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少女怔了下,随后双眉紧蹙,起身和萨满一起往外走。
......
未至‘前院’,仅仅是推开了宫殿的大门,金发少女和萨满已经看见一地的‘尸体’。
最先的震怒过后,金发少女和萨满发现了什么,表情恢复正常。
双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与自己相同的意思:
大家没死,只是被打晕了。
“哎呀呀,我可没有夸张,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小姐您光彩耀人......”
某人浮夸的大肆赞美,一长段话不带丝毫重复,似乎要把天底下所有用来形容美好的词全部堆砌到他面前的少女身上。
金发少女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声音冰冷,语气不悦的道:“渊上。”
身型类人,然皮肤火红,双臂上妖冶的花纹不知是纹的还是本来就有,穿着坚硬的铠甲,脸上戴着面具,露出的眼睛没有眼白也没有瞳仁,只有宛如火一般的红。
——毫无疑问,这是个怪物。
也许还与满地的怪物尸体是同伴关系。不过此刻的它看起来不仅没有替同伴报仇的意思,反而与罪魁祸首夸夸其谈,气氛融洽。
金发少女的声音一出,名为渊上的怪物条件反射身体僵了下,侧身看向她,悻悻叫道:“殿下,您来了。”
鹿羽和渊上相比体型着实称得上娇小,完全被挡住了。
这就导致在渊上侧身前,鹿羽也好,金发少女也好,彼此都没看见对方。
如今渊上露出‘缝隙’,终于让双方‘会晤’。
“你是谁?”金发少女没有搭理渊上,目光审视的落在鹿羽身上,面色平静的问道。
“你好,我叫鹿羽。”鹿羽友善的说道,“请别误会,我并非揣着恶意而来,而是寻着污染的气息才来到这里。不过还真是吓了一跳呢,深渊的环境居然还能住人......你的体质也很特别,若换做其他人,离污染这么近,要不了两天就会被污染侵染,你的状态却很干净,唔,就像一个U型管,污染从一面进,立马又从另一面出。”
“说起来......你的相貌和气息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鹿羽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你认识空吗?”
金发少女愣了下,迟疑了两秒——想到她和哥哥的关系太明显,用肉眼都能看出他们有多相像,更何况鹿羽直接说了出来,隐瞒毫无意义,便回道:“空是我的哥哥。”
“原来如此。”鹿羽只是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转而道:“我感应到污染源在里面,能让我进去处理吗?”
不等金发少女开口,她身旁一直沉默的萨满再也忍不住,说道:“你所谓的没有恶意,就是把别人家的护卫打趴下?”
“我没想动手的,是它们先动的手。”鹿羽解释道,“我一直在说明来意,但是它们不听。”
——会听才怪了,深渊怪物中拥有自我意识且意识清醒的存在可不多。
正如鹿羽所说,光是在深渊就会因为离污染源太近而遭受污染,更别说其中有部分人还被天理诅咒。
这等于什么呢?上帝不仅把你的门关上,还把你的窗钉死了。
萨满那个暴脾气、不过倒也不是它天生脾气不好,或许在变成怪物前萨满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但在变成怪物后就是混乱无序、狂暴冷酷的代名词。
金发少女显然很了解它,在萨满激动的开口怒喷乃至动手前,伸手做了个‘拦’的动作堵住了萨满,紧接着道:“你一直在说污染污染......污染到底是什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金发少女的视线在鹿羽头上的犄角停顿了几秒。
身为曾经游历诸多星球的旅行者,金发少女自是见多识广,那对犄角给她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为何熟悉。
“嗯......你知道禁忌知识吗?”
金发少女点了下头。
“那就好解释了。”鹿羽斟酌了下语言,将高等文明、病毒等言简意赅的告诉了金发少女。
直接说出来也有鹿羽自己的考量。
和空一样,空的妹妹也不是提瓦特的人,他们同样来自世界之外,所以有些事不必遮遮掩掩,甚至不用过多解释。
事实也是如此。
金发少女很快就理解了鹿羽的意思,眉头拧成一团,脸上浮现强烈的嫌恶之情,“那群臭名昭著的掠夺者都该被吊死。”
他们竟然还藏着星际法庭明令禁止的对文明武器,怪不得梳理坎瑞亚的历史,就会发现坎瑞亚的科技发展比坐火箭还夸张,她其实那会就有所怀疑了,只是没有证据,不好肯定自己的猜测。
“什么高等文明?殿下,您知道?”萨满懵逼的问道。
同样疑惑的渊上也在等待答案解惑。
金发少女点了下头,“还记得你们最初唤醒我的事吗?其实在你们发现我之前,我是被天理封印在那里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渐渐变弱,包裹我的那层方块结界破碎,你们才看见了我。而围绕在我身上的、你们所认为的神力并非我拥有,它的主人是天理。”
“那会我记忆也不清晰,非常混乱,在你们先入为主的说辞下我以为那是我的力量,不久后我想起了所有记忆,但那时坎瑞□□况很糟糕,我说出来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所以就没说。后来则是不好说出口。”
“但我和你们的目的依然一致——反抗天理。”
鹿羽忽然举起手,看起来想说些什么。
金发少女从鼻音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为什么要反抗天理?坎瑞亚的事我知道,但你是为什么?”
