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天194灵芝郡主
华灯溢彩,灯火通明,望江阁里众多的宾客们都无人再有心思去观赏外面的灯宴街景了,眼神均全神贯注的投放在了一楼大堂,都开始好奇,这望江阁东家会准备什么样的比试?
竟然拿出如此震撼人心价值连城的彩头。
在看过彩头之后,它比见这望江阁东家真面目更吸引人一些。
金银珠宝,在坐的人或许都不缺,但是却谁都愿意来个锦上添花。
能在满城权贵的目光下赢得这辆价值连城的花车,不管是谁,都将在京城甚至是大元国一举成名,受世人瞩目。
“掌柜的,比什么?”
“对啊,掌柜的,你别再卖关子了,亮题目吧。”
“对,本公子不才,但也愿意捧个人场。”
“就是,本少爷也愿意。”
“赞同。”
而在座的女子们,绝大多数都因为矜持而端庄的静坐在那里,但眼神里对于接下来的热闹都无一不是疑惑和好奇。
好在,她们之中也不乏爽脆的人,就有人问道:“钱掌柜的,你家东家言下之意不会是要我们姑娘也和这些男人们一样比试角逐?”
此言一出,原本心急不可捺的公子少爷们都面色古怪起来,面面相觑着。
是啊,他们都差点忘了,望江阁在每年上元节这一天,可是座无虚坐,再加上民风开放,女子上街出游很正常,而这样男女同室不同席更平常。
但是,真要较真起来,和女子争名逐利,这……就落于功利了,一个弄不好可就得罪了全城贵女千金,而且仔细一想,听这东家之意,他要拉花车游灯宴,难不成这价值连城的花车是为在座贵女千金所设?
男子们面色古怪,可女子们却都眼睛一亮,暗暗竖起耳朵听着钱掌柜怎么说。
钱掌柜呵呵一笑,恭敬朝众人拱手道:“我家公子说过,今日在座女子当中不让须眉之才女大有其在,此花车能者得之,不分男女,倾囊相出的同时亦是一种倾囊相授,徜若在坐的公子因为对手是女子而有意相让,这于最后胜利的女子而言,胜之不武更是对其不尊重。而徜若女子因为在座男子不肯相让而心存愠怒,于男子而言,输不起的对手亦不配为对手?所以,唯有双方全力以赴,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不知在座公子小姐对我家公子所言,可是有不服者?”
钱掌柜的话音刚落,大堂里就响起潮水般的掌声和喝彩声,无论男女眼里都异彩涟涟,无一人提出异议!
元无忧所在的雅间里,顾安安都兴奋异常起来了,大有一股想要跃跃一试的架势。
“哥,你说我能不能赢得那辆花车?”
顾凌挑眉:“你?”
“对,就是我。”顾安安挺直腰,眼睛里燃着狂热:“我要有了这彩头,以后我仗剑天涯,游山玩水就不愁没银子了。”
顾凌满头黑线,轻斥:“别胡闹。”
“这怎么会是胡闹呢?这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巨豪,他用钱财砸人我原本不屑,但就冲他那句不让须眉之人大有其在,我就给他捧个场又如何?而且,这彩头,我有想得的心为什么不可以?”
