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我还俗(重生)

《暴君为我还俗(重生)》

3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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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姝去‘汀兰院’陪陆文雅吃晚饭的时候,夹菜,倒水,吹彩虹屁,忙的不亦乐乎。

陆文雅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终究没忍住,问道:“你今儿是怎么回事?”

“讨好您呀。”苏姝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就是觉得我这回让娘亲担忧了,娘亲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在现代,苏姝从来没有觉得,女子比男人差了什么?

可穿越到古代,她深感,很多时候女儿家是比不上男人的。

从小困在后宅,即便是翱翔九天的雄鹰,被折断了羽翼,也只能沦为平凡的小鸡崽。

往往十几岁便会出嫁,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家庭去摸爬滚打,伺候长辈,生儿育女。

如果运气好,遇到脾气温和的丈夫,婆家慈善,那么日子还会好过一些。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难缠的婆婆,挑剔的小姑子,恶毒的姨娘,日子真是想想就好窒息。

偏偏古代大多盲婚哑嫁,一生幸或不幸,全凭的是运气。

越是在这呆的久了,苏姝越觉得,相比较起来还是未出嫁的日子最惬意。

她是不打算嫁人了,但是苏家肯定不会答应。花了许多金钱又占了嫡女名头的她,苏明远那精明的老狐狸,肯定指望将来把她卖个好价钱。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当初可以花六年的时间摸清将军们的防守,认真布局,从他们隐姓埋名的山头逃出来。

那么她同样可以在十五岁及笄之前,努力存银子,学好本事,为将来跑路做打算。

毕竟古人寿命又不长,十年后苏明远定然更加苍老,对苏家的掌控力也会低很多。

而苏青致,只要忽悠的好,他耳根子又软,还是很好达到目的。

实在不行,还有工具人合伙人。只要她本事够大,对外面了解的更多,她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假意成婚,给他一个他无法抗拒的好处,过个几年再和离。

到那时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种花,养养鱼,爬爬山。平日里有丫鬟婆子伺候着,每月收收租子,如果能把娘接过去,那日子就太完美了。

苏姝像是突然找到了人生目标一样,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嘴角的笑容也愈发明媚。

陆文雅真不知道今天这女儿中了什么邪?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在傻笑,难不成她被杨景年那一鞭子抽傻了?

她点了点她的脑袋,皱眉问:“娘自然不会生你的气,不过我听说,九皇子让你抄佛经?”

苏姝顿时从刚才的白日梦里清醒了,对哦,她身边还有妖僧。要想过美日子,妖僧就是个巨大的绊脚石,得先想办法把他挪开才行。

“我也不知道哪得罪了表哥,他一定要我抄佛经。我想着是不是空了大师给他布置的课业,他想偷懒,就推我头上了。”

陆文雅闻言,顿时乐了:“你这丫头就会贫嘴,九殿下身边有小厮伺候,他真想找人代劳,吩咐身边的小厮岂不是更方便,哪里会这么麻烦来折腾你。”

谁知道那家伙什么毛病,从跟她见面第一眼开始,就对她不停的管东管西。

苏姝正腹诽着,却听到陆文雅突然来了一句。

“他好像很喜欢你。”

苏姝浑身一僵,双眼里闪过一抹错愕,怎么可能?

她被杨景年抽伤那天,他还恶劣地按她伤口来着,喜欢欺负她还差不多。

“娘只想你这辈子都好好的,但是女孩子的一生,很多时候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陆文雅担忧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别无选择的时候,就让自己好过一点。多跟九皇子相处相处吧,摸清他的性子,从小相处的感情是最真挚的。”

皇家那种地方,情感最是淡漠。如果真能走进一个男人的心里,就算不能获得独宠,最起码有人护着,未来的日子也能平安顺遂许多。

这一点,苏姝并不认同。

这大概也是现代女性跟古代女性最大的不同,她的命运掌握在她的手里,靠男人的爱和良心过一辈子,那无疑是悬崖上走钢丝,一旦男人变心,将是万劫不复。

“娘,如果有机会去过平淡的山野生活,你愿意吗?”苏姝借着夹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陆文雅吓了一跳,狐疑地看了看小家伙,现如今的她脸上有点小肉肉了,不像刚回来时那样瘦,再加上她皮肤天生雪白,这样的她更显得漂亮软萌。

