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你不能这样!”
“你忘了吗徐立!我们当年是同一批成为白帮新生者的人!”管务者被徐立逼到了墙上,一脸哀求道。
“我没忘记。”
“我认为那段岁月已经过去了,过去的我们都死了,又何必留恋呢?”徐立咧起嘴角,僵冷的笑容瀑然显现。
“我早应该看透你...你这个冷血的人...”在徐立话语里,已经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管务者心灰意冷,他内心曾对他有过的恐惧,此刻间逐渐被愤怒所取代。他恶狠狠的朝徐立说道。
徐立注意到管务者的身后,他贴靠的墙上出现了稀疏的裂痕,石块碎裂的响声隐约间被他的耳朵捕捉得到。
“你带了骨矛?”徐立话音未落,管务者扑袭而来,其背后暴出的骨矛尽数朝其刺去。
几乎是千钧一发之际,徐立躲开了管务者足以让其毙命的一击,随后他怔怔看去地上穿开的一个大洞,一阵后怕,心想如若没有躲开,这便是他的下场了。
“这么近也能躲开,你一早就知道我戴了骨矛了吧?”此刻已然破罐子破摔的管务者一副豁出去的嘴脸,对着徐立说道。
“是的,但我仍心存怀疑,因为我不认为你会破坏白帮的规矩。”徐立额头上遍布如豆般大小的汗珠,此刻他的内心已心乱如麻,但却强作镇定。
一方面是忌畏着被管务者拿捏在手,要是受他摆布了,情形将急转直下;另一方面,是他仍没到要向他求饶的边缘。
“你骗我去把湛霄,长老他们杀死!目的是为了让我揽下这一切!好让我替你去死!”
“我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相信了你!我以为我们的交情足以让我们这件事情的发展不至于如此!”管务者痛心疾首道。
“你与湛霄以及一众长老密谋要我退下堂主一位时,怎么不想起我和你的交情?”
“你这个自私的恶魔!”管务者怒道。
“这句话应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徐立面色铁青,回道。
“我不想再和你争论!”管务者背后的数根骨矛舒展开来,矛头上锋利的尖刃仿佛触碰一下,便皮开肉绽。
骨矛受管务者操纵,皆以一致的方向盯去徐立的位置处。
“今天无论如何,都只能有一个人走出房间。”
“那个人只会是我!”管务者一步步朝徐立逼近,徐立避无可避的退到了桌子旁。
这时,门被敲响了。
“堂主,是我黄浩。”门外突然传来黄浩的声音,这无疑令孤立无援的徐立瞅到了生的希望。
“黄浩!”徐立一声大喊,随即朝右翻滚去,躲开了管务者的攻击。
那些本打算贯穿徐立身体的骨矛,刺塌了徐立刚贴靠着的桌子,支离破碎,木屑腾飞。
听到徐立的大喊,黄浩一刹那撞开了房门,看见了眼前出乎其意料的景象。
管务者微微转身,当见到黄浩的出现时,他的表情变得失措。其背部的骨矛数根绽现,尤为令黄浩注目。
黄浩再看去,一旁的徐立心有余悸的靠在墙上,方才的他可谓是死里逃生。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一回事...堂主?”黄浩搞不清楚状况,逐问道。
“管务者要杀我...”徐立低沉道,喘着大气。
“黄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管务者大惊。
“管务者...你为何想要杀害堂主?”黄浩一副不可置信的面貌,问道。
“我...这不是你看到的一回事。”管务者眼神显得慌乱,骨矛被其尽收于背部里。
“可...”黄浩看去徐立,皱眉着。
“我才是堂主。”徐立凝重道。
黄浩放下踌躇不定的神情,点头致意。
随即他转过身,严峻着脸,看向管务者,开口道:“管务者,你为何想要杀死堂主?”
“堂主想要斩草除根!他要杀害我!”
“斩草除根?”黄浩疑惑道。
“他安排我杀害白帮之人湛霄,以及白帮最年长的长老!最后想要把这一切都嫁祸于我!好让他全身而退!”管务者神情激动的喊道。
“可你私自戴着骨矛,进到堂主的房间。”
“行为已经能够构成蓄意谋杀,你得上审判台了。”黄浩肃然道。
“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伤害徐堂主了!”管务者急张拘诸道。
“况且...要上到审判台接受审判的人应该是他!他这个恶魔!”
“他教唆我帮他杀害的人一只手完全数不过来!那些都是无辜的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管务者?”徐立起身,往黄浩身旁靠去,脸色并不好看。
“你杀害人,怪到我的头上,把我描述成像是操纵人心的恶魔。”
“白帮的规矩你全忘了?”
