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紧张,五指越抓越紧,手腕伤口的地方钻心的疼,她唇瓣都在微微颤抖,却没力气说一个疼字。
“你确实应该,在温泉别馆那天就杀了我。”
她缓缓抬头,眼眶通红,盈着一汪水珠。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没有那一天,就不会有后来不该动的心思。她无牵无挂置身事外,纵死犹有侠名,活的该多快活。
而不是现在,横在两国之间,被迫对那个讨厌的位分负责,被迫给天下一个交代。
心口“砰砰”直跳,她现在看谁都像一团面,恨不得把他捏碎揉烂扔进湖里。
可能杀心太剧烈,也可能她受够了这份憋屈,她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你不是问我穿成这样要去哪吗?”
她抬手,露出一只精巧的雀纹令牌,半个手掌大,古铜色,花纹层层叠叠很是复杂。
男人瞳孔一跳,紧紧盯着她手中令牌。
沐雨的铜雀令,烧成灰他都认得!
“你要去找贺兰弋?”
嗓音低沉、喑哑,如黑色风暴灌进躯壳,染黑了瞳孔、五感、声音。眼神雷雨翻涌,他长眉轻轻挑高,五官竟有种邪气的媚态。
“找他做什么?”他垂头凝着她的眼,一步步逼近,驰骋过沙场的气势,压得人活生生矮了三分。
沈雪环吐出口气,抹了抹眉角。当然是让游素绵潜进去找解药,杀心比蛊毒还难熬,蛊毒药性最多是找个男人做了便罢,杀心可是会随时要旁人的性命。
可话到嘴边就变了样。
“我做什么几时要跟你汇报?有这时间你不如去找林芝,施点美男计,说不定她的心思能从贺兰弋身上下来,转到你头上。”
空气一瞬紧张,急促的呼吸清晰可闻。
她刚要走,手腕一疼,转身时下颌突然被他捏住,只用三根手指,捏的她毫无动弹余地,窒息感瞬间席卷,他再用力一分就能当场置她于死地!
“咳咳——呃!”
本就猩红的眼睛愈发嫣红,挣扎时,她指甲抓破了他手背,血珠密密渗出,映在她眼中愈发明艳。
“想杀我吗?现在是最好的时候。等我恢复以后可不会对你手软。”
男人提着她脖颈猛然拉近,愠怒积到顶点,从眼眶满溢,呼吸急促沉重,他摩挲着她脸颊皮肤,反笑了一声。
“好啊,这就是本王看上的女人,倒是一身好骨气,宁死都不愿背叛旧主,这份情谊真叫人感动。本王是不是该找些文臣,将这佳话写成本子供各国传唱啊?”
他捏得越窒息,躁郁感越严重,紧绷的弦几乎断开,她却被迫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李壑陵,你还是不是男人?不敢动手就趁早放我走,最好以后都别出现在我眼前,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你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漆黑的瞳闪过一道阴沉,他压低的声音回荡在二人之间,炙邪的目光灼在她脸上,在微张的红唇上反复扫视。
“你说的不错,本王要是不想输给贺兰弋,必须得做些什么。”邪气渐渐攀上眼角,烧出一抹胭脂色。
“仔细想想,本王跟他最大的不同,就是对你太过敬重,不曾强迫过你什么。既然这样你不乐意,那本王也愿意换种方式。”
口舌的窒息感突然松懈,取而代之是腰上一紧,她霎时瞪大眼睛,失重感从脚底传来,下一瞬天旋地转,她已经被男人打横抱在了胸口。
不等她开口,男人大跨步朝里屋走去,龙行虎步间不给她任何转圜之地。
“放开我!我是将军府的人,不是你能随便摆布的!”
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他听都不听,搂着挣扎的女人穿过花厅,把所有下人呵了出去,她的尖叫在泠泉馆里空荡无助。
“沈二小姐说笑了,你既问本王是不是男人,本王总得给二小姐一个交代吧。”
后脑勺一碰,重重磕在床沿上,眼冒金星都来不及爬起,她身上一沉,头顶唯一的光被压得严严实实。
男人粗重的呼吸钻入耳膜,与往常大不相同,动作因愤怒粗鲁,她挣扎的手腕一片通红,衣带被他扯断,布料撕扯极其刺耳。
“李壑陵!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会杀你!”
“杀我?”
他动作一顿,糜柔的嗓音飘然响起,沉溺的连自称都忘了。不气反笑,他嗤笑一声拔下长冠上的金簪,强行塞进她手里。黑发如瀑散下,将他带着媚态的五官衬得妖冶。
“尽管来杀,你越反抗我越有兴致。”
邪气的瞳孔深深烙在她眼里,黑瞳恍惚变蓝,噩梦里的场景再现,那个人也是这样,俯在她身上轻轻松松说着这番话,玩味的眼神像逗弄一只宠物。
身上一凉,衣衫凌乱间露出大片皮肤,她紧握着金簪忽然倒转,毫不犹豫朝心口刺去,男人脸色一变,欲打开长簪,她又闪电出手,直刺男人颈侧。
紧急关头,他提真气一顶,金簪还没碰到便断了,力量反推肺腑,她喉咙一甜,渗出一口鲜血。
他瞳孔一缩,猛地扼住她细长的脖子,眼眸炽热一片。
“你想求死?”
她激他自卫,想借反噬的力给自己致命一击,要不是他留了一手,这女人现在必死无疑!
她捂着喉咙说不出一个字,只有一双眼不卑不亢盯着他。
“做梦。”
他扯下一片衣料塞进她口中,强迫她曲起身子,滚烫身体隔着薄薄的衣衫紧紧相贴,烫的她一个哆嗦。
“你想跟本王两清,可以,先把欠的都还了,比如藏金楼七日,本王可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身下人一颤,反抗更加剧烈。
他没什么耐心,脸色阴郁漠然,撩起衣摆压了下去时,顺势按住她乱动的手。
“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别逼本王给你灌酒。”
冷漠的话浇灭了她最后一丝曙光,眼前白光一闪,她突然皱紧眉头捏住锦被,深知已经没有退路了。
纱幔翻腾,扑熄最后一盏灯火,黑暗里蚊蝇似的声音被尽数吞落,只留一只修长白玉的手垂在床边,紧紧攥着一角被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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