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其中考试排名公布,江舒窈如愿以偿考了全班第十八名,座位成功换回了第一大组第三排,与陆羡匀仅一排之隔。
晚读课后开始换座位,一二排调动不大,无非就是左右互挪,陈意到第四大组帮江舒窈搬桌子时,被塞了一张饭卡。
“可能是你同桌的,前几天在前门捡到,一下子忘了,帮我还他。”江舒窈迟疑片刻,还是抱着万一真不是他的心理,补了句,“如果不是的话,你人脉广,问问七班的,再不济就交给广播站失物招领。”
“好。”陈意收了饭卡塞校服裤袋里。
桌凳课本一趟搬完,江舒窈开始整理桌面,陈意回坐,掏出饭卡递给陆羡匀,“喏,你的饭卡。”
江舒窈闻声抬眸,心已经悬到嗓子眼,怕不是他的,又怕是他的。这个位置不仅能把他们的对话听清晰,还能看到陆羡匀接过饭卡之后,眼角产生的细微变化。
男生捏着饭卡瞧瞧正面又瞧瞧反面,确认了饭卡编号,的确是他的饭卡,一周前就不见了,这忽然出现在陈意手上,陆羡匀只觉得诡异,“你在哪捡到的?”
陈意嘴巴往前门一努。“门口。”
奇怪,陆羡匀陷入沉思,回想他最后一次使用饭卡的时间是24号中午,晚饭被纪梵拉去外面的馆子吃的粉之后被爸爸接走。车上还在校服衣兜里摸到过饭卡,直到第二天中午考完试去食堂吃午饭,才发现饭卡不见的。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掉了就掉了,现在陈意又说在门口捡到,上周的期中考教室都用来做了考场,他的考场分在实验楼,那几天根本没回来过八班,怎么会掉在门口呢?
想到这,陆羡匀分了一下心,隐隐感受到背后有道目光在注视他,假装偏头看陈意,余光看到身后的那道目光迅疾收回。
晚自习铃声响起,陆羡匀把疑惑以及猜测写在草稿本上,挪给陈意。动作自然得如同往常;两人讨论数学题解法般,一来一往地在同一个草稿本上演算。
【这饭卡怕不是在门口捡到的吧,我是上周四发现饭卡丢的,那几天我考场在实验楼,自然到校后不会回这边的教室,更不可能把饭卡丢在门口。】
他在探究。
这事对陈意来说无关紧要,但对陆羡匀来说却很重要,他必须要知道这个饭卡究竟在哪捡到的。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陈意实话实说,挥笔写下:【不是我,是窈窈捡到的,说可能是你的饭卡,叫我帮忙奉还。】
果然,八九不离十是掉在他爸的车里,被她捡到的。真该死,陆羡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想必江舒窈应该也知道了,她姐的男朋友就是自己的爸爸,不然也不会把饭卡转交给陈意来还。
真不知道该怪这同款的海贼王贴纸,还是怪自己粗心。
暑假便从爷爷口中得知爸爸又交了个新女友,起初陆羡匀并没觉得有什么,他早已习惯,他爸就是那样人,妈妈离婚估摸着跟他这花花肠子脱不了干系。
听说这女的特年轻,爷爷不得不找人暗中去打探,20岁,姓江,有个妹妹,连照片都弄到了。
某日,趁爷爷奶奶出门办事,陆羡匀潜入书房,在抽屉里翻到高秘书送过来的那个牛皮文件袋,抱着好奇的心态打开来看看。
谁料刚打开封口,就先掉出来一张江舒窈的照片,蓝底寸照,穿着初中校服,被放大再打印出来有些模糊。那时候才刚报完名没几天,还没开始军训,两人也不算认识,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也就两次。
陆羡匀弯腰拾起那张照片,捏在指尖,瞳孔在震动,心慌得跟什么似的,冷汗像泉水一样涌出来,以为他爸的新女友是江舒窈,可她不是20岁呀,想到这一层才拉回理智,接着抽出文件袋里面的纸张,再看到江俏兮的照片之后才松了口气。
相比于江舒窈的那张放大的寸照,江俏兮的照片就清晰多了,姐妹两面容都姣好,妹妹尚挂着婴儿肥,姐姐已经出落得美艳脱俗,多少能想象到20岁的江舒窈也会朝这个方向长,两姐妹可谓是一个沉鱼一个闭月。
寥寥几张A4大小的资料,该调查的都调查了,大到家庭背景,小到血型。
上周,还没见到陆铭辑之前,陆羡匀回爷爷家吃饭,从保姆阿姨口中得知,他爸回家跟爷爷提了一次女朋友的事,多多少少感觉得到他对这段感情蛮上心的,好像有结婚的打算。