“恶意诬告堂主的行为,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偿还!”徐立侃然正色的说了一番。
“倒打一耙!黄浩你别相信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魔!”管务者手指颤抖着指向徐立,心急火燎道。
“管务者,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原以为湛霄和长老的死,是意外的。”
“直到有人在一处地方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且找到了丢弃尸体的两个人。”
“让他们进来吧。”徐立示意黄浩往旁边退几步。
门外突然涌出了一大群的白帮之人,以及一众长老。
本在宴会上酩酊大醉的他们,在后半夜酒醒的差不多了。
原先踌躇不定自己眼中所看,耳中所听到的种种事情,但方才管务者如数罪状般的激进发言,使得他们认定了这个事实。
“这...”管务者脸上的表情僵硬在一块,如晴天霹雳般朝后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那些白帮之人用仇恨的眼神注视着地上的管务者,在白帮的规矩里,管务者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正如徐立所说,死一万遍也不足够。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徐立迈开步子,走向管务者面前,俯视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管务者抬头看去,头顶上的烛光照不到他的脸,黑沉沉一片。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在明天,进行审判。”
“另一个,就是就地正法。”徐立低沉道。
“不行!要让他就地正法!”
“让他死在湛霄和长老的面前!”
“对!不能让他死在审判台!”
身后的白帮之人激愤了起来,人人一副恨不得把面前的管务者生吞活剥了的表情。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管务者大喊着,妄图起身,却被徐立一脚踩下。
“黄浩。”徐立的眼睛死死盯着管务者,朝身后的黄浩叫去。
黄浩听后,走到了徐立身旁,他仍皱着眉。
“擒住管务者,把他带走。”徐立漠然道。
“带去哪里?”黄浩问道。
“湛霄和长老的坟墓旁。”
“你需要在那里将他就地正法!”徐立最后看了管务者一眼,眼里满是唾弃与厌恶。
“徐立!你个混蛋!”管务者大喊大叫着,徐立一声不哼的走出房间外。
“众白帮之人,现在去到白帮墓场,亲眼见证罪人的死亡!”徐立厉声道。
“走!”白帮门徒以及那群曾与管务者有过交情的长老,此刻像汹涌的海浪,想要扑杀掉被黄浩擒住,从房间走出的管务者。
方才还是受人爱戴尊敬的管务者,今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这让黄浩不由得感慨一番。
以至于黄浩在押送着管务者前去湛霄与长老的坟墓的路上,对管务者问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为什么要杀害湛霄和长老?”
“我说过了,那是徐立让我杀的。”
“再说了,你根本不相信我,宁愿相信徐立这种人渣。”此时的管务者放弃了挣扎,他背后的虫球已遭人拔去,没有任何可以抗争的手段了,不免面如死灰的转脸看去黄浩那。
“你这个该死的恶魔!”黄浩怒嗔道。
“这明明是你犯下的错误,你却死不悔改,还要把这些罪状按在别人的头上,你真令人作呕!”见管务者即使快死了,也想拖徐立下水,黄浩不免气冲冲的道。
“我一直觉得我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是今天。”管务者苍白的脸颊竟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意,回道。
“你当然会有这么一天!而且我觉得,这一天来的太晚了!”
“不,我认为我的结局要比现在好上一些,最起码是和徐立一块死。”提到徐立二字,管务者的眼神充满了狠毒,语气加重不少。
“他本就该和我一样,现在我要死了,他却能看着我死。”管务者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无比。
随后的黄浩放弃了与管务者的对话,他认为自己没必要和一个快死的人浪费口舌去争论什么。
行至白帮墓场,他厌恶的瞥了管务者一眼,而后便像丢弃废品似的,将其丢到湛霄与长老的坟墓前。
管务者的手脚被铁链紧锁着,他从地上吃力的爬起,看到了面前的黄浩,其身后是一众愤怒的白帮之人。
但他一眼就瞅准了人堆里的徐立,眼神开始变得可怕。
“徐立!你终有一天会死的很惨!”管务者嘶吼着,随后便被黄浩一脚踢去肚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哀嚎。
听见管务者竟咒骂去他们爱戴的徐堂主身上,一众白帮之人异常的愤怒,撸起袖子,想要冲上前去狠狠的打他一顿。
“我很痛心,湛霄和长老会死在这样的一个恶魔手上。”
“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救下他们。”徐立转过身,朝身后的一众白帮之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当他望去一众白帮之人的眼里时,徐立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转身走到黄浩身边,对其耳语:“你随我来。”
“可是...管务者不是要交由我来处死吗?”黄浩很想亲手将眼前这样的恶魔杀死,此刻这般做法对他来说比什么都要痛快。
“这样太便宜他了。”徐立的脸庞显得灰暗,他冷冷道,随后转身走到了一众白帮之人面前。
黄浩不甘心的看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管务者一眼,然后听从了徐立的安排,站到了他身旁。
“宣泄你们的愤怒把!”
“将眼前的恶魔杀死!”徐立挥手,朝身后的人叫道。
一霎间,这些早已按捺不住的人冲上前去,无所不用其极,管务者的惨叫声长鸣不止,直至后来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那些愤怒的人们仍然在宣泄着他们的不满。
“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亲手处决他了吧。”徐立淡若开口道。
“你动手的话,他死的就太过轻松了,一下便死了。”徐立继而道。
“原来如此...”黄浩满意的笑了笑。
良久,泄愤的人群才停下了动作。
他们脚下的管务者已不成人形,眼珠子都被蹬到了别处去。
管务者身后的湛霄与长老的坟墓也被他们牵连破坏了不少,但他们已无暇顾及。
“走了。”其中一人有些疲倦的说道。
随后他们就像满足了温饱的豺狼离开了这里,而徐立与黄浩早已不见踪影,在许久前就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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