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消散。
大海天际，泛起了鱼肚。
黑夜将褪……
新一天。
龙国的新一年，即将到来！
程开锋点根烟，长吐出浊气。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熬过了！
他看向秦彦。
秦彦双手插着兜。
海风吹着他的头发和衣角。
他就像一尊雕塑般站着。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新年快乐。”
程开锋走过去道。
秦彦看他一眼。
“我知道在12点那会儿说过了。但对你我，对龙国而言，现在才是新的一年。”
程开锋是一个很沉稳的人。
但在这一刻他咧着嘴大笑。
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秦彦一怔，笑着点头：“这倒是，不过别把我算在内，我不像你们这么压抑。”
程开锋语塞，叹道：“看到现在的你，总觉得先前发生的就像是一场梦……当然，我不希望是梦！因为结果是好的，这一关我们过了！”
“嗡——”
远处海面出现密集敌方战机！
“敌方三列航母舰队战机全部起飞！他们是要殊死一搏！”
通讯器里传来汇报。
“知道了。”
程开锋应了声，看向秦彦：“现在在东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敌人的垂死挣扎在我们看来也只是个笑话。”
秦彦微微点头，想起了什么问道：“现在几点了？”
“5点39分。距离日出，还有一个多小时。”
秦彦笑道：“这么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程开锋一怔。
秦彦道：“每年大年初一早上，我都会给我女儿新年红包，每年都一样，今年也不能例外。”
程开锋笑着看着秦彦，叹道：“是啊，既然现在要回去，开车也来不及，给你打个飞滴吧。”
秦彦走了。
离开了这片礁滩。
程开锋目送秦彦背影。
他有很多事要跟秦彦说。
比如北境、南疆、西域战事。
比如西方神明的后续报复。
还比如十殿……
以及后续要走的路。
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他问的这些等于白问。
因为秦彦既然走这条路，那就有他的打算。
何况已经做的够多了！
没人比他更需要休息。
尤其是现在……
“呼。”
程开锋长吐出浊气，看着天空呼啸逼近的敌方战机群，冷冷一笑，对通讯器道：“命所有战机全部返航！”
“什么？您确定？”通讯员愣了！
敌人战机群压惊，这时候要返航？
把制空权让给敌人？
程开锋笑问：“系统完成升级了吧？”
“这……”
通讯员愣了几秒，顿时恍然，激动道：“半小时前已实现覆盖装备！”
程开锋咧嘴一笑：“这不就行了？时候差不多了，出动电子战机，在东海和南部海域‘摊煎饼’！”
“是！”
高频率电子信号，辐射整片海域！
原本杀气腾腾的敌方战机群，瞬间被打乱了阵型！
就像是成了瞎子。
在面对高射火炮，居然连躲闪的能力都没有。
战机群一架架被击毁坠落！
就像秋风下的落叶……
“都说了，近海无敌。”
程开锋点了根烟，眯着眼道：“不过我们似乎比预想中的还要牛逼，是不是该考虑反攻了？不对，是讨债！现在打不打，可由不得他们了……！”
……
北境！
暴雪散去！
第一纵队踏入了他们从未踏入的地域。
这里已经越过的边境。
这是不再是龙国领土！
这里是大陆的最北方。
也是日出最早的地方。
当天边朝阳破晓黑暗。
当黎明褪去，第一缕阳光洒在这片大地上！
将士们看到了一片鲜血与尸体铺撒的大地！
“东海已经结束了。”
张崔华收起通讯器，对苏秉承及一众将领们道。
“战争，结束了？”
将领们难以置信。
张崔华微微颔首：“打到这里，你们该撤军了。”
苏秉承吐出冷气，布满血丝的双目凝视着更远的北方：“不！打！”
张崔华一愣：“这里已经是极北腹地，你们还要再往哪里打？”
“继续打。”苏秉承沉声道：“我不知道紫京战略方向是什么，但这一仗要继续打！清缴所有北方余孽！等打完这一仗，可保北方百年安定！”
“不需要修整？”张崔华问。
苏秉承深吸气，看向将领们！
“打！我们现在不打！未来子孙必会唾骂我们！”
“这一仗必须要打！我们要替子孙后辈们打完！”
“我们一鼓作气！必要乘胜追击，一战定乾坤！”
将领们满脸狰红！
他们死了很多人！
很多战友都长眠于地上，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
现在敌人跑了。
他们就不打了？
不可能！
敌人要做的事，他们来做！
宁背一世骂名，他们也要做！
他们要彻底解决北方之患！
“教员，您下令吧！”
“是！您下令！”
苏秉承深吸气，死盯着再北方的冻土荒漠：“全军，前进！”
“进前！前进！前进！”
将士们嘶吼！
他们怒吼，震破大地上最后一抹黑暗！
他们撕裂黎明，迎来破晓的光明！
……
南疆。
十万里大山，敌一败涂地！
转战海上。
南部海域！
一艘舰艇上。
萧久隆父子坐在仪器面前。
父子二人脸色都很难看。
“爸，现在东海还没消息吗？”
“北境的消息呢？怎么还没来？”
“还有西域的呢？魏叔叔不是势在必得吗？”
“还有，您不是去了江都见到了阎帝，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轮椅上的萧朝伟一肚子疑惑。
自从父亲回来，就很少跟他说过话。
他也不清楚什么原因，就被发配到远离主战场的南部海域。
“闭嘴！”
萧久隆忍无可忍怒吼。
只因他儿子的每一问，都像巴掌一样抽在他的脸上。
尤其事关‘阎帝’。
那一晚对他来说，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耻辱！
“爸……”
萧朝伟脸上布满恐惧。
他从他父亲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东西。
顿时，一些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萧朝伟艰难咽着吐沫：“难道，我们失败了……”
萧久隆蠕动嘴唇，点了根烟：“北境，败了！西域，也败了！南疆地面部队已成了乌合之众，全都退离边境。现在只剩下南部海域及在东海的七国舰队……”
萧朝伟差点都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他目瞪口呆，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
“爸！您，您是在开玩笑吧？北境和西域怎么……东海呢？西方的神明大人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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