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尧送她回去,一路无话。
陈宛七回到翊坤宫,人还没进屋,李贵妃就匆忙走到小院里。
“阿七,姐姐同皇上和好了吗?”
陈宛七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溢满眼眶,强忍着泪花愧疚道:“娘娘,对不起。”
李贵妃一愣,见她眼眶通红的模样,无奈叹了声气,抬手捏捏她的脸颊。
“傻瓜,哭什么呢?”
她笑着安慰别人,自己却落下了眼泪。
陈宛七只道帝后二人大吵一架,不敢提李皇后的事,她悄悄打听了一嘴,这才晓得皇帝有个已故的原配,也姓李。
那会儿皇帝还是裕王的时候,娶了李氏为王妃,李氏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成婚五年后病故,孩子也相继夭折。
皇帝登基后立马追谥李氏,谥号孝懿皇后,那双早夭的儿女也追谥为宪怀太子和蓬莱公主。
元宵过后,宫中里外卸下红彩,没了那点年味,就连人情味都淡了许多。
翊坤宫上下死气沉沉。
皇帝不许太子再去冷宫探望,一连几日也没来过翊坤宫。
东厂那群死太监的嘴脸都快翘上天了,三天两头变着法子找茬。
李贵妃对此不闻不问,她不似陈皇后那般会当面同皇帝吵架,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皇帝就喜欢她这样的,识大体又聪慧貌美。
宫中美女如流水,李贵妃跟的时间也算久了,这些年美貌不减反增,又给皇帝生了两个儿子,纵使再不如意,她的地位也摆在那里。
李贵妃心情不好,翊坤宫上下都在安慰她。陈宛七仍是三天两头去冷宫送东西,陈皇后越发不爱说话,李贵妃也不开心。
这些天她默默的陪着,继尧没来找她,兴许也是在陪太子,两人默契做着各自的事情。
初春换新,天气虽还冷着,尚衣局已提前做好春衣。
李贵妃又消瘦了不少,做的衣服不合身还得改。
“贵妃娘娘又瘦了?”
陈宛七心疼的点点头:“嗯。”
“这都瘦得没个人样还怎么改?”
尚衣局的女官多少带着点怨气,李贵妃位高权重,初春的衣服赶早给她做好,后边的主子还排着队,哪知做完了还得给她改。
宫里这么多主子要伺候,若是每个都这般来回折腾,一百双手都做不出来。
“姜尚衣,不好意啦,您就在腰身这边收着些就行,辛苦了。”
姜尚衣没好气道:“你们翊坤宫的下人不懂伺候主子吗?我们尚衣局又不是太医院,李贵妃若是成日这般就去宣太医,否则拿来改一百回也无用!”
陈宛七体谅她们工作不容易,原本也想着好好沟通,可这话听着让人很不爽。
拿她撒气也就罢了,这会儿还暗讽李贵妃有病,皇帝三天两头往翊坤宫跑的时候,这些人三不五四的献殷勤。
眼下李贵妃不过是失宠几日,这宫里的势利眼立马见风使舵捧高踩低,别说皇后都住到冷宫去了,更何况一个贵妃,好似所有人都觉得李贵妃也会落得同陈皇后一般下场。
“我家娘娘又没病!姜尚衣,请你注意自个的言行,贵妃娘娘还轮不到旁人来说三道四!尚衣局是干嘛的,心里没数吗?衣服不合身就得改,若连身衣服都改不好,也配在这尚衣局做事?”
陈宛七气不过,一把将衣服塞进姜尚衣怀里愤然离去,先前还给人家赔笑,真是触了霉头,连路过的乌鸦都欺负人。
这几日走在路上总有只死乌鸦啄她脑袋,真是纳闷了,她又没偷它鸟蛋,每天都要来啄她两下。
真!缺!德!鸦!
“呀!!!”
陈宛七只顾看天不看路,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得亏有人拉她一把。
“谢谢啊。” 陈宛七惊魂未定的抬起头,转眼挥散眼中的阴霾,露出几分欢喜,“好巧哦,你怎么也在这啊?”
“还有脸笑?”继尧扫了她一眼,“扭着了?”
“没。”
“看什么呢,天上还会掉馅饼?”
“唉,我当然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但会掉鸟屎啊!有只死乌鸦就啄我,你看嘛!”
陈宛七指这自己的额头给他看,一副跟他告状的样子,听着还挺委屈。
继尧揉了揉她上脑袋的一点小伤,眼神不好的人还真发现不了。
他无奈的抬眼环顾四周,眼尖的发现树梢上挂着一个鸟窝。
陈宛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跑到树底下骂骂咧咧,“这肯定是那死乌鸦的老巢。”
“那咋办,它又不在窝里。”
“哼,掏它鸟蛋!”
“啧。”继尧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陈宛七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把她弄了个姿势,整个人坐在他脖子上。
很恐怖啊!!!
“干嘛,你放我下来!”
“你还掏不掏鸟蛋了?”
“……掏!”
树梢不高,陈宛七一伸手碰到树枝底下,离鸟蛋还差一点距离。
“你再托高点啊。”
继尧站在底下纹丝不动,“我人就这么高,你站起来点。”
“你当我会耍杂技啊?站你肩上不得摔死,你成心想摔死我是吧?”
“站我手上,摔不着你。”继尧说着就掰开她的腿。
“不行!会摔死!!!”
陈宛七瞬间大惊失色,双手慌乱的抱住粗树枝!
诶,咋还能抱到树枝呢?
陈宛七低头一看,双脚已踩在他手上,继尧的掌心稳稳托着她。
“你看我干嘛?掏蛋啊。”
她伸手抓到鸟窝,整窝端了下来,继尧放她落地,陈宛七赶紧抓起他的手。
“你手疼不疼?”
继尧本想吭声疼才好讨点甜头,可他的自尊心却不允许说这话,她好像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举起她。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陈宛七,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在羞辱我?”
“我又没说你不正常。”陈宛七好奇的摸摸他的掌心,常年握刀的手铺着一层老茧,“你力气好大,吓死人啦。”
继尧顺势抓了她的手,拉着她跑到小花园的假山后边。
这里陈宛七没来过,不安的探头探脑,看起来更加鬼鬼祟祟。
“瞎看什么,跟做贼似的。”
继尧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小酥饼。
陈宛七没瞧见是什么东西,含在嘴里愣了愣。
“吃啊。”
他手动合上她的嘴,上下蠕动两下。
酥饼是甜的,口感酥脆,吃着也不干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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