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福利院的境况也差不多,他小时候脑子比其他小孩儿灵光一点,成绩也比其他小孩要好。有些人看不惯,到处说他坏话,甚至还跑到院长面前告假状,说他靠作弊才拿的满分,好笑的是院长二话不说就让他去老师那承认错误。他没错当然不会承认,然后他就被院长打了不听话的标签。福利院里大人们便是天,有院长这个大人带头讨厌他,他自然也就被其他人给孤立了。林别知的心情有一瞬的低落,尽管极其微妙,还是被闻景殊捕捉到了。闻景殊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打开了他无意识紧咬的唇:“走什么神?”唇瓣上有一排小小的齿痕,印子陷得很深,因为咬得用力,整个唇瓣都泛着鲜艳的绯红。下唇传来微微痛意,林别知这才发觉嘴唇貌似被咬破了,他砸吧砸吧嘴:“有点像新江炒米粉拌铁锈的味儿。”可能中午吃的粉还没消化完吧。闻景殊:“?”这是什么奇妙比喻。【他甚至吃过铁锈】【《论林别知究竟吃过什么》】【林颂羽能不能别说话,安静待着吧求求了】【我看得都累……】正片不断播放,弹幕上林颂羽的风评可谓一跌再跌,偏偏他本人还不自觉,在节目刚上线几小时后,发了一条装惨的微博。【林颂羽v】:撞得好痛哦。【林颂羽v】:jpg.照片有两张,一张是正片里他和林别知相撞的截图,另一张则是半露的肩膀,肩头处有明显的淤青,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可怖。底下评论一水的心疼,林别知明明是被撞的,在他们口中快成了撞人的。不过很快,林颂羽就因为一个视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微博上一个不知名博主po出了一段视频,并给视频配文:家人们拍到个奇怪的视频,很难评,你们自己辨辨吧。视频中是躲猫猫那天林别知与林颂羽相撞的另外一个视角,从视频中可以清晰看到,林颂羽前一秒还在悠闲走路,看见林别知之后突然就跑了起来,然后直直撞上了他。【故意撞人??】【敲这就有点过分了吧】【虽然我宝自己说没事,但是看脸色也不像没事啊】【吗的我真的生气了】这下不仅粉丝,就连一些吃瓜的网友都看不过去了,纷纷跑到节目组官博评论区,要求把林颂羽踢出节目组。不止评论区,李导的个人微博和私信也快被淹没,李导也是没想到林颂羽这么个资源咖能给他惹这们么大的麻烦。节目组当即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如何在不得罪赞助商的情况下把林颂羽这尊大佛请走。与此同时,闻氏大厦总裁办,徐特助收起了手机,向闻景殊汇报道:“闻总,已经联系拍摄者发出去了,也算为林先生出了口气。”“只是还原事情真相罢了,”闻景殊从文件中抬眸,眉眼透露着稍许淡漠,“林别知在哪?”第21章 缘由周六下午三点,商场内充斥着小孩与年轻男女的欢笑声,与商场二层某家安静的咖啡厅形成鲜明对比。包厢里,林别知与陈戚正相对而坐。“这是一份离婚协议,麻烦陈律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咖啡刚端上来,林别知就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直截了当的动作看得陈戚一诧。“离婚?”“是的,我准备和闻景殊离婚。”林别知浅浅喝了口咖啡,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俨然一副商务精英人士的模样,不过下一秒他就皱起鼻子,扭头吐了吐舌头。好苦,不如x雪柠檬水。听到这话,陈戚稍稍坐正,用两三秒消化了这个足以让全网震惊的消息,他伸手接过文件:“林先生请我有什么目的呢,仅仅是核对离婚协议吗?”在节目上,他一般称呼林别知为林老师,但现在两人在谈合作,他的语气自然而然正式起来。林别知把糖和牛奶全炫进咖啡,边搅拌边道:“当然不是,我是想请陈律师在财产分割的时候出席一下,万一有什么争吵争论,也好有人帮我说话。”这个争吵争论并不是指闻景殊,而是指林彦海。财产变动林彦海一定会得到消息,怕就怕他借机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到时候背锅的就是他了。至于财产会不会分配不公,林别知并不是很担心,闻景殊应该不屑于这么做。“文件我大致看了一下,各项条款逻辑缜密,要素也齐全,”陈戚目光还停留在离婚协议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林先生为什么不找拟写这份协议的律师合作,反而要找我?”林别知:“因为这就是当事人写的。”“林先生是法学专业的?”他怎么记得林家两兄弟都是学经济学的。林别知淡定道:“不懂法的演员不是好经济学人。”陈戚:“……”是他年纪大了吗,都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以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在这段婚姻关系中,林别知似乎是更为主动的一方,前些天拍节目的过程中也能看出他对闻景殊的用心。