那顿晚饭,陆羡匀也在饭桌上跟爷爷求证过。
提到陆铭辑,陆知彰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奶奶在一旁使眼色,打圆场“你爸玩心重,不着家,没有哪个姑娘敢要他,放宽心吧。”另一层意思就是,你不会有后妈的。
江舒窈看着陆羡匀把饭卡收进桌肚里,是他的,所以姐姐的男朋友真的是陆羡匀的爸爸。
早就料想过了,现在确认了之后,整个人反而没之前那么痛苦难过。
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半月就要期末考了,新学期一分科,就不用面对他了,挺好,又挺心酸。本来想着跟他做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也是好的,现在,平行线都做不成了,有姐姐跟他爸爸的这层关系在,她们两个人,就算做最普通的同学,也觉得别扭。
既然这样的话,月底的家长会怎么办,叫姐姐来吗?舅舅大概没空,校讯通的号码填的又是姐姐的手机号,到时候学校应该会统一发信息通知每个家长。所以姐姐收到信息后铁定会来。那陆羡匀呢,他会叫谁来,妈妈还是爸爸。到时候两厢家长在学校一碰面,她该如何自处?
陆羡匀知道后会在意吗?他又会怎么看待这样荒唐的事。
周日事件之后,江舒窈就带着一种东窗事发的感觉在度日,没有通报批评,学校老师都知道具体情况,校内也有各种版本的流言在传,但没有她的名字,只说好像,是一位女同学,不确定,大家都当八卦在听。
没出两日流言就消散了,这一周算平静地结束,下周一是左黎反省完回来上课的日子,她那帮小团体经一番教育之后,也该收敛了吧。
周末留宿,两天都是在学校图书馆度过的,等月考,她再前进两名,就会坐在陆羡匀后面,半个多学期的努力也算没白费,只是好像少了以前的那种兴奋感,现在变得越来越不敢面对他。
不管怎么样,埋头学习总是对的,两人也没再说过话,偶尔的课间或晚自习,陈意从第一排扭头跟江舒窈传个纸条,陆羡匀就会跟着回头看一眼,但很快又回到自己的状态中。
第三个周末开班会的时候,班主任正式通知开家长会的事情,并发下来一张《致家长的一封信》让大家拿回去给家长看了之后在底部的回执上签字。
高二开学才算正式分科,不过一中一直都是实施着提前分科的制度,一来多半个学期让大家适应,二来有更长的调整期,尤永富让大家坦然面对提前分科,莫要太紧张,下学期依然是学必修的内容,若有不适应再进行调整也不迟。
江舒窈捏着那张通知单,如果校讯通不通知的话,她大可以直接以家长太忙蒙混过这次家长会。但校讯通铁定会通知家长们抽空来参加家长会,如果能改成自己的号码就好了,邪恶的念头在心底狂窜,可是她不敢。
自然有人跟江舒窈想法一样的,后排有个男生举手问,“老师,开学填的校讯通号码可以改吗?我爸换号了。”
尤永富沉静地看向后排,“可以啊,你爸新号码多少。”
该同学一边报号码,尤永富边拿笔在教案本上记下了。上一秒男同学还列呵呵的,下一秒脸就黑了,全班同学都看着尤永富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那串号码。在全场屏住呼吸的氛围中,后排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
尤永富把手机啪一声放多媒体台面上,“还有谁要改号码的?”
全场雅雀无声,低头的低头,抠手指的抠手指。
“我教书这么多年,不是第一年在一中,你们才来一中半年,就跟我耍小心机了?哪个家长换号,让家长打电话给我。这是有关分文理的家长会,你们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家长再忙都得来,回执,校讯通,还有我,都会给各位家长做通知。”
江舒窈在下面抱头,歇菜了,姐姐一定会来。
浑浑噩噩过了一周,带着《致家长的一封信》回到家,刚推开家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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