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冶欲言又止。
他看着陈妙对她的那种感激,心里就不是滋味。
对于陆可欣的事,他有自己的无奈。
陈妙见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奇问,“怎么了?”
彼此对视。
他刚要开口,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陈璇来了。
陈璇一进来,看见司冶也在,便喜笑颜开的,“司冶也在啊,正好,我从家里带了粥,你一起吃点吧?”
司冶起身,“不用了,我还有事,伯母,你们聊,我就先去忙了。”
他离开,陈璇把他送出病房,好久才回来。
一回到病房就各种夸,“这孩子是真不错,长得好,家世好,对你又上心。”
陈璇很满意,一边给陈妙盛粥,一边说,“我听说啊,你涉嫌故意伤人的案子,是有人打了招呼,你才能保释出来的,能有这么大面子和人脉的,估计就是司家了。”
“他能在你出事的时候,选择帮你,而不是第一时间离开你,避嫌,这说明啊,这孩子是真的靠谱,对你也好。”
“你可得抓紧了,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那外面可不少女人都惦记着,你要上点心,抓牢了。”陈璇说着,恨不得两人能马上就把婚事给定下来了。
要是陈妙能嫁到司家去,她可真是脸上有光了。
蒋家在海城是混得不错,可跟人家京城的企业一比,根本就是人家的凤毛麟角。
那可是真正的资本啊。
陈璇坐下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跟他提过没?”
陈妙喝了一口粥,装作不知,“什么事?”
果然,陈璇见她忘了,皱起眉来,“就是你蒋叔想要跟着他们做这个项目的事啊,你不会压根没提吧。”
“我在医院住了这么久,有机会提么?”陈妙淡淡的说着。
“怎么没机会,那司冶天天来陪你,你跟他提,不是更方便?你就直跟他说,他要是对你上心,肯定会和他父母沟通的。”陈璇说着,又叮嘱她赶紧说。
陈妙看着她絮絮叨叨,说蒋叔对她多好之类的话,陈妙的心里则是五味成杂。
她想起大姑陈红说的那些话,想起那日在蒋家听见关于父亲之死的传言。
“妈,我爸死的时候,有跟你说过什么吗?”陈妙突然问。
陈璇一愣,“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陈璇的表情不好,好似提起那个人都觉得晦气。
“就是想知道,我爸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他能有什么话留给你,成天就是找我要钱抽那玩意,你忘了?那年你的学费,他都拿去买那些东西了,这样的爸爸,你还提他干什么?”
陈璇皱着眉。
陈妙有点心塞。
好歹也夫妻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可值得母亲怀念吗?
她沉吟数秒,又问,“那,你跟蒋叔,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妙看着母亲的反应,看见陈璇顿了一下,甚至有一些迟疑,“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啊,想知道你们的故事。”
“就是在我们家最难的时候啊,你爸走了,我成天要在外面打几份工还债……”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好像说的是,在我爸死之前?”陈妙故意诈她。
陈璇一愣,“我说过吗?”
“嗯。”
“那……那也不算认识,就是……就是知道有那么个人,见过一两次……”陈璇说着,不想再提,“哎呀,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把粥都吃了。”
陈璇说着,就急忙离开。
看着她走得急切,陈妙眼中闪过复杂情愫。
心里有鬼吗?
母亲为何是这个反应?
难道真的如陈红所言,他们早在她父亲死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
那妈妈瞒着她的理由又是什么?
陈妙陷入深思,也没胃口再吃碗里的粥。
这一晚,她翻来覆去都睡不好。
甚至到了半夜三点,整个人也毫无睡意。
她闭着眼躺着,思绪很乱。
突然,病房外传来脚步声。
陈妙循声看去,竟是看见蒋祎洲的身影。
她急忙闭上眼,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近。
男人坐在了她的病床边,也不说话,但陈妙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就停在她的脸上。
蒋祎洲看着她良久,眼底掠过一丝狡黠。
他伸手去捏住她鼻子。
约莫两分钟。
陈妙憋不住了。
她推开他的手,无语看他,“你这是大半夜的,来谋杀我?”
“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他说着,眼中有笑意。
陈妙:……
所以这人一早知道,她根本没睡着。
她瞥了眼他周身,见他穿着西装,没好气的嘲讽,“日理万机的小叔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
她都住院好些天了。
他到今天才出现。
恐怕,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出事了吧?
蒋祎洲听得出她话里的情绪
他微垂眼帘,“最近是有点忙,刚出差回来。你怎么样?还好吗?”
听他说着最近很忙,陈妙便知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那日,根本就不是他。
她心里会涌上一些酸涩。
她闷闷的应着,“挺好的,司冶救了我,捡回一条命。”
陈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大概是想要看他的反应。
可她看见,他垂着眼,什么也没说,良久嗯了一声。
陈妙被他那淡漠的态度噎的心里发疼,下一秒,就是对自己的恼怒。
她为什么要去试探他?
难道这个时候了,还想去找他喜欢过她的痕迹?
感情这东西,真是会叫人总做些奇怪的事。
陈妙心里堵的慌,索性闭上眼,什么也不说。
蒋祎洲帮她拉了下被子,便也起身离开。
他关上病房门,坐在了外面的凳子上。
此时,有护士经过,见他坐在这,一眼就认出来,“陈先生,你怎么坐在这?”
67床的陈先生,是她们这些护士最近谈论的对象。
这陈先生于前几天入院,后背有灼烧,当天还发烧,情况很不乐观。
医生联系其家属,只有一个姓于的男人来过,其他人都未出现。
而且这陈先生还特神秘。
主治医生明确表示过,不要对他的事情太好奇。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这人在医院住了几天了,今天能走动了,竟坐在这。
护士上前,还想再问,却见蒋祎洲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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