些时间。
慕皇后倒是给赵恒提供了一个思路。
身为御医,赵恒如果能够展现出精湛的医术,让宫中嫔妃,公主们听闻。
这些贵人们有个头疼脑热,生病之时,必然会请他来医治。
宫中这么多人,几乎每天都有许多人生病,赵恒就可以大大延长,出入后宫的次数和时长。
这倒是一个办法,但赵恒本就是个冒牌御医,对医术根本一窍不通,这个办法似乎也行不通。
“算了,反正已经在皇后身上,留下一道神识烙印,如果她真的遇到危险,我也能够尽快赶过去。
宫中的守卫,也不完全是酒囊饭袋,只要他们稍微阻挡一二,还是能够及时救援的。
至于向皓元帝的后宫发起“攻略”之事,还是再慢慢想办法吧。”
赵恒心中如此安慰了自己一句,独自返回太医院。
赵恒回到太医院不久,皇后娘娘又派人送来一些金银绸缎等赏赐。
并令赵恒,今后每隔一日,前往宫中,为其调理头疾。
这个消息,一传回太医院,立刻引得太医院震动。
作为无权无势的医官,太医院上下,包括众位御医在内。
所能凭借的,除了自身的医术,那就是攀附上宫中权贵。
但许多人熬了一辈子,最多也就是给公主,皇子看看小病,得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不说,一个医治不好,自己还得搭进去。
能够像赵恒这样,直接给皇后娘娘看诊,一步登天,还得到娘娘赏赐的,简直是天降大运,令人羡慕嫉妒。
一时间,太医院各科医馆的官员,都在热议此事,而赵恒管辖的医馆内。
以沈三为首的一众医者,更是兴高采烈,欣喜若狂。
加之赵恒将皇后娘娘赏赐的金银,大方地拿出一半,分给众人。
更是令所有人激动万分,对赵恒的忠心程度,直接暴涨。
尤其是沈三,心中已经决定,这辈子就跟着赵御医混了,就算做牛做马也情愿。
对于众人的艳羡和巴结,赵恒自然是毫无兴趣。
这些日子,他已经申请前往皇宫值班室当差。
兴许是懒得在太医院看到赵恒,那位院使大人直接同意了赵恒的申请。
如此,每日白天,赵恒就能在皇宫,东南角的值班室内“摸鱼修炼”。
凭借神识感应,加上如此近的距离,倒是能够在皇后娘娘发生任何危险时,及时赶到。
在值班室修炼之际,赵恒还隐隐感受到。
皇宫内,果然有登天境强者的气息波动,赵恒没有主动探查,以防泄露自己的身份。
而且,宫内有先天高手也好,又多了一层防范魔道武者的保障。
除了每日在正宫殿前值班,赵恒每隔两日,照例去后宫给皇后娘娘进行“头部理疗”。
借这个机会,赵恒会以神识,探查皇后娘娘周遭的环境,检查她身边服侍之人,防止魔道武者混入。
可惜,他是太医,皇后娘娘没法带他在后宫遛弯,所以探查的范围和人员,始终有限。
每日出了皇宫,正好赶上太医院散值。
赵恒就会让沈三带着他,叫上几名太医院的医者,在帝都闲逛,喝酒吃饭,看戏听曲,十分悠闲。
赵恒当然不是在享受人生,他这样做,一来是熟悉帝都的地形。
顺便四处以神识探查,有无魔道武者的踪迹,也算是“抽样检查”了。
其次是想通过这些同僚们,了解皇室的情况。
随着赵恒如今经常受到皇后召见,太医院有一些御医,已经转变了态度。
不再对其冷漠疏远,开始主动与赵恒结交。
这些御医都是经常出入皇宫之人,对于宫闱之事了解极深。
赵恒与他们结交,仗义疏财,带他们吃喝玩乐的同时,暗中以摄魂术操控。
令他们将自己了解到的宫中秘事,几乎全部吐露给了赵恒。
如半年前,某某贵妃临近生产时,突然血崩,胎死腹中,自己也一命呜呼。
那名太医通过检查,发现她体内中了某种剧毒,他本想将此事禀报皇帝,夜里却收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和百两黄金。
最终,此人只能上报,贵妃娘娘是难产而亡。
又例如,前些时日,一位御医在给宫中某位嫔妃,把脉时,发现对方已经有喜,但皇帝陛下这些年,根本没有临幸过她。
那名嫔妃威逼利诱,让御医隐瞒了消息,又秘密开了一副滑胎药。
……
还有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宫廷乱象,这些御医们都在无意识下,吐露给赵恒。
同时赵恒还了解到,皓元帝登基十余年,除了开始的几年,还算励精图治。
随后便迷恋上了“寻丹问药”,将一位擅长炼丹师的“游方道人”聘为国师,建了一座摘星楼。
每日在楼中与道人炼丹求道,无心朝政,甚至连后宫都懒得去了。
近几年来,除非是无法推脱的大事,这位皇帝陛下,从不上朝,百官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
此外,皓元帝的嫡长子,也就是慕皇后之子,如今负责监国的东宫太子,同样没有明君之相。
东宫夜夜歌舞升平,太子嫔妃姬妾成群,每日沉迷酒色,同样是不理朝政。
父子俩双排摆烂,如今的朝堂,全靠一群内阁老臣,加之慕皇后偶尔出面决断,国家才能正常运转。
除此之外,皇室中,那些妃嫔们,则经常向太医院讨要一些美容养颜,滋养身体的方子。
没办法,皓元帝沉迷炼丹,牌子也不翻了,扑克也不打了。
这些娘娘们独守空房,只能注重保养容颜和身体,期待着哪天皇帝陛下来了兴趣,能够以最好的状态配合。
最好能够一炮而红,怀上龙嗣,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
而宫中的皇子,公主们,则更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高雅之物。
经常在皇宫内外,举办文会,请帝都国子监的才子们聚会,舞文弄墨,谈古论今。
而其中,才名卓著的,当属皇帝的次女,被封长公主的“玉倾公主”。
此女才华惊艳,写出的一些诗词文章,连国子监的才子大儒们,都要甘拜下风。
……
赵恒如今了解到了,许多宫中的人物和秘闻,对帝都越发熟悉。
但却依旧没有想到,能够在后宫扩大影响力,加强监控的办法。
无奈,赵恒只能暂时维持现状,同时抓住一切时间修炼。
靠着升灵丹的强大药效,加之赵恒“三座丹田”的恐怖吸收速度。
他的修为日益精进,实力不断提升着。
又是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
赵恒很庆幸,宫里宫外,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这一日,值班完毕。
赵恒刚一走出皇城,就遇到了焦急等候在城门外的沈三,以及几名御医同僚。
赵恒讶然,“几位,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沈三连忙上前行礼道:“大人,今天可是大日子,快随我们去看看热闹!”
“大日子?”赵恒面露疑惑之色。
沈三压低声音,一脸兴奋道:“大人,今夜是一年一度的金秋夜。
帝都四大青楼,在金凤阁联合设下‘金秋夜宴’,四楼花魁要在今夜,同时挑选入幕之宾。
全城的世家公子,文人才子都已经赶过去了,咱们也快去,凑凑热闹吧!”
赵恒这才发现,几名同僚脸上都带着亢奋之色,眼中闪烁着男人才懂的光芒。
赵恒略一犹豫,最终点头答应。
他想了想,如此盛会必然是人员混杂,人流极大。
到时候神识扫描,总比自己每天在帝都闲逛,漫无目的地抽样调查,效率高得多,说不定还会有意外发现。
于是一行人,匆匆赶往金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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