“你……”顾凌无话可说,只能哑然的看着她。
顾安安又向廖青云寻求支持:“廖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廖青云平板漠然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赞同,他朝顾安安点头:“八妹说的很对,我赞同。”顾凌看向但笑不语的元无忧,歉意的拱手:“小妹无状,请公主见谅。”
元无忧低低一笑:“八表小姐之言,本公主也很是赞同。”
顾安安得意的看向顾凌:“哥,公主可是都赞同,这下子你没话可说了吧?”说完,她这才起身朝元无忧福身:“安安谢过公主。”
“无需客气,对八小姐之才,本公主拭目以待了。”
顾安安先是一愣,而后缓缓的笑了,眼睛璀璨逼人:“安安定将竭尽全力,不负公主所望。”
元无忧欣赏的看着她,对顾凌说道:“无伤大雅,顾凌不必在乎。”
顾凌无奈含笑:“公主所言甚是。”
这时候,隔壁却传出一道清灵悦耳却又隐隐含傲然的女声:“好,贵东家能说不让须眉之才女大有其在这句话,着实难能可贵,本小姐十分赞同贵东家此番言论,谁道女子不如男?要知道妇人可堪顶半边天。”
这样倨傲的话语从二楼都传出,让一楼大堂里又是一波寂静,也让二楼各厢房里起动静。
元无忧在听闻最后一句时,眉梢微微一挑,眼里划过一抹异光,
顾安安吃惊的睁眼:“这……这人是谁?真有一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
顾凌和廖青云淡定的面容也都难掩吃惊之色。
好半响后,吃惊的众人这才有了另一番**,纷纷猜测,这出声之人是何人?
就连一楼在座的女子们也都暗暗咋舌,也暗暗好奇,纵使她们当中也有人认为女子不会比男子差,但却不敢说出妇人堪顶半天边这样的豪言壮语。
听声音似是东方位雅间传出来的,但不知具体是哪个雅间传出来的?
想到‘妇人堪顶半边天’这句话,不少人脸色却都有些古怪起来。
此人是谁,敢如此大放撅词?
虽说大元国民风开放,对女子并不苛刻,但此番言论,还是太过惊世骇俗了,简直是隐隐有向礼教挑战的苗头,要是今日在场的是一些古板的大儒或是较为迂腐的书生文人,恐怕要群起而攻了。
钱掌柜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的朝二楼拱手道:“小姐之言,令我等耳目一新,受教了。”刚才他听清楚了,声音是从东方位第二间雅房里传出来的,订位之人是当今三公主,难道这话是三公主说的?
可是掌柜的随即在心里否认,三公主在坊间历来行事都颇为代调,如此这般之言,不像是她会说出的话。
这样说来,是与三公主同行的其中一位皇室宗亲之贵女?什么时候皇室宗亲贵女有如此强势之人?
这时候,二楼再度传出略高扬的声音出来,不同于刚才清灵带傲的声音,悦耳中透出柔和:
“本公主原想拭目以待欣赏诸位才华共享雅事,但随本公主一同前来观景的灵芝郡主对望江阁东家的一番言论颇为赞赏,刚才本公主亦问过灵芝郡主,她很乐意捧场参与,将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和在场诸位……公子小姐角逐彩头。”
这下子,众人听出方位了,是东方位第二间雅房传出来的,而且让众人微微吃惊的竟然是出声的竟然是三公主和……灵芝郡主?
“是三公主。”顾安安低语,可下一刻又有些疑惑的问道:“灵芝郡主?哥,这灵芝郡主是何人?”
顾凌摇了摇头,看向廖青云:“我没听过灵芝郡主之名。”
廖青云略一思索,才想起这灵芝郡主是何人?
他看向元无忧回答道:“灵芝郡主是锦王爷次女,锦老王爷与先帝是异母手足。”
元无忧略微颌首表示了解了,顾凌也了然的轻点头。
顾安安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是,锦王爷是闲宗吧?”
“锦老王爷在世时,锦王府就是闲宗,不过……”廖青云眼神微有所动的看向元无忧:“灵芝郡主之名是令堂所赐。”
元无忧漫不经心的挑眉:“是吗?”
廖青云点头:“听闻灵芝郡主出生之日,正是令堂被太医诊探出喜脉怀上公主之时,后令堂得知此事,觉得是喜兆,破例赐名,因受皇后喜受,元灵芝被皇上册立为郡主。”
顾安安面色淡然下来,闲宗王府的郡主,竟敢如此大放撅词,不管是不是有才华,她都不是真正的聪明人。
真正的聪明人,应当像眼前的这位,审时夺势,悠坐幕堂之后,素手拨弄乾坤,浅笑间杀人无形。
……
“这灵芝郡主是何人?”
