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满场欢腾。
姜铭书站起身正对镜头,施施然抽出胸前口袋里的玫瑰,低下头轻吻着花瓣,神态温柔。随后他抬起头,对着镜头笑得大方明媚,将这支玫瑰举得很高,好像要将之抛起。
不少前排的同学甚至已经作好接花的准备了,面露期待。
然而他到底没这么做,又笑了一下,随手将玫瑰插回口袋,随性地鞠了个躬,便朝舞台侧边下来。
灯光追随着他,逐渐暗下来,直至完全漆黑。
等它再亮起时已无那道惊艳的身影。
弹幕上还在热情地讨论。
【神这个词我已经说累了】
【美哭了,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流年出品,必属精品。这句话永不过时!】
【弥补了我前几天金曲奖没看见流年身影的难过……】
没去现场是因为姜铭书要上课,考勤是算平时分的。
金曲奖颁奖典礼的时候是靳培英代他领的奖杯。
今年他虽然全年只有一张专辑,还是九月份蹭着当届发行日期限制的末尾发的,但由于影响力巨大,而且歌曲质量很高,评委会根本无法忽略。
十月份提名名单公布的时候,他收获了足足五个提名,除了上一次就已经有的四项提名,最佳作曲人奖、最佳编曲人奖、年度最佳歌曲奖和年度最佳专辑奖,又多了一个最佳男歌手奖。
足以见得他演唱实力的进步之巨。
最后结果差强人意,虽然失去了最佳作曲人和最佳年度歌曲奖,但却凭借《自律疗法》的高水准编曲与他多年的合作者老吴一起获得了最佳编曲奖,凭借《冬花》的动情演绎第一次获得了最佳男歌手奖,最后凭借《无尽夏》的出彩表现斩获年度最佳专辑,再一次将金曲奖最高荣誉收入囊中,令人惊叹。
值得一提的是,他还获得了2026年年度最受欢迎男歌手奖,一个娱乐性质的奖项,虽然含金量不高,但听着挺有面子的。
弹幕岔开了一会,回归到了对于歌曲的讨论。
【自由而张扬的歌曲,毫不忸怩的姿态,没想到流年还有这一面!一整个爱住!】
【年少的意气风发、敢爱敢恨,是我一辈子回忆的财富】
【谁懂啊,听完好想去把那个天天压榨我的狗上司揍一顿然后潇洒辞职!】
【真的是一首完美与风贴合的歌,让我想到幼时在田埂上追逐奔跑的经历】
【明明那么肆意张扬,为什么我听哭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木讷、隐忍、市侩、古板,面目全非?】
不同年龄段听这首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场的大学生并没有那么复杂的思绪。
他们只为歌中那股昂扬向上、热烈洒然、自由自在的生命力而感到备受鼓舞和振奋。
“靠,听得我好激动!”朴星挥了挥拳头,“没想到这小子平时温温柔柔的
,上台气场全开,帅呆了!”
程愈默默点头。
沈立方砸吧砸吧嘴:“这波雀氏帅。”
朴星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开了星博,不出所料地看见T大这个直播已经登顶热搜了,旁边还跟着一个爆字。
打开十大,刚刚那场的各角度照片应有尽有,点击量最高的那条图文是亲亲室友侧头朝镜头笑的画面,现已荣登热帖第一,四处转疯了。
“牛哇牛哇!”
朴星一边看,一边挨个点赞点过去。
刚下台的姜铭书就呆在了舞台后面,这里还有其他表演者——他们见到他下来,周身还带着灼人的锐意,想上前搭话又无端有些胆怯,便一团一团地凑在一起说着话,时不时往这边瞥两眼。
姜铭书不在意他们的目光,站定后就好奇地朝舞台方向看去。
这里看不清台前的状况,他只能听到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宣布了零点倒计时。
“……让我们倒数十个数,正式迎来新的一年!”
全场的声音整齐划一。
姜铭书被带动地在心里默默跟着念。
“十、九、八……三、二、一!”