然而此刻的他却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离婚二字,甚至对离婚的关注度还比不上面前那杯咖啡。看着致力于把咖啡变成全糖炸.弹的林别知,陈戚问道:“离婚的具体缘由是什么?文件上写得有点笼统了。”咖啡勺碰撞杯壁的声音止住,林别知嘬了口勺子,含糊道:“不是合适的饭搭子还不够吗。”陈戚:“……再具体一点。”林别知:“他不喜欢吃软饭。”陈戚:“……”林别知:“我爱吃软饭,他不爱吃,于是感情破裂。”喜好不同的人很难走到一起,这很合理啊。好在陈戚是专业的,没有因为离谱的离婚理由失去作为律师的沉稳,他合上文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闻总知道林先生要离婚的事吗?”林别知一口闷了咖啡,舔舔唇边的咖啡渍,说:“上辈子知道。”二人谈完后各自离开,林别知本想直接回家,没想到刚出商场,就接到了贺清扬打来的电话。“兄弟有空没,出来吃个饭?”反正也没什么事,林别知应下了,调转方向,去了他发过来的地址,二十分钟后,私房菜馆里,他对了对门牌号,推门进入。贺清扬正对门而坐,林别知刚要打招呼,却被突然抬头的他吓了一跳:“你被妖精抓去了??”只见他整张脸都耷拉了下来,眼周青黑,嘴唇皱皱巴巴,嘴角也破了,看上去萎靡不振,简而言之就是虚到了一定程度。贺清扬面上闪过一丝羞愤,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傻.逼沈尹默,迟早有一天……”说话间,他的衣领底下闪过一抹红印。林别知眸子微眯,破掉的嘴角,可疑的红印,肾.虚的贺清扬,傻.逼的沈尹默,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林别知在贺清扬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你也算开了眼了。”贺清扬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耳朵瞬间炸红:“卧槽你怎么知道!”而且他在说什么物理开眼啊靠!林别知:“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跟兄弟说,兄弟别的不多,痔疮膏管够。”贺清扬:“?”过了一会儿,点的菜陆续上桌,贺清扬一点也没吃,光知道喝酒,喝醉了就抱着酒瓶痛骂沈尹默。林别知默默吃饭,偶尔还要防备他突如其来的无意识袭击。在第无数次被打断进食后,林别知扒开他八爪鱼似的手,抄起一瓶酒仰头开始库库炫,酒瓶里的酒咕嘟咕嘟少下去,很快就见了底。他砰的一下把空瓶砸在桌上,反手又拿起一瓶怼在贺清扬胸前,豪迈道:“喝!”然后自己也拿了一瓶,库持卡啦两下开盖,双手攥着瓶头猛地旋转两下,给贺清扬整了个小旋风。这不要命的喝法给贺清扬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打了个酒嗝,伸手到半空,想拦又不敢拦:“兄弟你别喝了,我害怕。”林别知余光瞥了一眼,这才停下来,他抹去嘴角酒渍:“清醒了?”贺清扬呐呐:“醒了醒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林别知给他一种平静的疯感。“所以你在愁什么?”林别知接着问。闻言,贺清扬立马苦脸,“我的清白被一个傻.逼夺走了。”“没事,你也夺走他的清白。”两个人之间感情的事外人也不好插手,林别知只能给出最朴实也最直接的建议。“啊?”贺清扬:“这还能夺回来?”看沈尹默那样贺清扬应该是没机会了,但是这不重要,林别知昧着良心道:“能,相信自己。”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过笃定,贺清扬瞬间觉得自己行了,反攻的意图化作一簇火焰,在胸口熊熊燃烧起来。他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告诫林别知:“千万别和不合适的人结婚,否则就是步入坟墓。”林别知认同地点点头:“我在里边躺了一年了。”“……”放平时贺清扬可能会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谁都知道林别知喜欢闻景殊,只是他刚才情绪有点子激动,酒精上头了,脑子也变得更加混沌,他本能地疑惑:“你真的喜欢闻景殊吗。”“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咋没看出来。”“因为我不只喜欢一个。”说完,林别知给了贺清扬一个深奥难懂的眼神,背过身去,任由对方如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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