“这你都不知道?是锦王府那位!”
“锦王府?你是说锦王府的灵芝郡主?”
“正是。”
“我听说,这灵芝之名,还是……”
“嘘,休要提及。”
“也是,也是。”
楼下同样沸腾了,对这灵芝郡主的兴趣多过了三公主。
毕竟三公主虽然行事低调,但也并非从不曾在京城里走动,在座的人不乏时常见到三公主之容的人,也就不稀奇了。
倒是对这一语惊人的灵芝郡主很是感兴趣,议论纷纷。
而二楼三公主所在的雅间里,众人都面带惊色的看着坐在元惜珍左手位上柔婉可人一袭华衣的少女。
元惜珍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华衣少女,意味深长的道:“灵芝好气魄,竟说出如此一鸣惊之语,倒是本公主以往小看了你。”
最后一句话,元惜珍说的深晦难明。
身着一袭绛绯华衣的少女对于元惜珍的话里的深意似是未有察觉,唇角含笑道:“或许三公主行事低调,可在灵芝看来,三公主明明才华横溢不让须眉,却为何要如此……”
她微微倾身靠近元惜珍耳边低语:“韬光养晦呢?”
元惜珍猛地看向她,却迎上元灵芝丝毫不避让的双目。
在坐四五名十六七岁的少女都低下了头,她们亦都出自元氏宗族,是贵女,可真要论起来,她们的父兄十之八九都是空领俸禄而无实权的闲散皇族,哪怕她们是嫡出,而元惜珍却是庶出,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能和元惜珍相比,更不能压元惜珍一头。
而自从灵芝年初的时候在自家花园里不小心磕碰到了头昏迷了两日醒来后,从前端庄内敛的人却隐隐的变的十分傲然,今日,竟然如此大出风头,还将三公主都给压了下去,虽然这不是她刻意为之,可三公主似乎并不这样想?
同时,另一厢房里的林盈盈手暗暗握紧,以眼神看了一眼身后的婢女,婢女轻点头,退下去去打听刚才出声的人是谁。
“小七,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原来,京城贵女里也有与她志同道合之人,不过,单靠抢风头也不过是一时,真正的扬名要靠真本事,就不知道这位出风头的贵女是哪一种了?
陶霏雨脸上的脂粉稍浓,却依旧难掩她的憔悴病弱,对林盈盈的话,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大堂方向:“是吗?也许吧。”
“你……小七,我知道你对湘湘的死放不下,可是如今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担心你的陶夫人去放下了,你这样子,我们大家都很难过。”若没有陶霏雨在,以她的身份,她只能坐在大堂,又何以身在这二楼雅间?
“放下?”陶霏雨眼神凄迷起来,苦涩的道:“盈姐姐,我也想放下,也想忘记,可是我没办法放下,更没办法忘记。”湘湘是她害死的,若不是她太过自信,太过自负,又怎么会害得湘湘被她连累受过?
林盈盈眼里飞闪过一丝快的让人捕捉不到的不耐烦,要不是要借陶霏雨的身份,她不会每次都要听她千篇一律的心情,还要努力开解她。
要不是她命好,有陶家作盾,有父兄爱护为依靠,她早就认清了现实,又哪里还会如此天真愚蠢?
史凝湘很了解她,所以她才想仗着陶霏雨的维护重新要京城站稳脚,只不过,她运气不好,早不选晚不选却选在了元无忧在的日子。
也难怪湘湘会不舍得那样得天独厚的好机会了,如果在当日,元无忧放了她一条生路,也就意味着,承认她的回归,那么,京城之中,无人敢再拿她说事。
可是,偏偏元无忧……是个心狠手辣的!
