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湘是真的过意不去,陆源到帝都来,专门抽时间过来看他,还给他带了两次好吃的,又是带他去泡水浴,可是自己呢?似乎一点地主之谊都没有尽到。可是仔细想想,这事好像也不能怪自己身上,毕竟如果陆源昨天没有对他突然做出那种事情的话,昨天晚上和昨天下午,他们或许会逛好几个地方……
不过,不过他想起陆源那傻乎乎被糯米糍噎住的样子,整个人到现在还是又觉得害怕,又觉得好笑。
这家伙,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他自己不会擦手吗?还非得他来……突然间整个人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闻知湘脸都红了。能不红吗,对方为什么会给他擦手?还不是要占他便宜?
这家伙真的是防不胜防。
呸,活该!怎么不噎死他。
闻知湘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红扑扑的,拿着手机又给他发消息:【今天你喝了生水,记得去药房买点打虫药吃。】
【嗯。】
【保险一点,吃点胡椒花椒煲的汤,也能够驱虫。】
【好~都听老婆的。】
闻知湘看着那两个字眼,耳垂都红了。可是他并没有把陆源再拉进黑名单里,他说:“这样没脸没皮的,自己怎么就会……唉,真是个冤家。”
陆源从飞机场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了,打了个出租车,5块钱就到了公司。上车的时候,下意识开口说的是自己家里的住址,说完之后又连忙改口。心里头微微有些惆怅起来,想回家了,好想老妈老爸。
人到公司的时候还以为要拿钥匙出来开门,结果隔着人行横道就看到公司竟然还亮着灯,卷帘门也没有放下来。这个时候公司里面怎么还有员工?
陆源进门的时候发现胡丽丽还在店里面做装饰。
进去的时候没有放低声音,反而故意脚步声很重,胡丽丽扭头看过来,惊喜的问:“老板?你就回来了!”
陆源笑着说:“不就回来,怎么能够看到我们的店长,这么卖力干活?”说着又问:“这是在弄什么?”
“明天报社要采访我们公司,这不是今天大家伙搞了一次大扫除,我发现有些地方还需要亮眼一点,所以弄点装饰。”
“哦,原来这样啊。我能帮什么忙吗?”
胡丽丽笑一笑,然后指一指上面的吊灯,“老板,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换个吊灯吧。这吊灯太丑了,也不知道装修师傅怎么想的,怎么给配这么一个吊灯?”
陆源:“……”
真的栓扣。
这吊灯是他买的,不是装修师傅配的。
胡丽丽又说:“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老板,我们店门面重新刷一下吧?你手艺好,没事的时候刷两下,很快的。”
陆源:“……”到底谁是老板谁是员工?
不过也行,新年新面貌,想法挺好的。
忙活完了,都已经到11点了,外面黑漆漆的,陆源开口说:“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儿没事儿,就这么点距离,怕什么?我很快就到家了。老板你早点睡觉吧,明天见。”
陆源摇头,还是送胡丽丽到了小区楼下。现在这片地方正在大施工,白天黑夜的赶,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家,说的不好听一点,就算距离再近,他这个当老板的也得把人送到楼下才行。不然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追悔莫及。
把人送楼梯口的时候还特意说了:“以后到点就下班,不要忙太晚。”
胡丽丽用力点点头。回到家里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喝一口热牛奶,眼睛亮晶晶的,“哎呀,老板是不敢想,可是只要我业绩好,提成拿的多,变成小富婆,男友力爆棚的小弟弟,也不是不能谈嘛!嘿嘿!”
陆源从胡丽丽这栋楼出来的时候,会经过闻知湘家那栋楼。他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往上面看了一眼。这是他老婆居住过的地方,真好。等到自己的房子装修好,就能和老婆住同一个小区了。
人往外头走,一辆白色的宝马缓缓的开了进来。陆源有时候记性还挺好的,借着灯光一看车牌,发现是闻知湘妈妈的车子。他站到路边一点,车子缓缓开过去。可是这个时候,车子突然停了,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贵妇人雍容华贵的脸来。
闻妈妈:“我记得你,下雨天在火车站挣钱的那个人。这么晚了,你在我们小区鬼鬼祟祟干什么?”
陆源:“??”
“我?鬼鬼祟祟?”
