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运足劲力一剑斩下,那当真是要一剑劈死他的架势,就算其他人对太叔京有所不满,见到此景也是吃了一惊。
“这要出人命如何是好!?”
他们哪知震灼早已在剑内操控,与太叔京勾结一处,那剑斩到一半,忽然急停,众人还道是洪子宁到底不敢下手,却不知他得道清松子授意在先,又对震灼剑起了贪心,只有斩不下,怎么肯停手?
“这是怎么回事,这剑怎么不听使唤?”洪子宁心下一惊,暗暗又运剑气强行催动,刚下半寸,又是劈砍不下,无论他如何运劲也是纹丝不动!
“洪师兄,怎么了?怎么还出起汗来了?别担心,我肯定不躲。”
洪子宁嘴角微微一抽:“哈哈,那好……那我就……”
话没说完,那震灼剑忽然又再抬起,却不是洪子宁能够操控,而是震灼剑冲着洪子宁猝不及防的反斩过去,清松子惊声怒道:“太叔京,你这剑上使了什么妖法,你要残害同门不成!!”
太叔京闻言后退丈外,两手一摊:“诸位可是亲眼瞧见了,我没有动用任何术法,剑在洪师兄手中,可与我没半分干系。”
众人此时只见洪子宁被那怪剑压得向后下腰,额头冷汗直冒,显然是运足了劲力在勉力抵抗,然而就算他奋起全身剑气试图操控这柄怪剑,可这怪剑如同铁板一块,剑气一触即散,根本无用,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正压在剑上,要一段段地压死他!
震灼心中冷道:“你若是当真劈砍而非起了杀人夺宝之心,我让你出个丑动弹不得也就罢了,现在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剑气不起作用!!”
洪子宁心中此时又惊又怒,完全不知发生何事,就见那贼眉鼠眼的太叔京又不远处笑问:“洪师兄啊,你方才说什么,剑乃仁兵,不斩无辜,只杀奸邪,原本我还不信,可是没想到这剑还当真不肯斩我这无辜之人,反去斩你呢。”
“混账……这小子竟然还在旁边消遣我!!!”
太叔京又变作一脸吃惊:“只斩奸邪!?怎么,难道洪师兄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奸邪之人么!?”
“你胡说!!!”洪子宁这一口气泄出,震灼剑又压低一寸,几乎就要斩下,清松子眼见他支撑不住,抬手挥出一道寒光,太叔京以眼角余光去看,却是那柄当日险些斩杀雪燎原的仙剑,心下暗道:“百断谱中早有所言,凡剑之于仙剑,便如同仙剑之于灵剑,你倘若用这仙剑斩我,我未必能够抵挡,可你偏偏去斩震灼,哼哼哼。”
那道寒光转眼间劈到震灼剑上,不偏不倚,也确是清松子剑法高超,能隔空劈中剑身而不伤及洪子宁,然而只听当啷一声,两剑交鸣之声传遍广场,就见紫光一闪,清松子万万没有料到他这一剑斩的恰到好处,力道也是一样,那紫色怪剑竟然纹丝不动,还在洪子宁头上!
“师父……!!师父救我呀!!!”
在场弟子无不心惊,谁能料到作为洞主的清松子出手相救,竟会是徒劳无功,空中的云思远之影此时也转过头来,大皱眉头:“小师弟这怪剑竟然如此强横,连清松师叔祭炼百年的仙剑之影都无法撞动……”
此时众人已经没有人去关心惊叹于云思远剑翼功如何了得,而是都在看向洪子宁头上这柄怪剑,不知这一遭是要如何收场!
清松子起身怒道:“太叔京,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让你的剑停下,否则休怪我要当真出手了!”
“清松师叔,您老人家也是修炼百年的高人,这么冤枉我一个新弟子可不好吧?我若有如此修为,那不早飞到天上去比剑了嘛?”太叔京摇头道:“洪师兄,我这剑是高人所赠,实在非我能够掌控,你先前说剑不杀无辜,想必你现在是心中不净,触怒了这剑,也不算冤枉啊……”
他说着躬身一拜,沉声道:“洪师兄不惜以身证道教我,果然所言非虚,看来这论道的确是我输了……”
洪子宁艰声道:“我修炼数十年,心中如何不净?这剑分明有鬼,自己要来斩我!!”
“这可就不对了,剑是仁兵,你非奸邪,剑是灵剑,断无杀错之理,这可是洪师兄说的道理啊。”
“这肯定是高人在剑上施了禁制,不许外人触碰,那也是有的!!你快来将剑拿走!我快撑不住了!!”
“那如此说来,就算是灵剑也有滥杀无辜之时,那么所谓剑是仁兵,不斩无辜,根本是错的,是不是??”
清松子的弟子中有人急道:“洪师兄,剑道对错也不是在此能言说明白,你触动了禁制还是保命要紧呀!”
“可恶,这小子设计害我,要逼我亲口否定自己的说法,奸恶狠毒!!”寻常人要自己认错那都是迫不得已,洪子宁心中更是万分不愿,但他无奈自己命悬一线,比起论道到底还是性命要紧,只得道:“太叔师弟见识高超,我不能及,是我输了!!”
另一边,受到洪子宁这般哀求的影响,空露子的两个徒弟围攻之势不知不觉中也已减缓,就见云思远回身一转,轻易就将他们的剑影一气震回,一阵热风吹过,这二人心头一跳,竟然没有损伤。
“云师兄好剑术,再来!”
那二人正要再上,却见云思远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两面剑牌,他们回头一看,却是自己身后剑柄上的剑牌不翼而飞!
“这,什么时候……”
太叔京此时已经取回了震灼剑,放在剑匣之中,洪子宁自认论道服输,已是无颜再在主峰待下去,转身飞走,太叔京笑着走向那二人,说道:“云师兄手下留情,早在他形影分离之时,你二人的剑牌便已经被他取走了,只是云师兄并不出示,还让你们机会围攻而已。”
那姓郝的弟子又问:“他身形如此之快,我们都没有看见,你怎么知道?”
“岂不闻,旁观者清?”太叔京失笑两声,走到一旁,云思远温文尔雅,仍旧依据礼数对那人行礼,笑道:“二位师弟合攻连环,的确配合无间,我不过是取了个巧,再要久斗,便撑不住了。”
这二人脸色难看,又看了看空露子一眼,只得拜服:“剑乃尺寸间能定生死之艺,我二人剑牌丢失尚不自知,那等同于连自己性命如何丢的都不知道,何来久斗?惭愧!”
“承让……”云思远又看向那在一旁笑呵呵等着人来论道的太叔京,心中一样很是敬服:“太叔师弟不与人空口舌辩,而以事实论断,实在是棋高一着,而且还能看清我如何取走的剑牌,目力也是非凡,此次品剑大会,我们剑派真是收了一个不得了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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