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
才恢复意识,宋心慈便明白果真如系统所言入了循环。
睁开眼睛,红盖头在视线里晃晃悠悠,这一次,她决定不再被牵着鼻子跑。
握紧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她的身体恢复了些知觉。
“夫妻对拜!”
高亢声音响起的同时,那双冰凉的手抚摸上她的脖颈,随之用力下压,她忽的抬手一把扯下盖头,一张惨白的纸人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若是常人看到当真要被吓昏过去,宋心慈却只觉得纸新郎脸上那两坨胭脂红的碍眼,便对着那张笑眯眯的脸就是结结实实一拳。
她转头,两边的纸人婢女摇摇晃晃,风一吹便倒地不起,屋内除了她并无活人。
宋心慈扯起宽大的裙摆蹲下身体查看纸人,她本以为纸人是真人所扮,却不想竟真是空心的,撕开纸人腹部查看,也只有两根撑起纸人的竹竿,别无他物。
纸人是断然不能讲话,更不能有所动作的,既是如此,那先前的声音以及抚摸宋心慈脖颈和拖她去房间的又是什么?
若是人,又该如何做到在宋心慈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想不通便暂时放下,她脱下宽大的婚服搭在旁边的太师椅上,随手检查方桌上放置的茶水果点,茶水里飘着碧绿的茶叶,香气四溢,茶水尚温,边上的桂花糕看着也是新鲜的,她拿起一块闻了闻,浓浓的桂花香扑鼻而来。
原主从被掳来至此时已经过去一天,粒米未食滴水未进,腹中空空,宋心慈拿着桂花糕丢进嘴里,这些茶水果点该是给宾客准备的,当是没毒的。
一连吃了好几块,便有些口渴了,她拎起水壶直接对嘴喝,边喝边查看其余三个茶水杯,却在右边上首位置的杯沿发现一枚红色口脂印。
这新郎要宴请的宾客中有女人,且地位不低。
放下水壶,她又丢了颗桂花糕进嘴,边搓手上沾染的油脂边走到正前的雕花墙壁前查看那半人高的瓷瓶,瓷瓶里的花早已枯萎凋零,只在地上留下些许枯萎的叶子。
她虽对瓷器没有研究,可也知道这雨后天青色瓷瓶极为昂贵,这里竟是放了两个。
屋内陈设并不多,宋心慈很快便查看完毕,除了那口脂一无所获,这也难怪应淮在此两日也是毫无进展。
不过,只要是人为的,断然不可能全无痕迹,若是一点线索没有,必然是找错了地方。
如今看来,只能再回那暗室去看看了。
宋心慈转身欲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的传入耳朵,她立刻屏气凝神,判断那声音自那雕花墙壁后传来,她立刻走过去将耳朵贴在墙面上细听,却不想墙面忽的消失,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倒,随即便砸在温热的胸膛前。
一切像是瞬间被按了暂停键,两人都是没动,宋心慈可以清楚听到那胸腔内极为有力的心跳声。
应淮看着趴在胸前的脑袋,眉心紧蹙,满脸不耐:“还不让开!”
冷心冷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听便知是谁。
本想离开的宋心慈忽然就不想离开了,干脆抬起手在他胸前轻点两下,哼的轻笑一声:“看你挺瘦,却不想还挺有料,就是不知道这衣服下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说着,她用手指轻勾应淮衣领。
应淮脸色越发阴沉,抓住她手腕一把扯开,看着她的眼神除了冷漠,更多的是疑惑。
“你……”
“你……”
两人默契的同时开口。
“你先说。”
先前因为是自己杀了他,宋心慈愧疚的很,虽说当时情况不明,自己根本无法自控,可人的确是她杀的没错了。
对于眼前这女子三次杀了自己的事应淮已经适应,可现在这情况却是让他疑惑的很,难不成她也进入循环,有了上次的记忆?
“你为何杀我?” 见她对自己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应淮便直接问。
“啊?”这下轮到宋心慈疑惑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看来,进入循环的不止我一个,大都督息怒,当时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连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杀了你我也自杀了,算扯平吗?”
应淮愈发不解:“所以先前两次,你也是自杀的?”
“先前两次?”
看着宋心慈满脸迷惑不解,应淮解释:“嗯,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在此醒来,头两次你都没有记忆,只有这次约是和我一样入了循环。”
“所以……我是被你卷进来的。”宋心慈嘟起嘴巴,颇有一副“要你负责”的态度。
应淮点头嗯了声:“放心,自是会带你出去。”
宋心慈觉得这人倒是挺负责,不过她也只是说说,断然不能将这责任真的推到他身上。
“先前两次我并没有记忆,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宋心慈不再废话,接过之前的话头,“若我是这次才入了循环,不管先前我是怎么死的,应该是你死这循环便会从头开始。”
闻言,应淮点头,宋心慈一手撑起下巴,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动作:“我记得当时的情况是我看到天突然黑了,随即便听到一阵低笑伴随着乐声,之后我便无法控制身体,莫不是那乐声有问题?”
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经常会有乐声控人心智的桥段,她本是不信的,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嗯!”应淮盯着她,“你被控制三次。”
这话多少有些嘲笑宋心慈意志不坚定的意思,纵使心中不服,却也无从辩驳,毕竟,那乐声才响起不久,她便无法自控的杀了他。
其实,宋心慈的意志力并不算薄弱,当时的情况实在让人无法预料啊!
话题有些尴尬,她连忙转换:“这循环该是需要我们破了这案才能解除,这间屋子我已经查看过,除了那口脂印并未有其他线索,还是回去那暗室,对了,那怪物兴许也是突破点。”
应淮却是只盯着宋心慈,冷淡的眉眼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里去:“你究竟是谁?”
这话一出,宋心慈下意识转头避开他逼视的双眼,略显不自在的拢了拢腮边散落的头发,伸手摸着旁边半人高的插花瓷瓶:“我是宋心慈,镇抚使独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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