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现世,天理忙着处理捅破的篓子,七神自然也没留下的必要了,何况他们也忧心自己国家的情况,转瞬间,茫茫大海上只剩下尼伯龙根一条龙。
尼伯龙根:“......”
它算是发现了,根本没人把它放在眼里!
耷拉着双翅,尼伯龙根抑郁了。
既然它以为的法涅斯不是法涅斯而是别人,且法涅斯已死,那它跟对方计较又有什么意义呢?
——倒不是没怀疑过艾妮欺骗它的可能。
但,艾妮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欺骗它。
......时间于长生种而言影响微乎其微,尼伯龙根也知道自己在宇宙中待的时间不短,这点时间虽确实足够大地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只是稍微有点——唏嘘和茫然。
母神死亡的真相它已知悉,那是母亲的选择,它无从反驳,总不能本末倒置,伤害母亲爱着的这个世界。
尼伯龙根从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悲咽,虚拢着翅膀包裹自己,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崎岖不平的鳞片上滑落,砸在海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枫丹。
有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出手,是平定得最快的。
空总算再一次与妹妹并肩作战,他的表情是如此欣喜,眼里充斥着无数思念。
“荧......”但许是近乡情更怯,剿灭完怪物,空喉咙干涩的叫道。
“哥哥。”荧看上去表情平淡,并不为这次的相聚欢喜,又或是别的情绪。
妹妹冷淡的态度令空失落不已,这种时候派蒙也不好说什么,长叹一口气,转移注意力看向四周。
嗯......没什么好看的。
非要说的话,今天的风儿格外喧嚣。
“殿下,殿下!”冰丘丘萨满贼头贼脑的将自己一半的身体藏在宫殿门后,一边冲金发少女喊道。
荧果断转身,准备回去。
空握紧拳头,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妹妹说,然而关键时候偏偏一个字也吐不出。
作为旅行者的嘴替,派蒙在这点上拥有丰富的经验——不过考虑到派蒙的智商......她其实只是单纯的和旅行者相性高,但比旅行者耿直(单纯),旅行者也乐得很多时候让派蒙开口。有些时候还能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比如需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时候。
“那个......等一下!空的妹妹,呃......是叫荧对吧。你们兄妹好不容易相见,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吃个饭什么的也好嘛。”
派蒙:呜!旅行者的妹妹好凶(冷),空,为了你我真是豁出去了,不给我做顿满汉全席都是你对不起我!QAQ
荧居然真的因为派蒙这一句话停下了脚步。
冰丘丘萨满差点咬碎一口牙齿,怨念在它的背后都具现化了,紧紧捏着门边沿哀怨的看着金发少女。
现场气氛莫名
的修罗场起来。
荧回头目光落在派蒙身上,看得派蒙“噫!”了一声,浑身一激灵,匆忙躲到空身后。
空,你妹妹怎么和你差距那么大,感觉她好可怕!?”
某个白色浮空飞行物的斗篷露出来了一角,宛如星空的内里让荧眼里闪过一道怀念。
空对妹妹的各种小动作和习惯都如数家珍,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荧,你认识......以前见过派蒙?”
关于派蒙的身份空一概不知,在不久前被派蒙钓上岸后,两人便一拍即合成为了旅伴。派蒙负责当向导,为空讲解提瓦特的风土人情。空则负责养这个小家伙,包她吃喝。
派蒙知道空的身世,空却不知道派蒙的身世,倒不是说耿耿于怀,相处了这么久空已经把派蒙当成了同伴、好朋友,他不会怀疑朋友,只是不免感到好奇。
“不,我从没见过她。”荧否认道,“她很像我一位故人。”
“故人?”空疑惑的问道。
“大约一千年前,坎瑞亚刚刚覆没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男人。”荧回忆着轻声说道,“他好像认识我,上来就叫出了我的名字,但是我对他却没有丝毫记忆。不过那时我也才刚醒来,记忆本就紊乱,便以为是忘了他,对方对于我的失忆感到诧异,想了想,说了一些我和他之间的事。”
“就像你和派蒙一样,我和男人是旅伴。他讲了很多我和他旅行期间发生的事,面对遭遇的各种事件,他口中的我的反应非常真实。于是我很快就打消了心底的怀疑,很抱歉的告诉男人我一定会努力想起来。那个时候我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冰丘丘萨满:什么?!殿下——卑臣的心碎了)
(荧:不管是谁上一上来就被奉为救世主,还失忆,压力都会很大的好不好,而且你们神神叨叨的,加上在这之前我又不认识你们,正常人都会以为被□□控制了)
“我和男人相处了六天,这六天里我们围绕着城镇散步......他说我听,就好像我真的和他有过一段旅程。男人还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他说他原来是坎瑞亚宫廷卫队队长。”
(冰丘丘萨满:什么宫廷卫队队长?!伊格纳缇伍兹队长早就战死了,殿下你被个臭男人骗了啊啊!!怪不得之后‘失踪’回来还向我打探一个人,记得是叫......)