“容貌好看的女孩子在乡野里也不会安生,你给我安分点吧。”

好吧,这个话题谈崩了。

**

晚饭吃好,这个时代的人又不像现代那样有许多娱乐生活,苏姝便被陆文雅抓着,要检查她的绣活。

“娘,我的胳膊才刚好,你就算是想把我培养的绣技高超,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你多多少少也学点,别以为我不知道绣娘给你布置的刺绣任务,都是别人帮你完成的。”陆文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娘我也是从小姑娘过来的,刚学刺绣那会儿,哪怕是再小心,也会扎到手,你那手指头每天干干净净,可见连针都没有摸过。”

苏姝:“……”

果然哪个时代都是,不写作业母慈女孝,一提作业鸡飞狗跳。

接下来的时间,苏姝在陆文雅的监督下,愣是捏着绣花针,把两块巴掌那么大的花布缝在了一起。

针脚一会儿粗一会儿细,针线走的歪歪扭扭,这期间,她还被扎了两针。

苏姝很是无语,陆文雅也被女儿的成品丑到不忍直视,最后只干巴巴地丢出了一句:“没事,娘每天看着你,咱肯定能学好刺绣。”

苏姝:“……”

求放过!

“你们娘俩在忙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道温和的中年男声,突然插了进来。

苏姝欢快地放下了手中缝得歪七扭八的花布,迎了上去:“爹,你怎么来了?”

苏青致眼神飘忽地回了一句:“自然是想来就来了呗。”

最近杨景年宠妾灭妻的事情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苏青致也有些吓到了,他一琢磨,他虽然没有帮着小妾欺负正妻,可是自从妻子病了,这么多年他也的确是冷落了她。

他就想着,来亲近亲近妻子,不过这些话他自然不能告诉妻女。

“爹,喝茶。”

苏姝殷勤地给苏青致倒了杯茶,倒不是她有多喜欢渣爹,纯是因为他来让她逃过娘亲抓着她绣花那一劫而高兴。

“姝儿真乖。”

苏青致搓了搓手,这事儿他熟,不论是哪个儿女问他要钱时,总是对他格外的殷勤。

他在袖袋里掏了掏,然后掏了一张银票出来,塞进了苏姝的手中,“拿去买糖吃吧。”

苏姝定睛一看,卧槽,一百两,便宜爹果然是人傻钱多的人设。

虽然不明白苏青致为什么要送她银票,但是送上门的钱,岂有往外推的道理?

苏姝笑眯眯地收了,一边叮嘱道:“爹你平时少喝点酒,我不是要管你的意思,我是听沈大夫说喝酒伤身。”

“爹您一定要好好的,女儿还想长久地承欢您膝下呢。”

这话苏姝也不算撒谎,比起对个小妾情深的杨景年来说,苏青致虽然渣,但渣的明明白白。

他对女人孩子都出手大方,这么个移动的ATM提款机,多活几年也挺好的。

而且有他在,陆文雅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苏青致不在了,娘亲今后就只有看庶子的脸色过活。

“姝儿真乖。”苏青致一脸感动,“下回看中了什么只管告诉爹,爹都给你买。”

陆文雅:“……”

他们父女俩,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古怪地瞥了一眼一旁笑得眼角满是褶皱的男人,陆文雅第一次发现,她其实从未了解过这个她不喜的丈夫。

**

人间悲喜,映照在了万家灯火中。

随着夜色渐深,哪怕收了便宜爹一百两银子,苏姝的彩虹屁也快要吹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苏青致的屁股像是黏在了凳子上一样,苏姝都灌他三盏茶了,他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是陆文雅了解丈夫,嘴角抽了抽,她强忍着羞臊,面无表情地赶人:“天色也不早了,世子爷早些回去歇着吧。”

苏青致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瞥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语气含糊道:“我今晚就在这歇息。”

苏姝:“……”

闹了半天,原来便宜爹是想睡她娘亲。

等等,他们俩两是夫妻,睡一睡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她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就在苏姝想着,她要不要识趣地离开时,紧皱着眉头的陆文雅,已经冷声开口:“我身体不方便,侯爷还是找别的姨娘伺候吧。”

咦,不方便是指大姨妈吗?