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深深吸一口气:算了,这是闻知湘他妈妈,自己未来丈母娘。
于是笑眯眯的说:“您误会了,我送同事回来。太晚了,怕她路上遇到危险,把人送回来我就走了。阿姨这么晚了才下班吗?您记性可真好。”这记性是真的绝绝子,难怪老婆成绩那么好,很有可能是遗传,说不定老婆记性也特别好。
陆源的态度很好,闻知湘妈妈对他的警惕却并没有放松,用那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源,脸上是一丝笑容都没有,整个人显得端庄又严谨,“能够住在这种小区的人,家里面不会穷到哪里去,我看你年纪挺小的,早点回学校读书,好好学习才能奔个前程。别把时间浪费在开三轮车上,门不当户不对,再殷勤做舔狗送人回来,也没有用。”
这话说的虽然是为人好吧,可是那语气真的是里里外外透露着瞧不上陆源的态度。
陆源再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自己脸上的笑容给维持住了,他开口对闻知湘妈妈说:“您说的对。天很晚了,阿姨您紧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陆源先走了,早知道就不站路边给车子让道。这话说的,又是鬼鬼祟祟,又是门当户对,还什么舔狗不舔狗的……唉,幸好老婆很温柔。
闻知湘的妈妈把车子停好之后,从车上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陆源的背影,觉得这小伙子人高马大的,这是不走正道。开三轮车能有什么出息?自己今天也算是日行一善吧,否则这样的人,自己平日里看都不会看一眼。
回到公司把卷帘门放下,上了锁,刷牙洗脸之后躺在床上,这才想起自己忘记给闻知湘发消息了。不过这时候对方应该已经睡着了,他简单的发了一句自己已经到了的话,把手机丢床头柜里。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脸:“自己这脸看起来很嫩吗?都不显得成熟吗?咋别人一看都知道自己是个辍学生?”
其实不能怪他脸嫩,最主要是他身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不像草包。别人看着他年纪小不去读书,总觉得他是走岔了道。加上他好颜色,难免会让人多说几句斧正他的话。
哪怕是闻知湘妈妈那么冷情的人,再一次遇到陆源,也劝说了几句。即使话里话外还有语气,真的不怎么看得上他。
陆源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别人的看得起看不起,无关痛痒。赚自己的钱,让别人说去吧。再说了,就算再有钱,也会有人看不起自己的。就像马大佬那么有钱,还不是有人看不起他,觉得他长得丑?
闭上眼睛睡觉。熬夜伤身体。
别的城市秋天干燥,动不动起火,消防车一天到头呜呜呜呜。C城不一样,几场瓢泼大雨下下来,一晚上气温骤降,主打一个热不死你就冷死你。
过了几天,可能因为被子太薄了,也可能因为在外面跟客户在酒桌上谈完生意,把客户送上车的时候,突然下大雨,淋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因为最近感冒的人群特别多,自己也被传染了……总而言之,他喉咙疼、喉咙痒,鼻塞,发热。
半夜的时候人都烧糊了,陆源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摸摸自己的额头,也不知道到底是烫还是不烫,烫的话怎么会全身骨头发冷?好像有寒风往骨头缝里面吹。不烫的话?怎么感觉舌头触一储牙龈,都觉得好像要烫着了。
完蛋了,自己肯定发高烧了。打针去。硬扛容易烧成脑膜炎。陆源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天旋地转,就要去踩拖鞋,将将站起来双腿就是一软,直接往地上一跪,扑通一声额头磕在地板上,顿时剧烈的疼痛让原本可能昏迷的他,大脑惊醒了一瞬。好不吃力的爬起来,从柜子里把手机摸索出来,眼前一阵接一阵的模糊。
幺、幺什么来着?120、120……
也不知道自己输进去没输进去,反正手机免提音已经显示连线了。
那边有声音没声音陆源好像也模模糊糊听不清楚,有气无力万分虚弱的说:“快、快来,我快不行了。”
说完这句话,手机直接从掌心滑到地板上,陆源脑袋一歪搭在了床边上。
地板上的手机,那边的人焦急的好像下一秒煤气罐会爆炸一样,声音又慌又乱:“陆源,你别吓妈妈,你别吓妈妈,你在哪儿?宝宝你在哪儿?!”
手机突然挂断。
C大,宿舍。
夏文模模糊糊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接了起来,对面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把他惊醒了,他猛的坐起,大跨步下地,结果头猛的撞在钢架床上,痛的呲牙咧嘴。
陆妈妈说:“夏文,你赶紧去找辅导员,陆源是不是出事了?他好像昏迷了,他说他快不行了,你赶紧找人去救他!我现在立马就赶过来!”
夏文一时间听到这话,慌的六神无主,下意识的就按陆妈的话去做,可是手碰到冰凉的门把手的时候,才蓦然惊醒:陆源他现在在家那边啊!他又没在帝都!
完蛋了。
兄弟,是我对不住你。
干爸干妈到时候抽你,医药费我包了。
夏文说:“干、干妈,陆源他没在帝都上学,他在家里面创业,他现在在公司,要不你们现在立马联系120去他公司?他公司在……”
电话嘟嘟嘟挂断了。
这个时候十万火急,谁也没有多去想陆源不去上学却去创业的事儿。陆爸陆妈深更半夜火急火燎的联系人去了陆源的公司。
公司最外面的卷帘门砸的砰砰直响,陆源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打电话手机倒是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样更让人着急上火。
最后还是把锁给砸了才开了门,卷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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