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咸鱼是真咸鱼吗?》全本免费阅读
47.
近几日皇帝的身体愈来愈好,太后见他基本恢复了,就又退居后宫,把之前接收的事重新移交给皇帝。
宋忠从太后口中得知,他这病是邪祟所致,正好清吟带了秦怀音回宫,秦仙长一看觉得有问题,便替他驱除了邪祟。
秦仙长也叫他注意身体,她只是暂时将鬼祟赶走,面目身形都没瞧清,保不准何时这鬼会继续作乱,大病就卷土重来。
说来也是赶巧,宋清吟心血来潮去趟拂仙宗,和秦怀音交好,才邀请她来做客,没想到宋清吟正愁着父皇的病宫中无人能解,倒就让秦怀音治好了他。
若是宋清吟没请来秦怀音,宋忠也不知道他还要昏到几时。因这样想着,每回见到宋清吟,他心中都有些感叹。
不过……大概也就仅限于此。
病中时宋忠本打算趁早定下立储的旨意,否则怕是他撒手人寰之际还没落定,引得后续宫中大乱,但由于宋忠始终昏昏沉沉不得醒,那道备好的圣旨仍旧是空的。
现下他没了生命危险,宋忠又想再将此事推迟。
虽然他已认定储君是太子宋长岭,宋长岭为嫡长子,学识出众,宋忠不做二选,立定宋长岭也是迟早,但历来皇帝都对自己的皇位有所执念,宋忠也不例外。
他觉得自己正当壮年,还有的是时间坐在这皇位上,何必如此紧张立储?
宋忠要长命百岁,还特意招罗天下异士寻求长生之术,后来有个仙君进宫授予他个能转死为生的办法,只是前提需要一对爱人的眼睛。
此等秘法乃只有他们二人得知,他没来得及让底下人替他寻找,自己就生了重病。
所以秦怀音把他治好后,说那鬼祟还没抓住,恐会再来作怪,宋忠并不担心,他早已把命令吩咐下去,待眼睛寻来,什么妖鬼索命,他也不怕。
宋忠自认为万事周全,但他可不晓得自己的动作被人盯上,奉他旨意去寻眼睛的那几位在途中总被扰乱,暂时一个也回不来。
今日和宋长岭交谈完些政事后,宋忠同往常一般准备休息。
屋内,侍女轻巧放下帷帘,替宋忠点好安神的焚香,等熏香味道在空中幽幽漾开,侍女慢慢退离寝殿,关好房门。
太医先前已经撤去,现在是侍卫们候在殿前,一丝不苟地守卫着。
宋忠闭上眼睛,嗅着令人安心的焚香,感到久违的平静和舒适。
他轻叹口气,等待进入睡眠。
……
……
不知过了多久,宋忠被呛醒。
他没睁眼,却知焚香应当燃去一大段了,可香味竟越来越浓,逐渐变得刺鼻而难闻。宋忠皱起眉头,有点恼怒,下意识想张口骂几句叫侍女进来换香。
也正在此刻,宋忠忽然发现:
他不能动了,连嘴也张不开。
重。
身体变得好沉好重,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甚至胸腔堵闷,喘不过气,宋忠惊得手指一蜷,却发现手臂也很胀,紧接着是腿,而肚子那里,又是透骨的冷。
宋忠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越发呼吸不过来,他背上起了一层冷汗,额头不自觉爆出青筋,耳膜里充斥的全是心脏的急跳声,“砰通、砰通”。
宋忠浑身发冰,心脏仿佛要炸开,他慌的要命,恨不得立刻睁开眼睛下床叫人,可眼皮似被黏住,也变得好重,好重,吓得他瞬间六神无主。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他经历过!
是他生那场病时一直都有的,病里他完全没法睁眼,只觉得全身又重又胀,和现在一模一样。
怎么会……?
宋忠以为他已经不会再畏惧,可当这病重新降临到他身上,他又害怕了,甚至比之前更为恐惧。
因为已经恢复,好段时间没有过这种体验,他险些忘记当时的痛苦,将它忘却,自以为找到长生不死之术便全都在掌控之中,可没想到它来的竟这么早。
宋忠几乎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所有都在朝好的未来发展,但那鬼祟突然回来了,在他未能准备好之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这重新拥有的一切转眼间就将失去,他又要从正常人变回那个躺在床上人鬼不如的怪物!这比他从未好过更叫宋忠无法接受!
不行……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
宋忠努力想睁开眼,只要能开口呼救,他就能逃离这鬼祟,不必再陷入从前的境地里!
