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慈抬起食指摇了摇:“带你来这里自不是为了杀你,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罢了,若你肯说实话,便会少受些皮肉之苦。”
“哼!”妇人一声冷笑,没有丝毫惧怕,“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你不信,我又能如何?”
说完,她上下打量宋心慈,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不过是个仵作,有何资格审问我?”
宋心慈也不生气,起身背着手绕着她慢慢转一圈,随即在她面前停下,弯腰盯着她:“我记得上次见你时曾告诉过你,我是仵作不错,但也同样是皇城司探员,审问你完全没问题,你……可是不服?”
她面上始终带着浅笑,便是连声音都软软糯糯毫无攻击性,可那妇人望着她漆黑的眼眸,却是身体微微发颤,寒意自心底扩散至全身,竟是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别扭的别过脸。
见她心虚的厉害,宋心慈转身回去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收了脸上笑容,压低声音:“所以,你为何杀了你的丈夫?”
李玉兰面露错愕,极为惊讶:“你……你胡说,你有何凭证证明是我杀了他。”
如此反应已经十分清楚,宋心慈并不回答她的话继续询问:“我调查得知,你丈夫嗜酒又好赌,原本你婆家还算是十分殷实的,却被你丈夫给败光了,不止如此,每次赌输,他都要迁怒于你,喝的烂醉不说,还常日殴打与你,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便是如此,他依旧是我丈夫,我一个妇人,怎会有胆量杀他?”李玉兰被丈夫殴打的事左邻右舍都是知晓的,稍稍打听便能全数知晓,她自然无从辩驳,但也不能因此就断定是她杀了丈夫。
宋心慈点点头表示同意,李玉兰见她信了,便悄然松下一口气,然后心还未落定,却听她话头一转,忽而道:“若单凭你一人,自然是不敢杀他,可若是有人帮你,便不一样了。”
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虽极力镇定,依然免不了心虚与害怕:“我……不过一个妇人,哪里来的人帮我,你莫要冤枉了我。”
“昨日在城外难民营,我被你婆婆一盆污水泼在身上,只好于你家中换了衣衫,你可是看到了我背上刺青?不用急着否定,我那刺青除身边人之外,只你看到过,而昨日下午我才回到家中,便有刺客上门,既然你只是一妇人,不识得什么人,又怎会这么巧的就有人要杀我?”
李玉兰满脸惊恐,宋心慈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道:“你可知那刺青代表什么?”
“一……一个而已,能……能,能代表什么。”李玉兰惶恐垂下头,她也只被人告知若看到那刺青,定然要尽快通知他们,从不知晓那刺青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在她眼里,只有那些犯了罪的人才会有刺青,不过多是刺在面部。
宋心慈声音忽然严厉:“若这天下当真因为你的愚蠢而大乱,苦的还是你们这些百姓。”
李玉兰已被吓的不轻,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心慈:“有……有那么严重吗?”
“有没有那么严重,会不会那么严重,如今全看你。”
这话犹如巨石投入水中,激起千层浪,令李玉兰不由挺直脊背,觉得自己此刻极为重要,但心底又不能全然相信。
“全看我?”李玉兰瞪大眼睛,满脸希冀。
宋心慈自然猜出她心中所想,便也如了她的意道:“没错。”
李玉兰极力压下心疼升腾而起的喜悦,挪了挪身子:“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这些年,她在夫家过的极为不如意,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照顾丈夫,伺候公婆,可就因为她没能为夫家生下儿子,他们便否则了她这些年来所有的辛苦付出,丈夫每每醉酒对她都是拳脚相加,骂她毫无用处,骂她肚子不争气。
甚至因她与过路人指了路便将怀胎六月,还要在河边洗衣的她一脚踹入河中,导致孩子胎死腹中,在她拼了命将死胎生下,看到竟是男孩时,更是不顾她小产,将她弃于家中,若非她命大,此时坟头草只怕已一人高了。
“此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那丈夫不做人事,枉为人,死有余辜,只若你说出实情,我自会替你瞒下杀夫之罪。”
李玉兰心里一惊,满眼不可置信,先前她听她说已经查出丈夫之死的实情,本以为这一劫是断然不能逃过了,她心里也着实后悔,她想要丈夫死是真,可女儿却是无辜的,若她也死了,把尚未满月的女儿交给重男轻女的婆婆她是万万不能放心的,便是死也要爬出来瞧着才好。
如今又有了希望,她自然是要紧紧抓牢了,可女儿如今在那些人手里,若说出实情,女儿必定不能活,可如何是好。
如此一想,她心里的希望又破灭,眼神暗淡下去,忽然就不言语了。
一时之间,审讯室里寂静无声,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隐隐滴水声,一滴两滴,像是落在李玉兰心头,又从心头泛滥成泪水,一滴滴滚落面颊,她抬手捂住脸,哭声闷在掌心,听的人心底、鼻头亦是发酸。
宋心慈也不着急,静等李玉兰哭完后拿着自己的粗布帕子净了面,情绪稍稍稳定后,方才开口道:“我知你担心女儿安危,如今他们要你做的事已经完成,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如今你被带进这刑部大牢,无论你有没有泄露他们的身份,于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若他们想杀你女儿,你便是不泄露,他们依然会杀。”
这话极为残忍,却也是事实,那些人心狠手辣,自然不会疼惜一个女婴的性命。
李玉兰听闻此话,眼泪再次簌簌而下,她膝行的往前几步,双手抓住宋心慈裙角,哀求道:“我该怎么做?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是无辜的,杀人的是我,偿命也该是我去偿,求你救救她吧!”
“若你信我,便告诉我与你接头的人是谁,他们又许了你什么样的承诺,让你如此信任他们。”
不曾想李玉兰却是摇头:“他们并不曾许我任何承诺,只答应会替我杀了那糟心汉,还我自由身。”
“只是如此。”宋心慈心中不大相信。
李玉兰的头垂的更低了,急不可查的点头:“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那糟心汉时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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