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闻卿扶起时还是惊愣的,她一双湿润的眸子中是闻卿担忧着急的面容。她打扮飒爽干练,整体亲和。
闻卿指腹拂过女孩眼角:“没事吧?”
女孩丹凤眼此刻鼓得椭圆,她的眸子清澈如泉。面色蜡黄颧骨微突,相比那日在密室所见。此刻的她没有那么红润,额头一块紫青,嘴角有一条血痂。
“你……”
一阵吆喝打断了女孩的话,她在闻卿怀中瑟瑟发抖。
“哎呦,大胆!何人踹本官!”
闻卿忽然觉得此人极为烦人,她沉沉吐出一口气。
“姐姐,你要小心,他……”
没等女孩话说完,男子一骨碌起身,气势汹汹地抬拳砸来。闻卿还未起身,身前就挡了一人。
杜云生一手握住他伸拳的手腕,往前一拽,又将男子的手骨翻折。这样他整个人便原地旋转一周,摔倒在地,扶着扭折的手,忙呼痛人。
而杜云生几乎没动步子,就将人撂倒在地。女孩瞪大眼睛,下巴微张,眼中充斥着惊讶还有崇拜。
可闻卿的眉心不自觉皱起,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人。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熟悉极了。
她只在杜易安那见到过。
在她第一世,答应帮助杜易安谋取天下时,他说,诸事不易,要学些身法傍身。那时闻卿本不想学,愣是拖了好几月。
直到在某一次派遣杜易安去乡县巡视灾情时,她跟随在旁,结果遭刺客袭击。
闻卿亲眼看见杜易安动手,将围堵他的好几人几招几式就轻易制服。
也是那时,她明白杜易安一直藏拙,唯有如此,方能于无形无声中谋天下。
于是,她后来特意请教了杜易安一些技巧。
“杜易安,这些是谁教你的啊?”
“我师傅。”
至于谁能胜任杜易安的师傅,闻卿也不知道。那是一个活在杜易安口中的人,他对他的师傅无比尊重。
……
可闻卿记得隅国未来的皇帝并不是杜云生,隅国三皇子应该是病死在征战前夕。杜云生和杜易安之间并没有联系……
那日下棋回去时她问过,系统说杜云生是反对和周国合谋的,所以关于杜云生的记载有几句。
他在隅国朝廷之上一直坚持自己的主张,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身死了。
其实,猜也能猜到,是他挡了人家的路。
那时,她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应该在隅国朝堂上力反战乱的他,会被派遣来参加奉神典。
她和景绥远既然能出现在这里,杜易安怎么不能?或许……
闻卿望着杜云生的背影,眼神愈冷。
但又或许是她多想了。
“你们!你们胆敢阻挠兵马司执事!好好……天子脚下,反了是吧!”
闻卿:“那你倒说说,中州律法哪条规定不许人乞讨?那条律法允许你恶意伤人?”
男子面容一滞,表情乱飞:“贱民便是贱民!有伤风化,我打她怎么了,你管得着?”
他扶着一直扭曲垂落的手颤颤巍巍起身,身后跑来几人散开人群,上前惊恐地扶着他。而那几人专属打扮是衙门衙役无疑了。
“温大人,你怎么了?”
“把这三人给我拿下,带回衙门!”
杜易安脚步前挪,闻卿将女孩扶起扯住杜易安袖袍的一角。她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衙役其实也为难,见闻卿与杜易安的穿着也知道其二人不是普通人,不好得罪。可偏偏这二人在祭礼日前闹事还惹了这尊大佛……
衙役们互相眼神交流,才将她三人团团围住。
“不必动手,我们随你们去兵马司。”闻卿道。“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女孩两只手缩在破麻衣下,头垂得极低,惶惶不安。杜易安倒是无所谓,却不禁摩挲掌心。
他方才心急才叫他不小心用了武功,不知闻卿有没有看出……
但杜易安又仔细端详闻卿的神色变化,似乎并无异常。
闻卿话落,温晓峰已吩咐人去喊大夫去兵马司,那衙役跑得急急忙忙,一溜烟便不见了。而他又见几人放弃抵抗,心下暗喜。
只可惜温晓峰并不懂闻卿各种含义,只哎呦几声小心挪动胳膊,愤愤不平地瞥了几人一眼罢心里暗暗下定,这几人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管他什么贵族小姐少爷,他背后可是温氏大族,这些人冒犯得不仅是官府官威更是不把温氏放在眼里!
其实西市离西城兵马司不远,也就一柱香的距离。
路上,衙役见几人十分安分便也不为难。
温晓峰已先喊了个马车先走,估计是先去看他的手去了。
“在隅国时便听闻……”
闻卿本是在安抚女孩,查看伤势,但听杜易安在旁细声说到一半突然停下。她侧头发出一句悠长上扬的“嗯”调。
“什么?”
“听闻温卿将军虽战场上杀人如麻,但心善……”
“假的,没事少打听。”
闻卿似乎听见一声轻微的笑,她看向女孩,女孩的新伤不算严重,就是营养不良。闻卿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市,她也闭口不谈。
她似乎还是不太相信闻卿。
不过女孩脖颈侧有一颗痣,这与那人确实可以对上。
“我姓温,单字卿,你叫什么?”
“阿耶说我没有名字。”女孩低丧着头,但她转而抬头,双眸闪烁。“但和我一起的那些人给我取了个名,叫阿颜。”
“阿颜?”闻卿试着出声。“为什么你的阿耶说你没有名字?这个不是自出生时……”
阿颜咬紧嘴唇,神色又恍然低沉,她又逃避了这个话题。
“既然不愿说,那就不说。”
“是因为家中犯事吧?”
杜易安和闻卿几乎是同时开口的,阿颜双手轻微颤抖,嘴咬得更紧,几乎看不见血色。
杜易安又道:“你将手藏在袖子里,是想挡住手上的罪印吗?”
闻卿想起牯儋若是有抄家或是流放,其凡是府中之人都要印上一个“罪”字烙印。而有此烙印者,他们的一生几乎也就只剩一个“罪”字了。
应该是最开始阿颜抱头时不小心将印漏出来,叫杜易安瞧见了。
“我、我……”
那她与庆阳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吗,竟让霍成以为她是庆阳。
“到了。”衙役停下脚步,几人又凑在一块商议。
“大人也没说将人押去哪啊。”
“天色如此迟了,不然压进牢里?”
“刘总司貌似在里头,不如交给总司大人定夺。”
……
衙役几人似是下定了注意,将人往正厅处敢。牌匾悬在正门之上,再往里走又挂着个“两袖清风”的牌匾。两侧相通,闻卿几人是循着正中的过道,直达一处宽阔敞开的房阁内。
房内放置着几排兵器,正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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