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锋已被逐出南冥,哪里来的大师伯?他如此这般,便是为了让火云尊者分心。火云尊者吃了凌霄云的苦头,有所
忌惮,果然上当,愣了一愣,猛见眼前一股白烟袭到,接着脑子一阵昏眩。
莫少锋撒出迷烟,挣脱火云尊者的手,就地一滚,抓起跌落地上的小刀,越过火云尊者头顶,小刀一挥,咔嚓一声,
火云尊者哼也没哼,咽喉鲜血泉喷,便和他的宝物火龙作伴去了。莫少锋得意大笑:“任你武功高,也躲不过老子的
断魂刀!”唯恐火云尊者不死,上前补上几刀,忽听咣当一声,小刀触及硬物,脱身弹开。
莫少锋大惊失色:“难道这贼道士死而复生?”试探着摇了摇火云尊者,见他手足冰冷,业已断气,这才放心。
适才的声音是从火云尊者身上发出,莫少锋伸手探入火云尊者怀中不断摸索,触手之处,一片冰冷。
莫少锋抓在手里,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烫金令牌,上方两条金龙盘踞,雕琢精致。心下窃喜:“这东
西金灿灿的,看来还挺值钱的。”伸手再摸,这次拿出的却是一本薄薄的书册,那封面写着“火云诀”三个大字,翻
开第一页,记载的一些似懂非懂的口诀,心道:“这莫非是火云尊者的什么武功秘笈?哈哈,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老子四处寻访名师,老天总算待我不薄,赐我奇书。我只要学了这书上武功,即便做不到天下无敌,做个天下第二、
第三或者第四总也可以的。”当下将令牌和书册悉数装人怀里。既然得此两宝,那便没必要再拿火云尊者人头去仙虚
阁邀功了,“老子可不想一辈子屈人篱下,看人眼色。”拭去小刀上的血渍,转身待走,转而又想:“火云尊者的尸
体扔在这里,万一让那南冥派的人发现了,那可大大的不妥。”举起小刀,在近处胡乱挖了个小坑,将火云尊者的尸
体推进坑里,小心填平,仔细察看并无异样,这才放心,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火云尊者,我杀了
你,拿了你的秘笈,将来学了你的神功,你算是我的半个师父,我给你磕三个头,又将你‘风光’大葬,那是报了你
的恩,从此以后,咱们人鬼不相往来,你老的在天之灵好好安息,千万别阴魂不散缠着我便行。对了,是南冥派凌霄
云害死你的,可不关我的事,你要索命便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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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绮目睹凌霄云一举击败火云尊者,心中暗忖:“凌云剑客果真盛名不虚,剑儿倘若能拜在他南冥派门下,光复异
界何愁无望?”一进仙虚阁内堂,扑通一声朝凌霄云跪下,凌霄云不料她如此动作,一时反应不过来,道:“剑夫人
,你这是作什么?”
丁雨绮拉着剑问天也跪下,道:“剑儿,快拜师!”剑问天怔了一怔,立即明白,咚咚咚地使劲磕了三个响头,诚心
诚意道:“剑儿拜见师父!”丁雨绮道:“请凌掌门念在我母子二人一片真诚,收剑儿为徒。”
凌霄云腾地站起,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
丁雨绮道:“凌掌门难道嫌弃剑儿资质愚钝么?”
凌霄云面有难色道:“并无此理,只是……”丁雨绮料得他应是因连城误收莫少锋之事,心存芥蒂,自己却不好开口
,转向孙不二看去,只希望孙不二能向他大师兄求情。孙不二早有此意,当即笑道:“大师兄也太小气了吧?罢了,
你若不收,做师弟的可不会客气!”叶未央与顾倾城却不以为是,站在一旁,并不表态。
凌霄云狠狠瞪了孙不二一眼。这一路行来,他对剑问天的学武资质与率真纯朴个性倒甚是欣赏,只是正如丁雨绮所料
,他现下正为莫少锋一事而深感烦恼,莫少锋虽已逐出山门,连城也一战身受重伤,不好怎样追究,但毕竟伤了那么
多弟子,任他再心胸豁达,也无法视而不见。沉吟良久,才道:“也罢,你既有心学艺,我来问你,你可曾拜谁为师?学过什么?”
剑问天不敢隐瞒,如实说道:“剑儿曾拜血神医为师,不度僧也教过剑儿一套火岩刀。”想起不度僧视自己为弟子,
却不料猝死在百药谷中,不觉伤感不已,猛然省起:“我都好久没去拜祭他老人家了!”
