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要凉了?先吃一口。”贺凯文瞟着电脑凑近说了句。
我能他妈吃你的包子?就是真包子了。江湛心里骂了句,连看都没看他。
贺凯文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还真不是我的包子。李妈的包子,荠菜馅的,荠菜是她在山里挖的,一根根洗干净凉好……”
这不都是他以前跟江栎说的话么。
妹妹找他帮改个乐谱吃顿饭,就这么把亲哥给卖了?!
东桥李妈家。
他跟着老主任的时候,送走的小患者单亲家属。
李妈一个人照顾心脏病独女很多年,直到女儿离世。
他常去李妈家买包子,后来才喜欢上了荠菜……
江湛抿了抿嘴,继续翻着电脑页面。
“我拿着,你咬就是。”包子怼在江湛嘴边。
如果不是李妈的包子,他真想一巴掌糊他脸上,可是,这是李妈的荠菜包子……
江湛还是张开了嘴。
他一直盯着电脑,转眼一个包子吃完,斜眼瞥过贺凯文,见他也在看电脑,江湛胳膊杵在电脑旁边稍微挡了一下。
“我一个演员也看不懂,你怕什么。”贺凯文又拿出来一个包子,袋子举起来,“就俩。你吃完我就走。”
江湛白了他一眼,“真孝敬。”
翻墙陆续找到几家国外药厂,他边记录边翻页。
咬着咬着……江湛咂了下舌头,狠狠贝齿一切,转过头瞪着贺凯文,他竟然还在对着电脑屏幕愣神儿。
贺凯文抽出来食指,讪讪笑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他举起右手,食指上还有个淡紫色的牙印。
江湛白皙脖颈微红,用凶煞的眼神告诉他:信你个鬼。
贺凯文递过去插着吸管的绿茶,“喝一口?”
的确吃完包子想喝口水。
江湛脸上有点儿热,干脆假装看着屏幕去允了下吸管。
刚推开,吸管又怼了过来,他微翘起嘴唇,正要再去吸——猛然睁圆了一双桃花眼。
他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按住,嘴被堵住了。
贺凯文每次亲的都好像要诀别,太猛烈,太炙热。
但这次江湛捶在他胸口时,他虽然不舍,还是见好就收,松开了双唇。
“这是阳光房!随时会有人来!”江湛被他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嗯。下次找没人的地方。”贺凯文舔了舔上唇,眼睛里含满几分赖皮的笑意,“还捶吗?等你打完,我再走。”
江湛按住他胸口的手微微颤抖,冷声道,“滚!”
贺凯文被打跑的野兔子一样乖巧跑开。
转身时,他悄然收了笑,暗暗默记江湛搜索的关键词:Valarie。
冷不防被他亲一下,尽管江湛在心中默念咒语:被狗咬了!
然而,这个有力道的吻,后劲儿很足:他这身子并不争气,下腹微微发紧,下半身有些膨胀。
江湛深呼吸之后,交叉腿站着,缓缓夹紧了大腿。
“江师父,在干什么呢?”
完全不知道宴时宇是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他旁边的声音更近了,柔而低磁,“查个药理,就能分泌巴多胺?”
江湛电脑一合,沉声回他,“午休时间,我怎么分泌不用跟你说吧。”
但转头对上一双带着似有似无笑意的丹凤眼时,江湛有种被X线穿透了的错觉。
“一点整,午休结束了。师父不是要建立信赖关系嘛。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上忙。”
江湛没理他,但又甩不开,只能一起去手术准备室。
手术13:45开始。
还在等麻醉师做全麻确认。
江湛用例行带学生的口吻问他,“紧张吗?”
宴时宇微微垂下眼帘,“有点儿。”
他主动背了遍早已熟记于心的流程口诀,注意事项,看起来谦虚严谨,但又好像很老成。
江湛在告诉宴时宇,似乎也是在跟自己说,“不管现在心里想什么,跨过那扇门,我们就只是医生,全力以赴。”
宴时宇点头,“好,我会的。”
一场手术下来,整整七个钟头。
中间果然出现了血流动力改变不适引起的急性心力衰竭,宴时宇预料的分毫不差,但理论跟实践是平行世界,真正第一次夹层操作时,还是难免手抖心慌。
好在有惊无险,两个人第一次合作的疑难手术成功。
术后,江湛在众人面前对副刀赞许得当,没有一句浮夸。
等护士们走后,他才递过来毛巾,“没外人了,手术服脱了。擦擦汗。”
宴时宇大汗淋漓几个字形容不够,浑身湿透了,衬衫贴在背脊上水洗过一样;
同样站在手术室里的江湛,身上没什么变化,只有额头一层细小汗滴。
“很正常。我第一次在手术台上,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眼睛里都蒙着一层汗水,出了手术室看人都是戴着凸凹镜。”
“喝口水?”江湛伸手从休息室的柜子里取出来一瓶矿泉水,塞在他手里。
察觉到宴时宇手还在抖,江湛笑着握了下,“一回生二回熟!”
突然,手被甩开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手!”宴时宇拧过脸去,精神体力一下子达到极限,一句话说完还微微细喘着。
真是个矫情种。
这时候,江湛上哪儿顾得上这些事儿,大型手术之后倒下去的年轻医生根本不罕见。
看见这少爷脸色煞白,怕他脱水,“宴时宇,先把水喝上。”江湛还是把水瓶子怼在了他嘴边。
“手术是临时让你上的,第一次大型手术下来需要休息。今晚的夜班我替你,你回去吧。”江湛安排完,没等宴时宇回应,一个人先回了科室。
之后从护士站听见议论宴时宇找来按摩师在做按摩,知道他没事儿,江湛就没再放在心上。
一晚上没人打扰,他做好了待调查工厂的单子,又去实验室精查了下家里带来的药片成分。
难得夜班比平时清闲,渤医大的医生休息室配有健身房,江湛去跑了一圈,冲个澡出来抱着电脑在沙发上歪着睡着了。
“别、别碰我……啊……”江湛朦胧中觉得有人在硬掰开他的双腿,他紧紧合拢,“啊……”
等轻轻舒完一口长气,不用睁眼就知道自己又做梦了,梦里还是那张看不清的脸。
他伸手摸了摸运动裤子,果然湿了一片。
江湛刚一睁眼,突然发现视野里多了个人!
他浑身一个冷颤,猛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没回去。”江湛嗓音嘶哑。
“你别怕。我今晚值班,刚刚听见声音,进来看看你。”宴时宇低头看着他。
不是说替你了嘛!“你——”江湛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休息室只开了暗光灯,江湛退后了几步。
宴时宇胳膊肘靠在沙发背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说,“江师父,你不用躲。都是男人,这种事儿谁都经历过,没什么丢人的。”
“你出去。”江湛声音冰冷。
“非礼勿视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里没别人,有几句话,我想提醒你。”
“我不想听。”江湛又退了一步碰到后面的椅子,他直接坐了下去。
“我们这个年龄偶尔梦遗不算什么,但如果频发的话,这是身体会出问题的预兆。”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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