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尧手又收紧了些,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没有要醒的意思。
陈宛七憋得喘不过气来,挣脱不开身子,抽手往他胸口“邦邦”两下。
“你勒死我啦!”
“咳。”
继尧让她拍得咳了声,蹙眉抬起眼皮,眼中含着不爽的起床气,抬手揉了揉眉眼。
陈宛七顺势从他怀里钻出,转身坐到地上,屁股一凉,两眼发懵。
地上一片狼藉,死去的浪潮袭卷而上。
二巧。
撕烂的衣襟。
案板上的猎物。
拉、扯、拽……啃。
贴贴。
上错了床,做错了事,睡了……不该睡的人?
陈宛七咽着干涩的喉咙,沙哑道:“昨晚……”
掌心贴上后颈,轻轻往上一拎,陈宛七坐回小床板上。
继尧探向她的侧颜,撩起她耳侧的头发。
“陈宛七,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为何这么对我?”
“啊?”
陈宛七不敢回答,努力将乱七八糟的记忆拼凑在一起,期间还有一丝断片。
这是……真睡了?
“你想让我娶你?”
陈宛七一愣,嘴边的疑问生生咽回肚子里,改口道:“你不必对我负责。”
继尧冷哼一声,起身换着衣服。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妄图抓住断片的记忆,却只探到他胸口的抓痕,还有……破皮的嘴角。
陈宛七不禁舔了舔嘴,好在她的嘴没被啃烂,却不知自己的耳垂也破了皮。
“你若有这心思同我成亲,大可告诉我,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可以考虑一下。但你不能肆意对我动手动脚,还不担责。”
“我没那心思。”
继尧穿戴整齐,瞥一眼她凌乱的衣襟,“我看你倒是有不少心思。”
屋里还堆着她买来的挂彩,在这放了好几天也没人收,他随手抽出一个囍字。
“陈宛七,你特地买这些玩意,莫不是在暗示我?”
“诶?”
陈宛七盯着红彤彤的喜字,这可真是要命。
当初她只是随手抓了一把挂彩图个吉利,哪知道是这些个玩意!
她干巴巴的辩解着:“买……买错了,我待会拿去扔了。”
“那倒也不必。”继尧将那张囍字剪纸仔细叠好,“既然你没那心思,我就留着自己用,反正我早晚是要娶妻,还得谢谢你帮我置办妥当。”
“不!客!气!”
陈宛七瘪了瘪嘴,闷声咕噜着:“一个巴掌拍不响。”
“什么?”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大声说着:“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不愿还推不开我吗?”
继尧歪着脑袋看她,随即嗤笑道:“陈宛七,你酒还没醒么?”
陈宛七一怔,咬唇不语,她是不清醒才说了胡话。
“给你一日考虑清楚。”
“嗯?”
“想想该如何负责。”
“我说过了,不需……”
继尧捏住她的脸蛋不让她说话,拇指摩过她干涩的唇。
“陈宛七,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愿平白吃了亏,你若是没给我个交代,尽管试试?”
……
他撒手离去,陈宛七独自在屋里发呆发愣,头都要炸了。
吃亏?谁吃亏?亏吗?交代?交代啥呀?
陈宛七颓废了半响,失魂落魄的去找阿立讨个醒酒药,刚走到门口就撞见抱剑哥从他屋里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陈宛七尴尬的打声招呼,“早啊,我找阿立。”
“在睡。”
“哦。”
……
“那我就不打扰了。”
陈宛七两手空空的离去,忍不住又回头多看几眼,这两冤家竟还能睡到一屋。
“等等。”阿正走到她面前多问一句:“姑娘可知厨房在哪?”
“知道,我顺路带你去吧。”
“有劳。”
阿正往边上一撤,示意她走前头,默默跟在她身后。
陈宛七在前面带路,根本察觉不到身后还有个人。
走到厨房,阿正拿了满满一盆早点,看着像是某个大胃王的饭量。
陈宛七稀奇道:“你给阿立拿的?”
阿正只点了下头,拿完东西,又补充道:“他闪着腰了。”
“哦……”
阿正端着饭盆回去,陈宛七独自在院里走了两圈,她无心去猜别人的事,自己的事都还没想明白。
昨晚没怎么睡好,一想点事就头疼,她泡了个澡,回到东屋补觉。
继尧给她一日的时间琢磨,半日不到的功夫就停止了思考。
阿立神色匆匆的敲开东屋,桂嬷嬷竟也跟来,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有事吗?”
阿立不知该怎么说。
桂嬷嬷只道:“阿七,皇上宣你进宫。”
……
陈宛七仿佛听了个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我吗?”
“是。”
……
一抹生硬的笑容僵在嘴角,瞬间哭笑不得。
陈宛七不知发生了何事,按照桂嬷嬷的要求穿戴整齐,浑浑噩噩坐上马车,整个人都是懵的。
路上阿立同她说了个大概,今早继尧在皇上面前掉出一块手绢,上面绣着合欢图。
阿立在她耳边千叮咛万嘱咐,陈宛七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今早她亲眼看着继尧换衣服,他根本就没有带手绢,拿来的合欢图?
大殿之上,肃然凝寂。
陈宛七踏入大殿,脑子里别无其他,每一步在努力回忆历史知识。
奈何脑子空空,对于明朝中后期的历史了解不多,大抵听过嘉靖和万历,还有那位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崇祯皇帝,其余皆是模糊。
作为沿海之地的福建人,穿越后又待在月港,倒是对戚家军耳熟能详,乃至记得有位姓张的千古首辅,唯独没听过……隆庆?
来到这京城她才晓得,他是嘉靖的儿子,万历的老爹。
陈宛七不敢抬头,呼吸都不敢大声,目光紧紧盯着富丽堂皇的地砖,一抹飞鱼服一晃而过,心里顿时安心许多。
她知道,他在看她。
“奴婢拜见皇上。”
陈宛七忆着桂嬷嬷教她的礼仪磕拜,尽量做到言行得体,仍是稍显笨拙。
皇帝放下手中的合欢图,这才抬眼打量着殿下之人。
“你就是那位七公子?”
话音刚落,身旁的陈公公谄媚道:“皇上,可需奴才验身?”
陈宛七瞬间浑身一僵,一旁的锦衣卫亦是握紧手中的绣春刀。
“朕又不是瞎子,男人女人还分不清楚?”
“是,奴才该死。”
皇帝朝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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