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景九就把慕锦尘留下的解药吞了,又独自在破旧屋子里自导自演折腾了整夜。才浑身疲累躺在被子上没有力气动弹。
看来对方就是想这样折磨他到低头。
早上时候依旧是斌爷带着伪装好的慕锦尘来,这次带的不是米粥,而是加量的毒药。任由景九怎么挣扎求饶也无果。
很快就当着斌爷的面前毒药发作痛苦挣扎。斌爷得意又痛快看了好一会才挺着大肚子离开。
这个毒实在霸道得很,好在景九意志力不差才能强撑过去。换做常人早就承受不住撞墙而亡。
听见外面落锁的声音,景九才慢条斯理拿出慕锦尘留下的解药。也不知道慕锦尘那边情况如何,是够能动手。
慕锦尘伪装的灰衣随从阿明是跟在斌爷身边好几年,办事狠毒利落,忠心不变。深得斌爷的信任。他只是找了个巧妙机会把人弄没了,自己伪装起来跟在斌爷身边。
就如景九所猜测的那般,斌爷是个疑心特别重的人。哪怕阿明跟在他身边如此之久,也没能近身伺候过他,每日把茶水端进书房里就得老老实实守在在门外。哪怕离开门口一盏茶时间都要交代个清楚。更没有婢女可以留在屋子里更衣伺候。
慕锦尘跟在斌爷身边这几日,进出书房好几次,也算把书房的布局给摸清楚了。在有其他的打算也要暂缓,现在这座别庄里有点风吹草动,斌爷都会起疑心。
昨夜只是一只猫跳在屋顶上发出些许声响,斌爷便马上派出几个人去查这只猫哪来的。更别说是手下做事稍微有些疏忽不注意。
别庄的护卫疾步走在书房外,听完低语,慕锦尘点点头示意他先回去继续看守。自己则轻叩几下门。
“斌爷,那边撑不住了。您可要去瞧瞧?”
“你替我去,务必让他吐干净。等等,我亲自去。”斌爷忽然又反悔。
慕锦尘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安静候在门外。
斌爷整个身子坐在圈椅里还显得有些拥挤,不舒服换了好几个姿势。睥睨斜眼景九。
“聪明的人就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减少痛苦。”
景九面色很是不佳,虚弱无力躺在地上。因为整天都被毒药这么没能进点吃食,整个人恹恹不振,毫无精神。
“你想知道什么。”连声音都虚弱无比。
“少打哈哈,把你全部知道的说明白了就能少吃点苦。”慕锦尘坐在桌前,拿着笔蘸着默。
景九渴望奢求的望着桌上的茶盏,觉得嘴唇已经干裂出血。抿下嘴唇才缓缓说出。
半个时辰后,慕锦尘才停笔。记下来的消息递给斌爷检查。
斌爷来回检查好几遍,语气比往常更冷漠,有些不对劲:“你说你是镇北的人?”
景九咽下口水,干干巴巴的嗓子吐出几个奇怪的口音。
是镇北某个城镇的方言。
斌爷明显还是不信,给慕锦尘使个眼色。
慕锦尘上前扯开景九的衣衫,后面有个有三个牛角环绕拼成的繁复图案。确认不是假的才转身对着斌也点点头。
“算你识相。一会就给他点喝的,别让人死了。”
以为脾气会有多硬,只是才两天的功夫就受不住全招了,是他高估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
慕锦尘再次回到屋子时候手里端着碗,景九以为会是米粥,接过还是黑球球的药汁。
景九立马苦下脸:“我这都没命了,还喝啊?”
“斌爷等着小的回去复命,别耽搁着。”慕锦尘不理会他苦哈哈的脸,当初被丢在荒无人烟的密林里五日里进一滴水都没死。
景九气得直翻白眼,这么狠心的人,相思是瞎了眼才看上。认命拿过药汁一口饮下。
一个时辰后,几只信鸽从别庄飞向天空,往各处飞去。
斌爷今晚留宿在某个娇娘屋子里,慕锦尘无须跟着守夜。有了时间在府里各处踩点。看守景九的人虽多,但是武功都要一般,但是闹起来动静绝对的大,也不好办。
至于书房,里面设置了机关,不能贸然闯进去。看来想拿到消息还是必须要把斌爷给解决了。
景九痛苦爬在铁栏上,亮眼涣散:“兄弟……麻烦给你们主子带句话……我什么都说。”
看守的人见他好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也叮嘱过他们不能出了人命。这才赶紧去通报。
斌爷睡得呼噜直响,被人吵醒自然是心情不悦。听了通报人的来意才缓缓气消。
破旧屋子里只点这半截蜡烛,景九因为被毒药折磨还一整天没能进东西,整个人已经崩溃。看见斌爷如同看见救星。
景九这次吐出来的东西更多更隐晦,还发了毒誓自己知道的只有那么多。斌爷这才放过他,让人送了点吃的给他。
虽然只是米粥和馒头,比锦绣楼的鲍鱼恢甜笋还好吃。险些感动出眼泪。
斌爷一页页翻看景九留下的口供,他试探开口是否吐干净了,没想到还藏了更多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伸手端起茶盏,手上一轻。皱眉唤道:“阿明,去端壶茶来。”
慕锦尘嘴角一扬,老实去沏了壶茶,当着斌爷的面喝了一口证明茶水没有问题才倒给他。斌爷先是轻抿口茶水,味道没有任何不妥,才一饮而尽。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慕锦尘毫无顾忌推门进去,斌爷已经脸色发给倒在桌子上。伸手放到他鼻息下,已经没气了。
把斌爷放在床榻上,从他身上搜出腰牌。毯子随意盖在他身上,远远看过去还真像是睡着。
庄子里的人都认得阿明,是斌爷的人。除了斌爷外,他最有话语权。
当守卫听了阿明的话犹豫道:“斌爷没有亲口说,恕我们不能放公子进去。”
慕锦尘也不恼,拿出斌爷的腰牌给他们检查真假:“这些天闹出这么多事,斌爷心情甚是烦郁。一天来这脏地方多了斌爷也会厌烦。”
顿了顿压低声音:“有些东西斌爷不放心才会派我来把人压送走。以斌爷的性子,我哪敢乱传话。”
守卫的人检查过腰牌确实是真的,加上慕锦尘的话,两分疑惑现在也消除全没了。便把锁解开,让慕锦尘把人带走。
景九老实跟在慕锦尘身后,一路上巡逻的人见到他,态度都要恭敬许多。景九嘴角抽搐,这人真是混得风生水起。
斌爷已经死得浑身僵硬,景九不由得轻啧出声。慕锦尘从不手软。
两人很快找到书房的密室暗格,里面藏的种种消息让他们心惊不已。快速把消息都过目牢牢记在脑海里,又把所有的东西归位看不出任何不妥才离开这座别庄。
身在小城的梁志义收到消息收到信鸽时候并没有觉得不妥,入夜后回想一遍信上的内容才察觉出有哪里不妥。
上面所提及的地点在镇北确实都有,但是谐音过来时候和卫梁其他地方是相同的!
意识到已经被蒙的时候为时已晚,赶到别庄时候天微微泛白。一脚踹开斌也的书房,不理会死透的斌爷,就先去检查暗格。
反复检查几次确认没人动过,心里还是隐隐的不安。他们花了这么大精力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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