苏姝深觉这个话题,她一个小孩子没有办法参与。

苏青致也有些傻眼,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特意来亲近妻子,却遇到了她每月的那几天。

“咳……我想起还有点事儿,下次再来看你们娘俩。”

轻咳一声,苏青致双手背在身后,挪着微胖的身体,灰头土脸地走出了汀兰院。

**

“王嬷嬷,叫厨房备好热水,我等会洗澡。”苏青致走后,陆文雅立刻对王嬷嬷吩咐道。

苏姝瞬间明白,刚才不方便那话是娘亲在撒谎,她有些纠结地对了对手指:“娘……”

陆文雅瞥了她一眼,好笑道:“有话你就说。”

“嬷嬷们总说,女人要有个儿子地位才能稳固。就像姨母一样,一直心心念念想生个孩子,你不想跟爹生个弟弟么?”

陆文雅被问的呼吸一窒,良久才叹息一声,挥退丫鬟,这才拉着女儿的手,沉声叮嘱道。

“娘知道你不傻,相反,你很聪明,今日我跟你说的话,你烂在肚子里。”

“娘跟你姨母不同,她对陆景年有感情,想生个孩子是对那人还抱有期待。而娘,心早就死了。”

“我们家跟杨家也不同,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苏家太富了。生意从南边做到北边,几乎掌握了一半大晋朝的银钱。哪怕你祖父每年捐了一半的银钱给皇上,还是有不少人眼红。”

“你爹懦弱心软,撑不起家业,这反而是件好事,如果你爹精明能干,只怕苏家早就招来了灭顶之灾。”

“当年你丢了,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一直以为是乔姨娘动的手,可是查来查去,后面我已不敢再查下去。”

“娘不要生什么儿子,有你就够了。你祖父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苏家将来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好在你是女儿家,只要不是谋反这样的事,依大晋律,罪不及出嫁女,你都能好好的。”

有时候陆文雅也会想,早早的把这些事告诉一个孩子,会不会太残忍了。

可现如今苏家的那些姑娘,一个个被养成人间富贵花,只知道攀比穿戴吃喝。真有一天大难临头,她们只怕一天也活不下去。

她不想姝姝成为苏明远欲壑难填的一枚棋子,从一开始就活的明明白白,总好过被欺骗的遍体鳞伤。

“娘,我都明白,你别怕,不会有事的。”苏姝拍了拍陆文雅弓起的脊背,眼眸里却闪过一道寒光。

很好,存钱跑路的计划又坚定了几分。

**

京城的夏天,又干又热。

苏姝的房间里摆着冰盆子,风一吹顿时凉丝丝的,她便不耐烦出门了。

抄好的佛经,她让芝麻送到相国寺,害怕妖僧犯病,一同送过去的还有在她衣兜里放了几天的丝帕。

据芝麻说,她没有亲自去,妖僧的脸色很不好。

苏姝却不在乎,管他脸色好不好呢,反正她没看见。

学业课却不得不去,虽然刺绣课她还是会划水,但是琴棋书画这四科,她还是学的极认真。

一月一次月考,每科都要上交一份作业。

这次绘画作品,苏姝准备画锦鲤。

下学的路上她先去了水榭,芝麻的手里拿着饵料,汤圆的手里拿着纸笔,她准备一边喂鱼一边观察,再打个草图。

结果她到了水榭的凉亭边,却发现里面早已有了一个人。

瘦弱的苏安平笔直地坐在石桌前,拿着一支快要秃了的毛笔,蘸着一个破碗里的水,正在木桌上慢慢地一笔一画地练字。

他写的极认真,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道疲惫一样。

这样的画面太美,苏姝根本不忍心打扰,她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苏安平手中的毛笔伸向碗中蘸水,抬眼便见到了她。