堂中除了顾倾城听丁雨绮提起剑问天已拜血神医为师外,其他人均不知此事,闻言颇感诧异,纷纷想道:“原来那江
湖中僧医齐名的‘药医必死症,佛渡无缘人’都传授过他的武功”
凌霄云正色道:“你既已曾拜师,难道不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
剑问天陡然愣住,他拜血神医为师,大部分是感其救命大恩,而且血神医另有所图,也没心思教他更高的武学,至于
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大道理,更是提都没提过。他跪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是孙不二打破僵局,大声说道:“师兄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想我南冥十三侠,有几个不是带艺拜师的?倘若当年师
父象你这般想法,何来的十三侠?倾城和群芳今日又怎会站在这里?”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位一旁静看的也不好意思
再沉默下去,连连称是,甚至身为凌霄云大弟子的杨遥也深表支持。丁雨绮见状心中倍感欢喜,却是不露声色。
凌霄云叹了口气,道:“非是我食古不化,实是深为不便。大家不妨想想,本派才逐一人出山,转眼间又另收新弟子
,传到外面,武林中会怎样说咱们?”
众人恍然大悟,孙不二道:“师兄有此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倒有个主意,既然现下不宜收徒,何不想个两全其美的
法子,先将问天留在阁中,日后再行拜师大礼,师兄以为如何?”顾倾城赞道:“此法不错!”凌霄云点了点头:“
就依师弟的法子罢!”
剑问天听得明白,喜形于色,连声拜谢:“剑儿定不负凌爷爷厚望!”凌霄云微笑着将母子两人扶起,丁雨绮一颗悬
着的心,总算放下,如此安排,虽不尽如己意,总也是皆大欢喜。
于是,母子两人便在仙虚阁居住下来。仙虚阁虽上下有几百人,阁中除了立群芳外,却是没其他女弟子,丁雨绮与立
群芳畅谈几次,颇是投缘,有立群芳作伴,倒不孤单。
剑问天每日在阁前看众南冥弟子练功,偶尔孙不二顾倾城会一时兴起,指点几招,剑问天人本聪明,虽未拜师,却学
了不少精深剑法,武功进展神速。
弹指间半年过去,凌霄云始终不提收徒之事,剑问天也不追问,能得以几位前辈指点,已是得益匪浅,受用不尽了,
岂敢奢求。丁雨绮几次想问拜师之事,思之再三,终于也忍住了。
然而,剑青云还是没曾醒来。这半年间,众侠已给他服下不少九阳大还丹,每隔七人会轮流为他推宫过血,确保肌肉
不提早硬化,但所做的一切,只能保他不死,没有过人医术,总难令他苏醒。
凌霄云多次派遣弟子寻访血神医,屡寻未果,这也正是丁雨绮最忧心忡忡的事。每次来到剑青云床前,看着深爱之人
动也不动,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无法倾诉,不免长吁短叹,泪眼涟涟。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已是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的季节。
这日清晨,天气有些微凉,丁雨绮着衣起身,信步走出仙虚阁,耳边闻得叱喝之声,练武场中,却是孙不二和剑问天
正在对剑拆招。孙不二人本随和,对这孩子甚是喜爱,自己每每想出新招式,便会找来剑问天试招演练,纵然有时众
南冥子在场,也毫不避嫌。
丁雨绮见儿子正全神贯注和孙不二比剑,那英气飒飒的模样儿,就好象当年的剑青云,那一笑一皱更加相似,猛然觉
得,原来儿子已长高了好多!心念一动,随手在兵器架上摘下一把剑,纵身跃起,一招“追星劈月”便向剑问天刺了
过去。剑问天听得风声,微一吃惊,回头看是母亲,嘻嘻一笑,挺剑格开,长剑一撩,还以一招。
孙不二早退至一旁,袖手观战。当下,母子两人,便在场中你一招我一招真刀实枪地对战起来。
孙不二乃南冥一派剑术名师之一,早有意收剑问天为徒,只是阻于师兄面子,不便做得,每以试招名义找剑问天对打
,实则是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看到剑问天每一招每一剑,均是深得自己剑术精华,心中欣慰,暗暗赞好。
正在此时,遥见薄雾之中,东乳山下,有三条人影此起彼落,正朝山上赶来。定眼一看,孙不二脸上绽开笑容,高声
喊道:“原来是几位师弟回来啦!”那三人脚程好快,不一刻到山上,只见走在前面的一名书生打扮,腰佩长剑的中
年白衣人,口中说道:“徐植见过孙师兄!”那后面两人也已走近,孙不二眼光落在中间一人上,咦的一声,道:“
中天师弟,你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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