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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去当喜儿啊？”
乔家客房，南宫羽不确定地看向黎芊芊。
“当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反正这个幻境最终都绕不过庙母，”黎芊芊抱起手，不信邪道，“总不至于谁死脑筋到非得亲手了结庙母才算吧。”
遂玉表示认同：“我和芊芊的想法一样，乔简和乔礼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保全对方。只要不让他们涉险，应该就能解开幻境。”
顾无识不置可否，目光轻飘飘落向二人：“那你们打算谁去当新娘？”
“等一等，怎么就新娘了，新郎也没定呢。”南宫羽急忙开口。
“没记错的话我们就四个人，”顾无识倒了杯茶，气定神闲，“不是你，难道是我？”
南宫羽还真就不满了，他直起腰杆子，勇敢反驳：“都是大男子上轿第一回，你凭什么这么理所应当。”
“单纯没成过亲，看着眼红，想试试。”
顾无识不紧不慢地复述，轻轻挑眉，“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只是为了堵住那杨二嫂的嘴——”
“行了行了，不就拜个堂嘛。我和遂玉都没说什么，你们两个男人推三阻四，丢不丢人！”黎芊芊看不下去，出言打断，“抓阄吧。”
“抓阄行，但事先说明，”南宫羽抱住遂玉的手臂，“我接受只和遂玉搭档。”
遂玉怔忡，视线落向被他抱住的手，微微抿唇。
黎芊芊不敢置信：“南宫羽，你嫌弃我？”
“你是我妹，怎么能拜堂。”南宫羽词正理直，“假的也不行。”
那她还不想和顾无识搭呢，黎芊芊撇了撇嘴。
遂玉：“如果这样的话，也不用抓阄了，我去就好。”
“别，还是公平一点。”
黎芊芊落出两道符，背过身打乱顺序，接着转向顾无识，伸出两个拳头，“生风咒是我，遇水咒是遂玉，让你来选，可以吧。”
顾无识扫她，随口道：“左手。”
黎芊芊摊开，屋内瞬时刮起一阵清风，蔚蓝的裙角与雪白的绶带一触即分，宛如水海天相接的一刻，相互融合却又泾渭分明。
“选得真准，”
顾无识掀眼，风声与少女的嘟囔一齐落下，“委屈我了。”
黎芊芊毁去遇水咒，很快调整好心态。
她掏出瓷瓶：“喜儿我当，这软筋散你们可都得吃。”
南宫羽夺过，轻巧道：“干嘛这么实诚，到时候装一下得了。你说对吧，神君。”
顾无识淡淡瞥了眼：“你手里的瓶子是空的。”
空的？南宫羽半信半疑拔开木塞，里面果然空无一物。
黎芊芊哼声：“杨二嫂不是好糊弄的，她肯定想着让我们当场吃。”
“那怎么办，神君或许无妨，我们可还是肉体凡胎。”南宫羽蹙眉。
遂玉开口：“内门有一种符术叫做移花接木，能够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换掉自己手里的东西。不过这种术法归根究底也只是障眼法，骗不过高阶尊者。”
“够应付村民就行了。唯一的问题在于，”南宫羽语气一转，“我们才进内门没多久，都没学啊。”
“我学了。”
黎芊芊和遂玉齐齐道。
“你们俩——”南宫羽瞪大眼睛，半晌一撇嘴：
“两个变态。”
他凄凄：“你们妥当了，我可怎么办？现在学肯定来不及。”
黎芊芊恨铁不成钢，敲了他一记：“就知道打退堂鼓，不试试怎么知道来不及。”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移花接木对施法者掌控灵力的能力要求极高。别说一天，就是给我十天也不一定学得会。”
南宫羽想得通，冲顾无识咧嘴：“还不如求我们法力高深的神君更实际些。”
“我可以帮你换掉药瓶里的东西。”
南宫羽感激的话还没出口，就又听他道：“不过我受尘世镜限制，并不能保证会换出什么东西。”
南宫羽豁达摆手：“不是毒药都好说。”
黎芊芊却是一疑。
限制？什么限制？
莫非当时在蓬莱幻境，他那迎风咳血几欲驾鹤西去的模样不是装的？
她狐疑瞧过去。
可是这回…
——姿态悠闲，双唇柔软红润…与之前病恹恹的鹤舟完全判若两人。
黎芊芊想得出神，视线一直落在某处忘了收回，恰好被转迎头看来的顾无识抓个正着。
他歪头，顺着她的目光一路寻到了自己的唇——
一碰，指尖沾上喝茶时留下的水色，顾无识微愣，随即了然一笑。
上神之姿，昳丽无双，招眼惹目，倒也正常。
黎芊芊：？
笑什么笑，她磊落的很，才不是在偷看！
反应过来自己的意思被曲解，黎芊芊索性直起目光，毫不心虚地瞪回去。
“被尘世镜限制，会如何？”遂玉问。
顾无识勾唇，心情愉悦：“被封印一点力量而已，没什么大碍。”
遂玉稍稍安下心。
顾无识出手不多，但能轻松把她们从悬崖救上来，应该确实没什么影响。
她接着问：“你和芊芊去找庙母，我们要偷偷跟着吗？”
“不用，我们分得越开村民才越安心，”顾无识说，“你和南宫羽只需要看住乔礼，别让他乱来。”
乔礼才是最不想乔简当喜儿的人，何况现在又被灌了迷药，短时间能不能醒都是问题，为什么要防备他？
三人皆是不解。
南宫羽挠挠头，奇怪道：“乔礼怎么了，我还心说他能帮我们呢。”
“幻境究其本质是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重演一遍，如果把我们择出去，乔礼还是会吃下那碗面。”
顾无识说得云里雾里，黎芊芊却懂了。
到目前为止，她们的到来只改变了乔简出嫁的事实，乔礼还是照原先的走向昏迷在床，但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幻境的执念还不明朗，而乔礼又太在意乔简，在彻底解决庙母前，始终会是个变数。
“所以神君认为，幻境的关键在乔礼？”遂玉明白过来，问道。
“并不能确定。”
顾无识说，“我只是觉得，无论是乔简还是玉如意都太过豁然，不像会生出执念之人。”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出嫁那一日。
黎芊芊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怪异纹路，不禁疑道：“这也是庙母的要求吗？”
乔母在身后为她束发，闻言笑了笑：“这倒不是，先人出身苗疆，在脸上绘鱼纹不过是为我们为新人祈福的习俗。”
原来如此。
黎芊芊侧过脸仔细端详那弯月似的红纹，别说，还真有几分锦鲤尾巴的神韵。
“黎姑娘真是漂亮。只可惜穷乡僻壤寻不到金玉来配。”乔母替她缀上最后的红珠，言语间有些惋惜，“否则该更圆满些。”
何止装饰，她身上的嫁衣都是村民临时用红布缝的，不仅粗糙还不合身。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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