主持人的声音激动地快要破音了:“欢迎进入,2027——”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淹没了操场,回荡在新一年的校园内。
学校安排的烟花骤然炸响,在空中拖出一道道绚丽缤纷的痕迹。
他仰头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璀璨的焰火映在他的瞳孔。
目眩神迷。
主持人还在继续讲着:“新的一年,新的机遇,新的挑战,也是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声音昂扬而富有朝气。
……新的开始,新的希望吗。
头顶上的巨大声响渐息,毕竟烟花易逝,仅余片刻欢欣。
姜铭书低下头,无端怅然。
但好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依然热烈,欢闹依旧。
他的手无意识握住了胸前玫瑰的枝茎,冷不丁被刺了一下,指腹丝丝疼痛。
忽然从出神的状态中走出,他轻摇着头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他打开见到TSG满屏的跨年祝福消息。
……
T大新年晚会成了媒体热点,无数人回味着那首《等风》,跪求单曲。
靳培英看到了,不过没有理会,因为他们已经决定将这首歌放进会在寒假制作、预计二月末发行的迷你专辑里。
这张EP总计5首歌,都是姜铭书上大学后创作的。
团队这么着急忙慌地要赶在二月末发专其实是为了赶上他的十八岁生日。
如果可以的话,靳培英希望这个发行日期能精准定位在生日那一天。
问过姜铭书自己的意见,这张专辑他打算实行全免费。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靳培英瞬间明白自家艺人想为粉
丝谋福利的心思。
她想了想,同意了。
毕竟专辑免费并不意味着没有收入,只要播放量够高,各家平台都会抢着买版权。
更别提这样做话题度绝对超高,正好可以吸引一批新粉丝。
为了提前造势,她借由此次成功的演出提前将“似水流年”可能要把《等风》放在二月末即将出的新专辑的消息放了出去。
嗯,所谓的内部人士。
没有提全免费这件事。
不过,这个消息引起了粉丝的极度怀疑。
什么?流年转性了?两次发专辑竟然只间隔五个月?
不信。
肯定是假消息。
靳培英都无语了。
难得跟你们提前打声招呼,你们还不信?
“一看就是假粉,铭书第一张和第二张专辑明明间隔只有半年多!这次五个月不也很合理吗?”
……
跨年夜的狂欢过后,就是紧张刺激的期末周复习时间。
图书馆早上八点就已经预约爆满,24小时自习室彻夜灯火通明。
姜铭书自认为没有朴星“只要在寝室就会动不动爬上床”的习惯,便安之若素地待在寝室里学习。
大一上的内容对他没什么压力,因此他主要还是在准备下学期的几个竞赛。
除了与数学有关的竞赛,他收到通识课认识的学长的邀请,加入了一个机器人大赛的小组,组员基本上都是工科的同学。
因为此前并没有工科方面的经验,他花了很多时间了解学习相关的内容,最终确认在组中做机器人的视觉处理。他有数学基础,学计算机还算顺利。
而寝室其他的人白天基本都跑没影了,每天都去图书馆泡着,晚上熄灯前才回来。
“平时不努力,期末徒伤悲啊!我下学期一定从头开始努力!”
这是朴星这段时间以来的口头禅。
在他的痛苦念叨中,期末考试终于开始了。
最先考完全部科目的是沈立方,他家离得近,当天考完当天就拖着行李箱走了,一秒钟也不想在学校多待。
随后的一两天,程愈和朴星相继坐上回家的高铁。
姜铭书是寝室最后离开的,因为他的那门通识课时间被安排在了很后面。
他整理着衣物,把大学做的新相片集放入行李箱,又塞了好几本寒假预计要看的书,指导把行李箱的每一个空位都占满。
一边理着,他心中充满了将要见到乔宛和姜建均的期待。
这几个月,他就国庆节回去了,乔宛在电话里时常提起她对自己的思念。
姜建均虽然不怎么和他通话,但每次妻子打电话时总要让她开免提,让自己也听听儿子的声音。
是应该回去了。
他把自己的床铺和书桌用防尘罩封了起来,转过身想了想,又把另外三个人的床铺和书桌也封印起来。
然后拉着行李箱往寝室外走去。
最后看了一眼被防尘罩占据大块面积的空无一人的寝室,他合上门,把自己伪装得严严实实,出校打了车去机场。
飞机满载着人,也载着游子的思念,向H市飞去。
乔宛在接机口走来走去,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个清瘦高挑的身影。
“儿砸!这!”她挥着手。
姜建均朝她面向的方向看去。
那是个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以及一个超大墨镜的人,压根看不清脸。
这副打扮,亏得乔宛一眼认出他。
姜铭书听到呼唤就往这边走来,摘掉大得几乎可以遮住小半张脸的墨镜,朝他们露出一个高兴的笑,眉眼弯弯。
几个月不见,少年好像又高了,也瘦了。
乔宛心疼地看着他,“我想死你啦!呜呜儿砸读大学太辛苦了,你看你都瘦了!”
姜建均拍着他的肩膀,想要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拉杆,被轻轻地拒绝了。
“不重的。”他说,目光专注地打量着眼前两人,“我也好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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