林盈盈微微眯眼,她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她那诡秘莫测超凡越俗的兄长会为她倾心了,不只是为她的容颜,更多的或者是为她的能力。
“盈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林盈盈神色自若的微笑:“小七为什么要这样说?”
陶霏雨垂下眼,无意识的抚弄着手边的茶杯,轻喃道:“前两天姑姑召我进了宫,她说我很傻,所以才会被人掬在掌心里玩弄。”
林盈盈眸色微深“梅妃娘娘?”
“嗯。”陶霏雨抬起头来,有些激动的握着林盈盈的手,痛苦的道:“她不明白,不明白我和湘湘之间的情谊,是,我知道,湘湘是有意要让我护她,这样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一些人才不会再轻视她欺负她,可是湘湘她最后……最后却对我说对不起,可是我却没有机会告诉她,我不认为这是她在利用我,因为这本就是我应该要做的事。”
林盈盈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却是稍纵即逝,激动中的陶霏雨根本发现不了。
“小七,湘湘泉下有知,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你和湘湘之间有情谊,旁人不了解所以才会难以理解才会有误会。”
“真的?”林盈盈的肯定于陶霏雨而言,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板一样的心情,很重要。林盈盈很郑重的点头:“当然,我一直很羡慕湘湘,她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
这句话,林盈盈说倒有七分真诚。
陶霏雨面色这才缓和了很多,松开握着林盈盈的手,吃惊的发现自己力道太大,都勒出了红痕。
“盈姐姐,对不起,我……”
“傻小七,跟盈姐姐说什么对不起,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
陶霏雨点点头。
林盈盈侧耳听着楼下动静,微微一笑,语气却很是随意:“这样吧,既然这望江阁的主人如此大方,盈姐姐就试试看,看能不能赢得花车,然后让其拉着小七妹妹去游灯街,这样一来,也能让小七妹妹暂时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陶霏雨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盈姐姐……”
林盈盈佯怒:“不许再说见外的话了,不然我也会不开心了。”
陶霏雨破泣而笑,连忙举起手边的茶杯道:“那小七以茶代酒,愿盈姐姐才压群芳。”
林盈盈抿嘴一笑,半真半假的睨了她一眼:“你拿我开心呢,重在参与,这里在座的比我身份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哪里轮得到我啊,我刚才是在逗你开心呢。”
如果是以前,陶霏雨一定会说:在我心里无人能及盈姐姐,可经过湘湘一事,她也知道了这个世上很多事都会有不可预料的意外。
而不是话留了余地:“在我心里,盈姐姐是最出色的。”
林盈盈心里微微有些意外,不过,倒也并不在意,只是笑言:“那我们就看看等一下他们出什么比试了。”
而这时,前去打听刚才语出惊人之人是何人的婢女回来了,低声在林盈盈身后禀道。
“灵芝郡主?”
林盈盈有些讶意的看向陶霏雨:“小七,她是何人?”
陶霏雨凝神想了一下,才想到这灵芝郡人其人。
另一方位,唯一一间紧闭门窗的厢房里,两名身着华衣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恭敬的将刚才引发的动静朝背对着他们正在观看江上华灯夜景的颀长背影禀报。
男子身形修长挺拔,高高绾起的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贴的顺在颀长优美的背上,后江上的夜风掠来,吹起了他如墨玉般的黑发和光亮华丽的锦缎衣袂以及宽大的袖袍,在灯光和月华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飘逸不凡,也飘然若仙。
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却感觉到了他的沉静,这种沉静几乎融入了空气中,融进了夜色里,说不出来的魅惑。
背对着的男子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只见他完美的手掌轻扬出美丽的弧度。
“是,公子。”两名少年恭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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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想的太简单的,原是想着国庆长假外面人多,不想出去凑热闹,小朋友就他爸爸带着,俺就专心码字,哪里知道,不只是我们一家人放假啊,还有家人,朋友,同学……家里很难清静。
实在是抱歉,补更还得再推迟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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