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他的两面红甲军士早被摔到两侧墙上撞昏过去,太叔京胳膊前后转了两下,口中骂道:“你这俩个手下本事不小,掐得我手都酸了!”
那女子瞳孔一缩,看了看两旁已经不省人事的手下,心中讶然:“本事不小?他们俩都是我的亲兵,哪怕上了战场也能以一敌百,这左右一架,寻常人手臂只怕都被夹断了,竟然还拿不住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
还有更古怪的,她被踹倒的同时,那蝶刃明明已经剐到了太叔京腿上,那时只要他吃痛卸力,双腿都会被她砍下来,可是回想起来手感不对,不像切到血肉之上。
“……是我小觑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腿上暗藏了甲片,我两个手下也制不住你。”
太叔京微微不答,他哪里是暗藏甲片,就连兽皮衣下内衬的玄铁轻甲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她既误会,太叔京便顺着她道:“来这个地方岂能不做准备?实不相瞒,别说你们越人想杀我,就连不少燕人估计也想杀我呢,不得不防啊……”
那女子又笑着走上前来,道:“可是我这蝶刃就连燕人的玄甲都能一片一片削得下来,你不可能没有受伤。”
“那你上来试试?”太叔京故意抬腿空踢了几脚,踢得是风声劲急:“别说我没给楼不与面子,你真要在这里拼个鱼死网破,我是无所谓。”
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心道:“这小子究竟实力几何?方才那一下定是伤到了他,可手感古怪,这小子见我逼近居然不退,还示威挑衅,到底是虚张声势,亦或是……”
她这么想着,太叔京已欺到身前忽然拔出剑来,那震灼剑闪着幽光,裹挟着灼息,疾斩她面门而下,这何止是示威,是直接砍过来了!
那剑刃还未真正斩下,已是隐隐有股灼热的剑气压了下来,这房里对一般人来说空间不够,极难施展,而她的蝶刃却能攻守自如,只是突然见到这幽光森然,又裹着不明热气压下,她心下一惊,不得不挡!
“食人毒妇,看剑!”
太叔京一声大喝,长剑直斩,那女子将双刃在身前一错,锋刃交击之处火花爆散,太叔京这一剑是运了数道灼息,她只觉一股巨力如泰山压顶一般,可这长发女子亦非等闲,便是这所谓泰山压顶,也没能让她身子弯下半分,她架住震灼剑,身姿挺立,太叔京一样是奈何不得!
太叔京双臂不断加力压斩,那蝶刃方微微一沉,而后长发女子亦是劲力未尽,又顶了上来,却也是架不开这怪剑,两人在房内僵持,楼不与却在上面通过他的景窗法宝悠然看戏。
“燕人果然有古怪,灵剑斩之不断……”
太叔京可不惊讶,震灼剑和蝶刃并未真正交锋,只是灼息和战煞互相抗衡而已,只要是她战煞未尽或者自己灼息尚存,那么谁也占不到兵刃的便宜。
但很快太叔京就发现情况有变,只见那对蝶刃逐渐抬起,慢慢将震灼剑顶了起来,太叔京又加灼息,方才压下,但他已经满头大汗,身上也开始冒出腾腾白烟,就像点不着的湿柴一般,灼息并非持久能战,此事太叔京自己知道,这个女子却不知道,她只道眼前小子力大无穷,明明身上没有任何战煞和杀意,却能将自己压制许久。
“小子,你满头大汗,浑身气散,看来是要坚持不住了,何必死撑?”
这女子有意诈他,以常理论之,大汗气散,都是衰竭虚弱的表现,可太叔京又怎会上当,反而又加了四道灼息压上,她那一对蝶刃瞬间被压的比刚才还低一些,这次轮到长发女子额头开始发汗,倒不是气虚力竭,而是心惊之故。
难道这小子真的力大无穷?
“怎么?你不是说我气散了吗?岂不知天下功法,神异多有,寻常人等气散发汗自是虚弱,而我修习之千钰诀发散热气乃是寻常之事,越是发散,那便证明我功法运转得越是强劲!”
她和楼不与听了都是一惊,均是讶道:“千钰诀还有这般门道!”
太叔家的千钰诀本是铸铁锻体,后得以灵水淬火,血剑魂淬之法柔和,实乃是夺天地造化,开前古之未有,而且不是太叔族的血脉,即使有这个功法也无法习练,其中奥妙精微更是无人能知。
那女子秀眉一皱,心想:“这小子奸诈狡猾,不是寻常人可比,加上他这功法诡异难测,再斗下去我虽然不惧,却未必能讨得了好,真等萧南雪那丫头来了,怕是难以脱身……”
便这么一会儿工夫,太叔京灼息已使去十七道之多,真正是虚张声势加上抢先攻击,若让她发现自己气力不济或是得以还手,那瞬间就会被识破,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便喝道:“毒妇,你我互相奈何不得,何必鱼死网破?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便是,但是仅限于我自己的事情,我告诉你而后罢斗,下次再战如何?”
她也在思索如何善后尽快结束争斗,与其等萧南雪来了左右讨不得好,能达到本来目的已经非常不错。
“好,你先松剑,我们再谈。”
太叔京忽然一笑:“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劲力一松,你这蝶刃怕是要将我当场开膛破肚不可。”
长发女子冷目一凝,沉声道:“你也不是傻子,想让我先收了蝶刃那也是休想。”
“当真不松?那可就是谈判破裂了。”
长发女子冷哼一声:“我说过,萧南雪来了我也不惧,你我都不要松劲,看你能撑到几时!”
这二人心思诡诈,第一次见面就动了生死杀机,谁也不会相信谁,可是对他们来说彼此都耗不起,太叔京此时灼息依然在不断消耗,而她知道自己多拖一时,萧南雪离这里就更近一步,她没有办法同时对抗两个人。
却听上层传来楼不与那悠闲而又懒散的声音:“二位既然信不过彼此,可信得过在下?”
二人同时抬头,对楼不与有所知觉都不惊讶,太叔京先叫一声:“就是信了你的邪小爷才会被这食人毒妇缠上!”
那女子声音就更冷:“我应该说过挑一间僻静的屋子,楼不与,你胆敢欺我?”
“两位对在下的误会可太深了。”楼不与的笑声从上面悠悠传下,道:“首先是这位呼延将军要问询太叔公子之事,在下不知,只得请来本人问询,可没有答允二位在我百景楼闹出什么人命啊。”
“哼哼。”二人不约而同地冷笑,一如既往瞥得干干净净,不过这确实是解决这个困境的最好方法。
那女子沉声道:“此事先不与你计较,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拆开我等?”
便听楼不与忽然肃道:“容易,你二人各自用力,互相弹开,如此便能保持一定距离,而后若有谁再要出手偷袭,那在下可就看不过去了,后果自负!二位意下如何?”
“你只管看住这个毒妇,我是没有意见的。”
长发女子暗笑区区一个老板身在顶楼,也敢恐吓威胁于她,但也知这个办法的确是目前最为保险的了。
“小子,我数三个数,而后你我同时发劲,如果你早半分,那就不死不休,晚了半分可不算我偷袭杀你。”
“呵呵,这又何难?”
二个人便一人一句开始倒数。
三,二。
“一!”
阅读剑冢兵仙最新章节 请关注盘古小说网(www.pangu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