宋忠拼尽全力想获得身体的控制权,在他猛地睁开双眼的那刻,宋忠一个翻滚从床滚到地上。
他马上站起,一刻也不敢停,迭声喊起“护驾”朝门口跑去,大力敲击着门窗。
殿门被宋忠撞得“嘭嘭”作响,侍卫就在几步之外,可没有人理会他的呼救。
宋忠的害怕达到顶峰,他疯狂地往外推门,推不开,他又大声喊人,外面却毫无动静。
渐渐的,宋忠拍累了,力气变小很多,他没有办法,倚着门滑了下来。
挨到地上后,宋忠头皮一麻,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却被他忽略,下意识往床上投去视线。
宋忠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在床上躺着。
仍旧是那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头小肚子小,四肢涨鼓成巨大肉泡的恐怖样子。
大脑里那根线“嗡”的一声断了,宋忠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他爬到塌边,试图去摸自己的身体。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原因,宋忠透明的手穿过自己的躯壳、肌肤,什么东西也触碰不到了。
他颓然倒下。
忽然,宋忠感到有股阴冷的寒气包裹住他。他往后一瞥,心脏瞬时被冻结。
“佟…佟香兰!”
宋忠哆哆嗦嗦叫出这个名字,眼睛里是毫无掩饰的震惊瑟缩,显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无法伪装。
原来是她!从井中爬出来的怨毒水鬼,是佟香兰幻化的,是她这个罪魁祸首!
水从裙摆不停滴落到地上。因为太多太沉,坠落的水珠滴流,最后竟似汇聚成一条小小的溪河。
佟香兰“呵呵”冷笑几声:“狗皇帝,你竟还记得我姓甚名谁啊,真是难为你了,不容易呀。”
“你想要做什么!”宋忠想往后退,可惜他现在背靠的是床,退无可退,只能瞪大眼睛虚张声势,指着她,“你上次没吸取教训?还想再来!?”
“我无论何时都想取你的命,还轮不到别人阻拦我!”说罢,佟香兰十指成爪,袭向宋忠,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扔到墙上,几乎是一瞬,宋忠的脖颈就漫出几块青紫的乌血肿块。
宋忠死死扒住佟香兰的手试图拨开,她却越来越用力,他眼前慢慢开始发黑,喘不过气。
面前佟香兰的脸逐渐变得模糊,仿佛同时化作了好几个人的脸。
宋忠一惊,努力想去看清,那佟香兰的面貌变化,化成了曾经他杀死的、他与之有愧的人。
佟香兰、宋清吟的母妃、他的皇兄……这些人有男有女,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无一例外地用阴狠恶毒的眼神望着他,床上他的身体鼓涨非常,而他的生命也即将终结。
宋忠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也不知是佟香兰松懈还是怎的,竟真叫宋忠从她手中逃脱开,他从半悬空的空中摔倒在地,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呼吸,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让他再抑制不住放声痛哭。
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宋忠觉得若是对方想叫他死,绝不会轻易还能让他挣开,肯定还有机会!
他爬向前,什么脸面尊严也不要了,他拼命抓住佟香兰的裙摆,手掌被浸透,愈加透明。
“给我、给我个机会吧,我不想死!你还没打算让我死掉对不对?你掐我脖子的手松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我死!”
佟香兰看着他痛哭流涕向她祈求,心中冷笑。
当初她带着她的囡囡,不过只是可怜的母女二人,难道没有向他恳求过吗?头磕破流血,也没获得他半分同情,葬身水井。
佟香兰握拳,指上长长爪甲忍不住冒出,又被她收回,她要让他血债血偿,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佟香兰俯身,冰冷的气息席卷了宋忠,他听到头顶的她说:“你要赎罪……”
话没说完,只见佟香兰脸色一变,她警觉回头看向门口,宋忠还没反应过来,也顺视线瞅过去。
屋门被大声砸响,外面有侍卫拦人:“公主,公主你不能进去!”
紧接着,是宋清吟的声音,听起来,她气怒的很:“那邪祟又有了动静,父皇说不定有危险!现在你们不让我进去也罢,身为侍卫,你们自己都不肯亲自进屋去查看查看吗!”
“这……陛下正在午睡,贸然闯入恐不合礼数……”
宋忠听到鞭子挥舞的风声,那侍卫似结实受了宋清吟一鞭,不敢再出声反驳。
“你们站在这儿就是负责保护父皇的安全,现在却犹犹豫豫不敢进去,我看你们不是担心不合礼数而是单纯吓破了胆,怕那邪祟!父皇养你们有何用!给我开门!”
侍卫只好开门,就在这时,宋忠忽然发现佟香兰的身形越来越淡,她面色惨白的看了眼外面,似乎对谁极为忌惮。
掐在宋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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