天理作为法涅斯的存续,鹿羽并没有见过她——鹿羽甚至没有见到法涅斯睁眼。
但毕竟渊源在这里,鹿羽想知道缘由。
金发少女沉默了两秒,将自己和哥哥准备离开提瓦特,却莫名遭到天理的阻碍说了出来。
“嗯....
..原来是这样,请允许我代她向你和你的哥哥道歉。虽然我不知道天理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想,可能是受高等文明的影响,你们都同样来自世界之外,PTSD?应激反应?总之你们的确是无辜的,现在如果你和你的哥哥想走,随时可以离开,我会在你们身上留下一道讯息。”
如果时间足够,鹿羽会选择当面和天理说。
然而眼下时间确实不够。
鹿羽的这一番表态,让金发少女再也忍不住问出了一直盘踞在心底的疑惑:
“你到底是谁?”
鹿羽抬起右手放在胸口,眼神柔和下来,说道:“我是这颗星球生命的起源。”
灵光乍现,之前一直抓不到的答案浮现在脑海中,金发少女下意识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见过你的。你是原初母神?”
——是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旅行的第二站,双子游历的目的地就是地球。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尚处神代、百花齐放的地球。
双子与高傲的王及其挚友在星空下畅谈、又听魔术王高谈[根源]、被体会不到感情却对感情充满好奇性子恶劣(或者说恶趣味)的梦魇作弄......甚至还意外被卷进了特异点,见证了原初母神的悲哀并为祂对孩子们的爱感到震撼和五味杂陈。
——因为仅仅是见过,但没有任何接触,所以金发少女对母神的印象不深,只记得祂是个被自己的孩子背叛、但祂被流放又是对地球整个生态坏境好、让人心情无比复杂可以与星神相比的位格极高的神明。
离开地球后,双子继续旅行,提瓦特是他们旅行的第二百七十六颗星球。
这并不夸张,双子的年龄可是有五千岁了。只是因为种族特殊,在他们的种族中,五千也在未成年范围内,所以才显得青涩稚嫩。
鹿羽怔了下,“你知道祂?”
下意识问完后,鹿羽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真的祂,只是那位权能的投射,祂的一部分。”
金发少女看起来不为这个解释有多震惊,毕竟她是知道提亚马特被流放的,而且和地球绑定,不可能来到另一颗星球。
渊上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溜到了金发少女身边,不知道和冰丘丘萨满产生了什么纠纷,现在‘扭打’在一起。
正是因为如此,金发少女和鹿羽交谈期间才没人打扰。
依稀还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渊上,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复兴坎瑞亚?你之前还给殿下的兄长开小灶!”
“喂喂,你这话说的,别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而且你也说了是殿下的兄长,那我开小灶怎么了?再者,我只是多跟殿下的兄长说了点渊下宫的往事,算什么小灶?”
“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你明明能打——”
“停!我只是个柔弱的文职人员,我打不过大名鼎鼎、敢与神明对抗的旅行者太正常了。”
“你......!”明明是冰系丘丘萨满,此时头上却开始喷火,可见它的愤怒,都快气炸了,宛如一条河豚。
金发少女回过神默默看了两个不靠谱的下属一眼,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对鹿羽说道:“走吧,我带你进去。”
萨满还在和渊上扭打,只是见金发少女带着鹿羽进了宫殿,狠狠地瞪了渊上一眼,忙松开毛茸茸的手,从渊上的胳膊下面一钻,噌的窜出去追金发少女。
“殿下、殿下,等等我啊!”
被留在原地的渊上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也许,它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和萨满发生矛盾的也说不定。
比起被污染得更彻底的萨满,勉强保留了人型的渊上看上去理性更足,有自己的小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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