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慈身体微微前倾:“你还挺骄傲?”
“不……不是,奴婢不敢。”那婢女慌忙俯身,额头贴地。
“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你既是做了这份工作,便要尽职尽责,你偷懒耍滑欺压人,无视主子,如今因为你们几个玩忽职守,造成夫人被杀,便是将你们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几人立刻被吓的面无人色,连连磕头求饶,只那身着绿色衣裙的婢女满脸不服气:“你又不是丞相府的人,凭什么处罚我们?你就是个仵作,比我们还低贱的下下等人。”
应淮目光骤然如寒冰利刃般射向那婢女,正待开口,却见宋心慈毫不在意的笑着摸摸鼻子:“嗐,作为仵作我是没资格惩罚你们,可作为未来世子妃,我总该有资格吧?”
那婢女立刻将目光投向边上的应淮,见他面目冷肃,目光如刀,更是大气不敢出,全身如被冰冻般僵硬。
“十二夫人身体不适已有半月有余,你们几人但凡有一人尽心尽责,就该为夫人寻医问药,可你们在做什么?欺她性子柔善?如今被害的不只夫人,还有她腹中孩子……”
“什么?”一道低哑沉痛的声音自房门口传来,许子岚踉跄的往前奔跑几步,“你方才说什么?夫人……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不错。”宋心慈见许子岚眼眶通红,显然方才哭过,“已经一月有余。”
说完,她忽的冷笑一声:“作为丈夫,你连自己妻子生病半月有余都不知,你当真枉为人夫。”
“若你早些发现她身体不适,对她多加照顾,知晓府中下人对她不敬,又何至于此?”宋心慈向来厌恶不负责任之人,而多数男人更是以为娶回妻子,给她绫罗绸缎,供她吃喝不愁便是负责任,可这些便是父母也给的起。
婚前的蜜语有多甜,婚后的刀便有多利。
应淮转头看她,目光幽暗深邃。
此时已经夜半,众人皆闭口不言,只闻的院中虫鸣此起彼伏,气氛沉重到令人压抑。
“如今你的妻儿已亡,你又装出这副深情模样给谁看?哭有何用,是能让你妻儿起死回生,还是能揪出凶手以慰她在天之灵?”宋心慈深吸口气,见许子岚满脸羞愧的垂着头,便觉时机差不多了,“若你当真心存愧疚,就该不惜一切代价,揪出凶手,为你的妻儿报仇。”
应淮垂下头,嘴角不由扬起,原来说了这般多,这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许子岚握紧拳头,嘴唇轻颤,只觉心里嘴里皆是苦涩。
忆起初见余婉与芝兰在街上闲逛,手中拿着一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大约是因为贫穷,她与芝兰共食一串,虽然如此,她依旧眉眼含笑,青春靓丽,便是身上洗到发白的半旧衣裙也遮不住她的灵动俏皮,尤其是她不经意间瞥见自己时那含羞带怯,却又极为灵动的双眸。
那一刻,许子岚觉得自己如死灰般的心忽然染上五彩斑斓的颜色,妻子亡故后,他本不愿再娶,如今却有了再娶之意,他不是个爱拖延的性子,既生了心思,就立刻行动,命人打探她家门,五日后便登门下聘。
再想起自她嫁给自己之后,那份灵动明媚逐日消失,原本含笑的眉眼日益被愁绪占满,他本不甚在意,以为她只是不习惯相府的生活,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
不曾想,自己的决定竟白白葬送她一条性命,连带腹中孩儿也……
若他在初始觉察她心事后便关心慰问,也许便不会酿成今日祸事。
许子岚犹自自责不已,宋心慈去不给悲伤做样的机会,再次说道:“如今府上下人都还未曾讯问,你是十二爷,你来问话,他们定然不敢说谎推诿,十二爷可愿帮这忙?”
经过方才那一顿打击,如今许子岚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自然是一口应下,应淮又吩咐应元应钧随他一道过去,这才令宋心慈稍稍放下心来。
待院中无人,应淮才沉声道:“你倒是会利用人心。”
这话他说的不轻不重,听不出褒贬之意,宋心慈便当他是在夸奖她,也不甚在意:“我也没有十成把握,不过是赌一把这十二爷的心,还好赌对了,若他和二老爷三老爷一样,那我便是再懂人心也是无用。”
说完,她站起身伸展双臂深吸口气:“我再去验验尸体,兴许还能发现些别的线索。”
应淮却是跟在她身后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也累了一天,不如早些歇着,明日一早再查不迟。”
宋心慈刚要拒绝,却非常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呵欠,顿时眼泪汪汪,当真觉得困倦眼酸:“行吧,不过,他们讯问后的结果你得告诉我。”
“嗯!”
因为宋心慈是未来世子妃,他们单独为她理出一间别院,为照顾她安全,应淮便住在她隔壁院落,两座小院仅一墙之隔。
院中婢女已为她备好沐浴所需的一应物品,她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便让她们退下自己洗漱后回房间休息。
好在她没有认床的习惯,躺在凉爽的被褥里很快沉入梦乡。
然,这一夜宋心慈睡的并不安稳,始终处于半梦半醒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然入眠,屋内似是有虫鼠般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努力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沉重掀不开,鼻尖更是萦绕一股极淡的香气,有些熟悉。
再后来,她感觉一双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那冰凉滑腻的触感如蛇般让她浑身不舒服,却又无法避开,心里涌起一股股的恶心感,而这感觉竟一直持续到她清晨醒来。
第二日一早,宋心慈醒来便翻身起床,顾不得穿鞋赤脚冲进院中角落呕吐不止,昨晚那恶心的感觉令她胃部极度不适,直吐的胃里一阵阵痉挛方才停歇。
她头晕目眩,手脚发软的回去屋内圆桌边坐下后便再也无法起身。
院中伺候的婢女约是听到声音慌忙跑来,见宋心慈无精打采的趴在桌面上,顿感不妙:“姑娘,您这是病了吗?”
宋心慈闭着眼睛吸口气:“将屋内窗户全数打开。”
她原以为昨夜是在做梦,如今想来却并非如此,昨晚她半梦半醒间闻到的气味还残留屋内,旁人闻不出,她却还是可以分辨的。
昨夜有人在她屋中用了迷香,而后进入屋内抚摸她的脸颊,至于她听到的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并非虫鼠,而是那人发出的声音。
听到禀报的应淮匆忙赶来时看到的便是宋心慈脸色惨白,有气无力趴在桌上的情形,他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抚摸她额头。
“并未发热,发生何事了?”
这会儿,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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