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蕙收拾完自己,把桌子的茶喝了,又要去拿另一个杯子给杨轩倒水。杨轩却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续上水后一口喝了。
沈如蕙瞧着他就着自己杯子喝了茶,心里又甜蜜又不好意思,“不是不能喝茶嘛。”
“没事,不浓不要紧,偶尔喝一些。”杨轩放下茶杯,“对了,你姨娘那个丫头如何了?”
“嗯,好多了,改了你的那个药方后,一天比一天好。虽然没有那味西域的药做药引子,只那些也是比以前强了好多倍。现在对以前的人和事还是不记得,但正常的交流,洗衣,做饭都没问题。”
“嗯,与我那个时候很像,我也是吃过最后一个月的药才慢慢想起前事的。你不用着急,我已然拜托同窗帮着寻那味药,且陆五爷也让他在西北的二哥帮忙留意。”
“啊?你什么时候做的?”沈如蕙没想到杨轩这样心细,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不声不响在为自己寻药。
“从给你了药方后,我就打听了。可巧钱公子家里有在西域的生意,每年都会走上几回。只是不管是钱公子还是陆五爷那里,就是寻得了也是要花些时间,你莫着急。”
“嗯,我知道,不着急,你在吃那味药之前不是也喝了三个月现在的方子嘛,事情总是要循序渐进的嘛。现在是4月,我想着7月的时候应该就会有好消息。”沈如蕙是真高兴,如果小青能想起以前的事来,她就会轻松很多了,不用再猜来猜去的了。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一直想问你。”杨轩帮着把沈如蕙的流苏扶正。
“什么事?”
“为什么一开始,你那么努力地要撮合我与沈如菲?”
“啊?你瞧出来了?”沈如蕙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第一次,金铃拾到我的荷包交给你,你却让沈如菲来还我时,我就觉得奇怪,以为你是不好意思与我多说话。后来下学回家,正遇到你们出来,你却把我姐拉回屋子,独留我与沈如菲站在院子里,我便肯定,你一定是想给我们创造机会了。再往后,凡是沈如菲在,你绝不多看我一眼,也不与我说话。那次吃烤肉,明明可以直接递过来,却一定要让沈如菲绕个圈子给我。我一开始还想,我究竟做了什么叫你这样厌恶我。”
沈如蕙去瞧杨轩皱着眉头瞧着自己,伸手去抚他的眉头,“哪个厌恶你了,我不就是觉得,觉得,你与我三姐姐相配嘛。”
“哦?你哪里看得出我们相配的?”
“我,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
见杨轩点头,沈如蕙又把那个当初哄沈如菲的话拿了出来,“所以呀,我做了那样的梦,而且祖父又说你有状元之才,沈如菲又明显喜欢你,我就想着撮合你们也不错。”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喜欢我,你就撮合我们,你问过我了吗?”杨轩假装生气,“我若是接受了你的好意,这个时候去向你三姐姐提了亲,你又如何?”
“自会抢回来,我告诉她,我后悔了,这个表哥我要了。”
杨轩被沈如蕙俏皮模样逗笑了,伸头过来在她的唇上又碰了两下,“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从始至终我都不觉得沈如菲有多好。”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我的话,或是祖父答应刘家提亲的话,你会不会娶她?”
杨轩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也许会吧,若是你真的许了别人,我怎么会纠缠你呢?只要瞧着你好就好了,至于我,总是要娶亲的,只要各方面都合适,母亲满意,能善待我姐娘俩,又不嫌弃我生过病就好了。”
沈如蕙心里感叹,这样看来,杨轩前世娶沈如菲也并不是喜欢她,只是他年纪到了,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而沈如菲又刚好适合而已。
好在,今生,老天爷把杨轩给了她。
“只是如若沈如菲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她会不会记恨你。你先前也说你怀疑白氏在你姨娘的事里也做了手脚,若是......”
“我正想着这件事呢,咱们的事,我不会主动与她说,可她若是来问我,我也不会隐瞒。若是我猜的没错,白氏真的对我姨娘......那么,她恨不恨我又能怎样?我与她就是死结了。”
杨轩瞧着沈如蕙凝重的表情,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沈如蕙却微微一笑,“你要记住你的话,我是当真的,且记一辈子。”
“什么?我说了好多话,你指是哪一句?”
杨轩瞧着沈如蕙歪着头一脸坏笑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放心,我说话算话,而且那话我也不是轻易说出口的,我既许你了,必不会反悔。我杨轩今日发誓,今生今世,只沈如蕙一人,不离不弃。”
沈如蕙拉下杨轩举起的右手,放在唇边。杨轩瞧着沈如蕙的样子,动容地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慢慢地低下了头。
一时屋子里温情默默,唇齿分开的两人静静地拥在一起,谁都没有再说话,杨轩都觉得空气里是甜的。
他甚至想到了今后的生活,就这样就很好。
“刘继祖向六姑娘提亲这件事,他最开始瞧好的,是不是你?”好一会,杨轩轻声道。
沈如蕙抬起头,她感叹于杨轩的敏锐,“你是怎么猜到的?”
“青山寺练冰的时候,我与你说过,他向世子爷打听你,却被世子爷误会是打听六姑娘。后来,你们又在帐篷里聊了天,我想着,应该是那会他注意上你了。”
“嗯,没错,但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太在意,我只想离这个纨绔远一些。后来,十五的冰嬉赛上我又见到他,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让人瞧着不舒服。”
“所以,你就想利用这一点,让他以为你就是六姑娘,他求娶的是你。”
“对,我布了这个局就是针对这一点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发现娶回去不是你呢?”
“那也没办法,是他一直以为我是沈如萱,他不去求证,是他的事。阿轩,我知道你担心我,毕竟他以后是沈家女婿,总有再见面的时候。这个你不用担心,祖父已然说了,沈如萱出嫁后,不许任何人与她往来,所以,不管是刘继祖来我家还是我去刘家的机会都是零,而且就算不是这样,刘家的好日子也过不得两年了。”
“为何这样说?”
“阿轩,皇太孙已然大婚了,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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