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熬夜是不行的,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行……”千野优羽狠狠地批评了琴酒的熬夜行为。
他昨晚是睡着了,但他向来不会睡死,也算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一点小小的后遗症。
他模模糊糊间听见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开远,早上一问,果然是阿阵开车出去了。
千野优羽并不追问琴酒出去做什么了,只是不停地絮絮叨叨让他注意身体,唠叨得琴酒都有点招架不住,一句“倒时差”才算把BOSS给糊弄了过去。
他又狠狠地打了个哈欠,总觉得睡眠还是有些不足。
“伏特加还没回来吗?”千野优羽问道,表现得好像有些许关心伏特加似的,但是下一秒就显露出了自己的本质,“你让他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三文鱼,我想吃三文鱼了,好困,我还要去睡一会儿。”
他又打了个哈欠:“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倒时差也不是这么倒的吧,你都来这边好几天了。”
琴酒只好合上笔记本电脑,被BOSS监视着回房间。
他在别墅内穿着居家服,虽然还是一身黑黢黢的,但是款式和材质让他这个人都显得柔软了很多,他和衣躺下,在BOSS的监视下闭上了眼睛,BOSS这才满意了。
“很好,你可不许等我走了就偷偷摸摸爬起来,得等我睡醒了你才能起床。”千野优羽出门前还不忘补充了一句。
琴酒的回答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于是千野优羽又回到二楼,钻回被窝里,抱着自己的仓鼠玩偶继续补觉。
等他再次醒来时,太阳都有些西沉了,他看了看时间,他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半。
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代大学生常规操作罢了。
虽然他已经毕业了,可内心还总是以大学生自居。
睡久了有点头痛,他从床上坐起来,又被房间内的奢侈景象吓了一跳。
虽然昨天已经惊吓过一次了,但是再看到还是让人难以习惯。他的卧室比他上学时的教室还要大,却一点也不空旷,被满满当当的物件填满了,不管是极具地中海风情的家具,还是各种各样的精致摆件,每一种细看之下都透着满满的我可不是便宜货的氛围。
相较之下,最便宜的东西可能就是他挂在衣柜里的衣服了。
他下床,稍微动了动脑袋就感觉一阵剧痛,他用力按了按眉骨,才将痛楚消弭了一些。
这种痛他再熟悉不过了,每次感冒了都会头痛,如果运气不好发烧的话,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会泛起密密的疼痛。
应该是昨夜出去吹了冷风的缘故,千野优羽这样想着,准备下楼找找看有没有感冒药。
等下了楼梯,他迎面撞上了从自己房间出来的琴酒。
千野优羽立刻像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一样:“哇,阿阵你居然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床,我还以为你真的不需要睡觉呢。”
就算总是一脸冷漠的银发干部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琴酒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忍住了,最后只留下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与千野优羽擦肩而过后,他又退了回来,皱着眉头看着千野优羽通红的脸颊:“BOSS,你生病了?”
琴酒本身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组织里又几乎全是这种体质堪比牲口的人,普通人生病又不关他的事,所以他几乎没有吹过冷风会感冒这个概念。
千野优羽按了按额头,觉得找药任务交给琴酒挺好的:“我感冒了,这里有没有感冒药,给我来点。”
琴酒一言不发,他伸手把千野优羽捞起来,放在沙发上坐好,拿了块毯子裹在他身上,然后转身就拿起钱包出门了。
衣服都没换。
千野优羽大脑放空,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像琴酒刚出去就回来了,千野优羽手里被塞了药和水,银发干部站在一边,双手环胸,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吃药。”
连BOSS都不叫了,敬语也不说了,真是过分。
千野优羽在心里嘟嘟囔囔,还是乖乖的吃了药。也不知道琴酒买药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这感冒药特别苦,苦得千野优羽的脸瞬间就皱成了一团。
他讨厌苦味的东西,只喜欢吃甜的。
他抬起因为生病了而眼泪汪汪地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琴酒:“有糖吗?这个药好苦。”
银发杀手又出门了。
这次出门的时间更短一点,毕竟糖果所有的便利店都有得卖。
他将一大袋糖果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站在沙发边,也不坐下,皱着眉头看着自家BOSS,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还要作什么妖。
千野优羽吃了糖,终于满足了。
别说,琴酒带回来的药虽然很苦,但是见效确实快,千野优羽很快就觉得舒服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犯困,但他真的睡了太久了,不能再睡了。
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点正事吧,首先研究研究这个公司到底该怎么开起来。
他对此毫无头绪,决定先问问琴酒:“阿阵,我要在霓虹开办酒厂分部嘛,所以我应该先注册一个公司对不对。”
琴酒是总部的销冠,又是成年人了,肯定很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吧。
但琴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根本不发表自己的看法:“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啊,有这样一个干部真是痛并快乐着,千野优羽有点懂那些历史上昏君的感受了,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允许的,想必做错事也会被夸赞,这种情况下想一直当个好东西有一定的难度哇。
于是千野优羽鼓励地看着琴酒:“你在总部一定很有经验吧,你可以说出你的想法,我一定会虚心听取意见的。”
但琴酒眼珠子都没颤动一下,还是平静地看着他,补充了一句:“您想做什么都可以,阻碍您的人或事,交给我就行。”
两人对视了半晌,琴酒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千野优羽先败下阵来,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无语。
“你去忙你的事吧。”看来琴酒是指望不上了,千野优羽把琴酒打发走,他得自己拿主意。
办公司需要什么手续呢?想贩卖自己的酒的话,需要生产酒的酒庄吧。那是不是还需要自己的葡萄园?
