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肃趁着夜色,带着董卓给的东西,迅速前往了吕布的营帐内。
“哟,肃兄!”
吕布见到同乡的熟人,倍感亲切。
当下展开笑颜邀请李肃同他吃酒。
“一别多年,没想到还能在此遇到肃兄。”
“幸会,幸会。听闻贤弟在此,我便想来看看贤弟。”
李肃笑着看向吕布,依旧如过去那般同他吃酒。
只是,为了先探探吕布的口风,他并未让送东西的人跟进来。
“哦~肃兄客气了。”吕布热情问道,“不知兄如今在何处高就啊?”
“敝之不才也,如今在董公麾下,任虎贲中郎将。”
李肃眯起狭小的眼睛,笑着反问吕布。
“不知贤弟如今在何任职?”
李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此刻的吕布在听闻他说“虎贲中郎将”时,心下一惊,面色突然变的不自然来。
“哦,哦~”吕布面色突然窘迫起来,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李肃。
“我如今在丁原帐下任职……主簿。”
丁原?竟然直呼义父大名。
李肃心中暗自窃喜,看来吕布果然如他所想,对丁原颇有意见。
“啊?”李肃故意装作震惊。
“这……怎会如此?如我之不才,尚能在董公麾下任职虎贲中郎将,贤弟怎……哎!”
“贤弟乃当世英雄,凭贤弟之才,当封官加爵,风光无限啊!”
吕布闻言耷拉着眉眼,随他一同叹息,“兄所言极是,只是我……哎,怀才不遇啊!”
听语气,似乎还有些埋怨丁原。
李肃突然打起精神来,笑道:
“贤弟真是不遇明主,所托非人啊!”
“哪里像董公,识人善任,慧眼如炬。其麾下英雄皆加官封候,恩宠无比。”
“就连我,自从投奔董公后,也是位列中郎将,恩宠无限呐!”
“贤弟不如随我一同,前往董公帐下?”
“砰!”的一声,吕布猛地放下酒盏,突然站起身,怒视着李肃。
“肃兄,我身为并州之人,跟着并州军一路平叛黄巾,荣辱与共,我怎么能背叛他们!”
接着吕布半侧过身去,有些气恼道。
“念及我与兄交好一场,兄今日所言,我暂且不追究。”
“贤弟啊!你怎能糊涂至此!”
“如今董公才是并州刺史,那丁建阳不过荆州刺史。”
“等时局安定,董公和丁建阳不日就要各赴其地。”
“贤弟如今在丁建阳麾下,统领并州军。届时董公接任并州,贤弟不还是在董公麾下任职?”
“不过,贤弟可知?锦上添花易而雪中送炭难!”
李肃察觉吕布眉头紧皱,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等董公彻底收服了并州军,贤弟再来投……那时董公还会感念贤弟吗?”
“如今董公麾下正缺贤弟这样的英雄。”
“贤弟反正早晚都是要到董公麾下的,何不如提前替董公排忧解难?”
“如此,董公必喜,到头来贤弟渴望成就一番事业,还怕实现不了吗?”
“兄所言,似乎有些道理。”
吕布面色迷茫,又闷闷灌下一盏酒。
“所以贤弟不必顾虑,投奔董公不过拨乱反正,哪里谈得上是背叛并州军呢!”
“另外,贤弟也看到了,丁建阳靠着并州军起身,到头来又是如何对待贤弟并州的兄弟的?”
“贤弟及麾下勇士替丁建阳出生入死,到头来……哎……就连贤弟,也只能委身一区区文职!”
“丁建阳实在是暴殄天物!”
吕布回想起自己前几日替丁原打败了董卓麾下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名大将。
他如此勇猛,并州军如此骁勇,到头来是什么下场?
“贤弟是不知,丁建阳不日将到荆州赴任。”
“这荆州可比并州更加富饶。丁建阳区区武人,哪里就能谋得这样的差事?”
“最近我倒是听说,丁建阳未来京时,就曾数次与袁太傅往来书信……”
吕布闻言,垂首怒睁眼眸,仔细思量着此事。
似乎只有丁原一人借着并州军发迹。
之后又轻飘飘的到了更富饶的荆州继续发达,哪里会管他们并州兄弟的死活!
“今日听兄之言,果真令弟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啊!”
吕布突然起身,眼眸发亮,举起酒盏敬向李肃。
“贤弟谬赞!”
“哎,只是我思量一番,兄所言虽好,我亦想投董公,然而……”
吕布喝完酒,似乎有些惆怅,又是连连叹息。
“可我却投之无门啊!哎!”
李肃得意地笑了笑,一幅我早就知道你会是这德行的样子,看向吕布。
“诶~我今来此,正为此事!”
李肃发令,不一会儿就有人牵着一匹通体棕红,体型健壮的宝马。
抬着一箱金子并诸多财宝,走向入吕布的营帐。
“董公素闻贤弟英猛,仰慕久矣。此皆董公所赠也!”
“哎呀~”吕布一眼就瞅到了那匹宝马,直勾勾地盯着,眼睛都没舍得移开过。
李肃当然知道吕布的本性,遂解释道:
“此为赤兔马,可日行千里。乃董公爱宠也。”
“董公听闻将军坐骑疲瘦羸弱,特赠贤弟此汉血宝马!”
“好!好哇!”吕布走近,一跃而上,骑着赤兔马绕着山坳跑了几个来回。
回来以后,李肃已经离开。只是吕布看着那赤兔马,越看越喜爱。
他想要那赤兔马!
既然昨日,董卓那样憎恶丁原,不如他就拿着丁原的头去见董卓,也好向董卓证明自己的实力!
吕布凝望着赤兔马,正谋划着,突然听到帐外有人在叫自己。
“何事啊?”吕布走出帐外,目露疑惑。
那兵士遂而起身,抬眸对上吕布的视线。
“奉先,刺史大人请你立即过去。”
才见了李肃,丁原就叫他过去?吕布暗暗看着高顺,紧握着着方天画戟,同他默默交换眼神。
不一会儿,高顺旋即召集部下,暗暗围在丁原帐外,盯着那处的动静。
……
丁原正在阅览信件,察觉吕布来了,也未抬眸,只是开口询问:
“我儿奉先,今日为何——”
丁原话还未说完,就被吕布的方天画戟削掉了脑袋。
“哼,丁原老贼,岂配称之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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