‘戴因斯雷布’
“他叫戴因斯雷布——你们在外形上除了身高不同,斗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种星空材质的布料目前提瓦特还没有人能做得出来,包括坎瑞亚。所以......派蒙,我想问你,你认识戴因吗?”
“戴因在第七天失踪了,自那以后我再未见过他。之后回到坎瑞亚,大家也说没有这个人。他就好像我做的一个梦......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连我和他同行时一起坐下来吃饭的酒馆、同一个旅馆的老板,都说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
派蒙从空的肩上探出脑袋,眉
头拧成一团,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结果半晌她抖了抖身体,沉重的说道:“好可怕,真是一个题材新颖的鬼故事。”
众人:“......”
空抽了抽嘴角,忍着黑线对派蒙小声说道(虽然是小声,但是大家都听见了):“派蒙,你的重点弄错了,荧是问你认不认识那个戴因斯雷布。”
派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你真的不是记错了吗?你好像说那时你记忆紊乱来着,可能是你自己记混了吧。”
荧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不再言语,转身走回宫殿。
——也是坎瑞亚所处的深渊位置翻上来后对应的是枫丹城外的郊区的郊区......否则这么大一座宫殿,造成的财产损失暂且不提,压死人的概率一定不小。
在宫殿里‘磨蹭’了许久的渊上忽然挤开冰丘丘萨满,无视萨满不满的嚷嚷,对正走来的金发少女说道:“那个什么......殿下,我刚才发现宫里的‘水镜’被触发,自动打开了,我尝试去关闭,但是装置似乎在地震的时候被震坏了,接触不良,现在关不上了。”
水镜原先是坎瑞亚造出来监视周边情况的,后来天理宣战,坎瑞亚失败被扔进深渊关‘禁闭’,当时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变成怪物,为了国防安全,他们紧急改装,让水镜能够监视深渊其他地方。
所以,水镜的作用类似地球的实时监控摄像头,但是3D的,有声音有画面有颜色。
荧皱了皱眉,心里进行了一番评估后,说道:“那就先不要管它了。”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重回深渊,直接破坏掉万一回去了,到时候有怪物游到宫殿外围就没警报了,很不方便。
而放着不管也没事,反正水镜只会投放到宫殿里。
这样一对比就很好选择了。
然而荧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巧合,水镜有些地方的‘摄像头’反向成为了‘播放器’......
荧停在原地犹豫了两秒,转头对空说道:“哥哥,你也进来吧。”
她还有些话想私底下对空说,正好趁着这个时候。
天理站在一处缝隙前,这道缝隙形似破碎的玻璃边缘,里面是流光溢彩的黑。
她抬起手运起力量想要修补,却在碰到的刹那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打开。
深渊的力量变得更加躁动了。
天理垂眸思考几秒,推出了答案:应是母神死亡后再也没有人能压制深渊,她和尼伯龙根交手时产生的波动不过是雪上加霜——即便没有祂们,平衡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打破。
抬起手心,无数黑红的方块交叠相搭,天理反手一甩,将方块扔进裂缝中。
既然是深渊那边出的问题,那就从深渊解决。
躁动的深渊渐渐被天理的力量强行压了下去,天理再次抬起手,准备施加封印,突然,裂缝猛的扩大,被彻底撕开。
天理反应极快的收回手,但仍是被划了一道口子,金色的血液洒落大地。
什么?!
天理脸上闪过一道惊愕,紧接着,血红的液体从裂缝、不,现在是裂口了——从裂口中涌出。
那是提瓦特最污秽的力量,所以被母神分离出来,后又被法涅斯压在地底。
与此同时。
部分地区出现天幕,开幕即暴击:暗红色的水自天上奔腾而来,看见这一幕的人群立即恐慌起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那红水下不来,只在天空的一块固定的位置流动。
“那是什么?”
“不会掉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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