这么一想真的好麻烦啊,千野优羽头皮发麻,他只是一个穷鬼,从小到大经手过的最大的一笔支出就是支付自己的大学学费,对开公司这些问题是想都没想过。
他觉得还是得找人问问,嗯,伏特加虽然是个SR,但也是总部的销冠,肯定也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等他回来问问吧。
伏特加回来得很快,他面无表情地敲门进入,向千野优羽鞠躬问好,然后拿出了一个餐盒,将他给BOSS和大哥带的三文鱼放在了餐桌上。
这回他很识相,在外面吃过了才回来的。
千野优羽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他睡前跟琴酒提了一句,让伏特加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三文鱼,没想到琴酒真的记住了。
阿阵真好啊!
他开心地跑到餐桌边坐下,拉着嗓子叫琴酒名字:“阿——阵——来吃饭啦!”
伏特加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千野优羽趴在桌子上看着伏特加,思路开始跑偏。说起来,伏特加为什么一直戴着墨镜呢?
见面两天了,竟然一次也没见他把墨镜取下来过。
等琴酒走进餐厅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千野优羽正嚷嚷着让伏特加把墨镜取下来,而伏特加的墨镜下已经流下了两行宽泪,却还是倔强的不肯就范。
“伏特加。”琴酒淡淡地叫了伏特加的名字。
伏特加的脑袋向日葵猛回头甩向琴酒,连眼泪都甩出去几滴,脸部表情深刻诠释了什么叫做不敢置信。
但是迫于大哥的淫威,他还是悲愤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1秒,又极速戴了回去。
但就一秒钟,已经给千野优羽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他真的想不到,看起来这么冷酷无情的伏特加,居然长了一双圆溜溜的狗狗眼。
他这么沉默寡言,还能成为伏特加酒的销冠,看来也是有迹可循啊,仔细想想,什么人会喝伏特加酒——猛男。
那什么东西能让猛男心软?当然是狗狗。
千野优羽恍然大悟,看伏特加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慰,只要有这双眼睛在,为他的酒厂发光发热不在话下。
这里又引出了新的困惑,阿阵又是靠什么成为销冠的呢?
他兴致勃勃地看向琴酒:“阿阵,如果我是客人,你来给我推销琴酒,你会怎么做呢?”
琴酒罕见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困惑。
伏特加见状立刻识相告辞,离开了餐厅。
琴酒往前走了几步,表情也恢复了一开始的自然:“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千野优羽比划起来:“就是,如果我是一个来买酒的客人,你要向我推荐琴酒,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保证我掏钱呢?”
他话音刚落,冰冷的触感抵在了他的额头上,他似乎能闻到鼻端传来硝烟与死亡的滋味。对他宣誓忠诚的骑士将黑色的枪口对准了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残忍而邪肆,声音冷得仿佛含着冰渣:“选琴酒吧,客人。”
千野优羽瞳孔紧缩,他有一瞬间是真的被吓到了,但琴酒很快就收回了手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淡淡地问他:“还满意吗?BOSS。”
千野优羽摸了摸额头,刚才的冰冷好像错觉。怎么说呢,不能说满意吧,只能说……难道有钱人就喜欢被这样推销?还真是难以理解的爱好啊。
“还行吧。”千野优羽含混过去,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不要教别人销冠做事了,可不能犯了外行指导内行的错误。
他想了想,把自己之前花了15酒币买的22s拿出来,笑眯眯地跟自家干部炫耀:“我也有呢。”
哼哼,阿阵手里的应该是模型吧,他手里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真货呢,哎呀就不要说出来了,等下吓到阿阵就不好了。
琴酒点点头,平静得不像是看到千野优羽掏出武器,而是掏出了一朵鲜花一样,平静回应:“很漂亮的首饰。”
千野优羽也咧着嘴傻乐:“是吧是吧,我也好喜欢呢。”
年轻的BOSS并不知道,22s因为其袖珍精致的模样,外号确实叫做“男士的首饰”。
而他的干部也对他的能力彻底放心,准备磨刀霍霍向朗姆了。
于是,等两人吃完了三文鱼后,琴酒向BOSS汇报了新的情报:“BOSS,这段时间是组织选拔新人的时间,朗姆竟然没有向您汇报吗?”
千野优羽愣愣地摇头。
琴酒的声音又冷了几个度:“交给我吧,今年的新星必须入您的麾下,我会负责考察他们。”
千野优羽:“呃,麻烦你了?”
琴酒微微颔首:“我会警告朗姆,让他明白,谁才是组织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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