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事真如她所想般发展……
思及此,齐心乐心里一紧,不禁有些绝望般闭上了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非这辈子,她都无法踏出这深宫一步了?
那她和张祥盐,也就只能这样了吗。
齐心乐越想越难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忍不住回头望了张祥盐一眼。
而张祥盐也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见状马上朝着她小幅度摇了摇头。
齐心乐讪讪回过头,她脑内一团乱麻,就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似的,直至李德福出声,才稍稍迫使她回过些许神来。
李德福朝着不远处的成祥宫指了指:“齐小姐,就是这儿了。”
齐心乐顺着李德福手所指的方位望过去,看见一所四四方方的宫殿,不知怎的,齐心乐心中涌出一种马上要赴死的悲壮感。
李德福见齐心乐望着远处没做任何反应,叹了口气,又高声提醒了遍。
“齐小姐!齐小姐,这儿得需您自个儿进去了,您这是……”
齐心乐在李德福第二次唤她时才反应过来,这下不敢耽搁了,忙点了点头,连声应道:“谢公公指点。”
走向成祥宫的短短几步路,齐心乐走的十分艰难,她感觉她的脚足有千斤重,抬不起来似的。
在最后推开正殿大门走进去时,齐心乐仍在心里纠结待会儿她要如何回话,她感觉整颗心都悬在嗓子眼。
慢悠悠磨蹭到江鸣谦面前跪下时,齐心乐感觉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里衣,她可悲的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江鸣谦仿佛没察觉来人一般,依旧低头专心望着他握在手里的书卷,也不着急,等齐心乐踌躇半天才好不容易蹦出一句“臣女”时,才垂下眼眸瞥了齐心乐一眼。
这才慢条斯理地问了句:“齐小姐想说些什么?但说无妨。”
谁料齐心乐听见这话后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整个额头都贴在了地上去,整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跪在地上听着头顶传来刷刷地翻书声时,齐心乐心里和打鼓似的,就在齐心乐心惊胆战地乱想时,她头顶的翻书声停止了。
与此同时,齐心乐不受控地捏紧了衣袖,感觉她的心跳也在同一瞬停止了跳动。
紧接着略带疑问的话语从她头顶传来,落进她的耳朵里。
“齐小姐觉得,朕今儿个为什么要喊你过来?”
江鸣谦语调闲散,仿佛在与人话家常一般,齐心乐闻言,却仿若有万千根看不见的银针,直直地戳进她肺腑的感觉。
齐心乐心下一阵悲凉,果然还是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陛下要逼她和张祥盐分开,然后她进宫,作为宁安公主的替代?
想到这儿,齐心乐觉得很是嘲讽,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就当她闭着眼准备等待审判时。
她听见陛下轻笑了声,然后他说。
“或许齐小姐听过一个典故吗?”
“什么典故?”
……
沈凝昨晚沐浴完吃了点糕点便又睡下了,不知怎的昨晚她总觉得睡不饱似的,像被人下了蛊一样。
不过昨晚倒也没再梦到过往,一夜无梦。
平常沈凝醒了,决计能看见碧秋在一旁候着,今个儿一醒却没见碧秋的身影,沈凝心里一紧,不由得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不好的事来。
这么想着,沈凝赶忙唤了几声,“碧秋,碧秋。”
唤了好几声碧秋都没进来伺候,倒是一向在殿外伺候的莲儿跑了进来:“公主可有什么吩咐?”
“碧秋呢?怎么一直没见她。”
“回公主的话,李公公那会儿过来说有事要说与公主您听,知公主您睡着,便说先说与碧秋姐,由碧秋姐待会儿转达给您。”
“李公公?”
沈凝原本卧在榻上,听见莲儿这么说,猛地从榻上起身坐了起来,招呼萍儿将自己的衣物拿过来,准备穿好衣物就出去看看。
李公公怎么会来?
难道皇兄又?
沈凝这么想着,连忙又催促了莲儿几声:“快些。”
结果沈凝话音刚落,莲儿都没来得及应一声,碧秋就像一阵风似的飘了进来。
碧秋快步走向沈凝身边,嘴里连声认着错,“奴婢该死,竟让公主寻奴婢,奴婢该死。”
沈凝看碧秋面上神色如常,才稍微安心了些,可到底也是放心不下,连忙招了招手,等碧秋走到她身边后,赶忙连声问道。
“怎么了?李公公怎么过来了?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皇上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沈凝明显慌了神,连带着拉着碧秋的手都不受控地微微收紧。
也不怪沈凝想的多,实在是这段日子发生太多乱七八糟的事了,可谓是终日不得安稳。
碧秋看着自家公主慌乱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宽心。
“公主,李公公来一共说了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皇上放了驸马出宫。”
碧秋说到放了驸马出宫这几个字时,有些气愤地撇了撇嘴,然后又瞪着两颗杏仁般的眼珠,小心翼翼地瞧着沈凝的反应。
碧秋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事儿闹的,要是赶往常陛下放了驸马爷出宫,那必定是让所有人都欢喜的好事儿。
可经历了昨个儿那一糟,碧秋被驸马爷表里不一的模样所膈应到,也从原来的驸马公主什么时候能出宫团聚,变成如今的驸马离公主远点倒也挺好。
沈凝倒不如碧秋这般激动,面上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皇上放了驸马出宫?”
皇兄前日不是还许诺说等她在宫里过完生辰,再送她和驸马出宫吗?
怎的又忽然变了想法。
那既然放了驸马出宫,她又什么时候能出宫?
沈凝这么想着,朝碧秋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碧秋听完,连忙回话到,“公主,您出宫这事儿就牵扯到碧秋接下来要给您说的第二件事了。”
沈凝看着碧秋的面色忽的凝重起来,心中瞬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她压抑着内心的慌乱,问碧秋:“什么事,快说于本宫听。”
“公主,在您幼时救您与水火之中的郭将军,他的夫人身患重病,快要不行了,估摸着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今个儿从恒州递了折子上来,说一年一度的述职可能要因此耽搁了。”
“什么?刘夫人不行了?”
沈凝在碧秋开口之前在心里预设过很多种可能会发生的事,可却唯独没有想到是这一遭,瞬间慌了神,不可置信般愣在了当场。
“可是前几日本宫才刚和他们通过书信,信中郭伯伯说他们一切安好,让本宫不要担心,这怎么?”
说着沈凝在脑海里仔细回想着那封书信,想着想着十分自责般捶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都怪本宫,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
碧秋也跟着叹了口气,“公主,郭将军有意瞒着您,定是想法设法的不想让您知道真相,您也别埋怨自己了。”
沈凝强忍着涌上心间的悲伤,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接着对碧秋道。
“恒州距离长安不过两日路程,本宫既以知晓此事,那定要前去陪在刘夫人身边。郭伯伯怕本宫担心,可瞒着本宫才是真的让本宫伤神啊!以后知晓此事想起必定会日日难安。”
沈凝幼时被郭将军和刘夫人救下带走后,受了他们很多恩惠,他们待沈凝如自己的亲身女儿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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