“六妹妹要用这吗?我马上走。”

苏安平豁然站起身,一手端着他的小破碗,一手拿着毛笔,急匆匆地走出亭子,就要离开。

“三哥,等等。”

苏姝叫住了他,看到他身上洗的发白,还有补丁的衣服,沉声问:“府中少爷小姐,每月月银都是二十两,姨娘是三十两,你跟梅姨娘没有拿到这笔钱吗?”

她问过娘了,便宜爹心软,虽然觉得头上有点绿,不愿意去梅姨娘那,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要苛刻他们母子的份例。

不说银子,四季的衣服都会做新的,按理说他们母子怎么也不应该活的这么惨,连个下人都不如呀。

苏安平咬紧了唇,良久才艰涩地开口:“梅姨娘身体不好,常年生病,管事说我们每月的月钱,全都买药了……”

苏姝满脸错愕,府中大夫给女眷看病,都是走府中公账,不用自掏腰包。

哪怕爱财的王大夫,也只敢私下里拿好处,不敢明目张胆地问主子要钱。

显然梅姨娘母子的东西,就是有人故意克扣了。

想来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苏姝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转而问:“三哥刚才在写字?”

“嗯!”苏安平脸色顿时涨的通红,觉得手中的小破碗和秃毛笔都格外的刺眼。再看看对面的六妹妹,锦衣华服,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股深深的无地自容从心底蔓延起来,苏安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自我厌弃过。

苏姝觉得有些可笑,乔姨娘的儿子苏安康,哪怕用最好的狼毫,珍藏版端砚,送进了最好的私塾,他还是不爱学习,经常逃课。

反而处处受到打压的苏安平,愿意学习,哪怕没纸没书,他总能想到办法学东西。

“三哥,走!”

苏姝主动拉起了苏安平的手,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拉进了亭子里。

“我最近才开始学写字,连笔都不会握,三哥你教我写字好不好?”

笔墨纸砚,整齐地摆在了桌子上,苏安平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好的笔,这么好的纸,他从来没有碰过。

苏姝眨了眨眼:“可不可以嘛?”

良久,苏安平像是鼓起了勇气般,吐出了一口字:“好!”

他抖着手摊开了纸,慢慢磨好墨,问了苏姝要写哪几个字后,提笔,几个字工整地出现在了纸面上。

“像这样握笔,写的时候是手腕用力,不要颤,横要平,竖要直……”

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后面苏安平像是进入了小老师的状态,教的格外认真。

苏姝不得不感叹,这家伙的心态坚毅,如果他不长歪了,苏家第三代的希望,应该在他身上。

“我想歇息一会儿。”

苏姝可没有忘了她今天的正事,写了一会儿字,跑去喂鱼。

临分别时,她把那套笔墨纸砚交到了苏安平手上:“三哥,谢谢你,这就当是你教我写字的谢礼。”

“你是我妹妹,我教你是应该的。”苏安平固执地把东西还了回来。

“我其实是想,下次再找三哥教我,给你纸笔是想让你平时多练练字,毕竟在桌子上写的,跟纸上写的不一样……”

苏姝觉得,一边要照顾小屁孩的自尊心,一边要哄他收下东西,真是太难了。

苏安平也满脸羞愧,妹妹是嫌弃他字写的丑吗?

他颤抖着接过,郑重道:“我会努力练习的。”

苏姝:“……你也不用太辛苦。”

“写字怎么可能辛苦?”苏安平一脸的奇怪。

好吧,学霸的世界,跟学渣的是不一样的。

**

苏姝回到院子里,正准备画画,陆文雅急匆匆地跑来了。

“姝姝,你准备一下,明日跟娘进宫去见容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苏青致:我想睡我老婆而已,有什么错?

陆文雅:又胖又油腻,已经有美美的女儿了,完全对公用黄瓜没兴趣。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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