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菀有些心疼的看着穆宣:“玉菀不求以后能够荣华富贵,只求能遵循自己的本心过一辈子。王爷,玉菀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玉菀也不想做一个睁眼瞎,我知道王爷不让我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是为了玉菀的安全着想,但玉菀也想能够帮上王爷的忙。王爷,玉菀不想做温室中需要呵护的花朵,玉菀想做的是能帮王爷解忧,能和王爷比肩的人!玉菀相信玉菀就算不能帮助王爷,王爷跟玉菀说说烦恼,再不济还可以宽慰下王爷。”
玉菀心中明白,自己如果将自己放着一个穆宣下属的位置,两个人就永远不能站在一个平面上,玉菀以后只能做穆宣的追随者,而这并不是玉菀想要的关系。
听完这番话,穆宣彻底愣住了,将玉菀抱得紧紧的:“爷本来不想让你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的。但玉菀既然想知道,好,我答应你,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让莞菀也知情,不会再让玉菀有孤立无援的感觉了。”
得到自己想到的答复,玉菀在嗓子眼闷闷的说:“这几日王爷累坏了吧,玉菀让准备了一些王爷爱吃的菜品,每天都等着王爷回来呢。”
“不急,爷在皇宫中已经用了午膳了,今日下午特意跟皇上告了半天假。这几日爷是有些累了,一会儿我睡一觉。”穆宣没有告诉玉菀的是,皇上本来不想放他走的,是他自己怕玉菀得到消息以后太过担心,强行回来的。
玉菀点点头:“一会儿王爷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我这就吩咐春华她们,给王爷准备热水。”
“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你午膳用好了没,爷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没怎么动,周管家他们也是的,偏在你吃饭的时候跟你解释。”穆宣『摸』『摸』玉菀的脸,这几日玉菀怕是担心的没好好吃饭,昨晚又闹了一通,玉菀的脸上有些疲惫。
玉菀一开始是没有吃太饱,但是听到了这么事情,也没有什么胃口了。见穆宣的脸『色』难掩疲『色』,便去门口将春华她们叫过来,让春华准备好热水,又准备好蜂蜜燕窝粥。
穆宣任由玉菀伺候自己,泡在温暖的热水中,全身的疲劳全部都随着雾茵茵而飘散而去。看着玉菀前前后后忙来忙去,又是准备香胰子,又是去摘花瓣,穆宣不禁好笑,自己又不是女人,洗澡还用什么花瓣。
“对了,王爷,你还没有告诉玉菀,先皇不是对那唐甸博有知遇之恩吗?怎么又跟他老母亲扯上关系了?还有许嬷嬷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也不见许嬷嬷回来?还有还有,王爷说的卿尘道长去哪了?”玉菀边给穆宣撒着花瓣,边想连珠炮似的发问。
穆宣无奈的看着浴池中越来越多的各种各样的五颜六『色』的花瓣:“来,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回答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先皇和太后离开的时候,给唐甸博的母亲留了一锭银子和一块玉佩?”
玉菀点头。
穆宣默默的将花瓣呼扇的离自己远了一点,道:“要说这唐甸博的母亲也是可怜,她的眼睛不好用了,没有及时将那银子和玉佩收起来,让村中送信的人看到了。那人见财起意,想起偷出来,唐甸博的老母还以为是自己儿子给自己的东西就拼命阻止,那人一怒之下将唐甸博的母亲杀了,还将那茅草屋一把火烧尽了。唐甸博得到先皇的圣旨,担心被仇家报复,路过却没看自己的母亲,等到他从京城回来,只看到了茅屋的灰烬,和老母亲的孤坟。”
妻子和母亲相继被害,已经让唐甸博悲痛万分,幸好几年以后遇到了当年唐甸博救的官『妓』,二人产生了情愫,两个伤痕累累的人终于要走在一起,相互『舔』舐伤口的时候,官『妓』又被侮辱也香消玉殒了。连续这几日的挫折,让唐甸博对权利巅峰上的人产生了痛恨,他恨那个让自己连后补的散官都当不成,他恨!他恨平安侯侮辱了自己生命中那道明丽的光芒,他恨!他恨那些功勋世家,凭什么他们出生以来就承继爵位,而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却只能换回来家破人亡的局面。
表面上,唐甸博接受了先皇当时的任命,做了知府之后励精图治,不贪污不浪费,不剥削,为民除害,人人称道。其实,每每夜里,唐甸博都恨的要命。所有,他偷偷的笼络人心,招兵买马,又培养出很多探子和死士,就想着有一天能让那些人也能尝一尝自己曾经受的苦。
“原来是这样。”玉菀唏嘘:“哎,这唐甸博也是可怜啊。”
“不!”穆宣正『色』:“他的经历确实让人同情,他是可怜,但是这并不是他用活人做实验,『逼』宫造反的理由。山西这一年,人人自危,百姓们都因为害怕四处逃离,农田没有人耕种,逃离家园,民不聊生。而唐甸博造反,幸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会有更多人会因为这件事而遭殃,大炎一定会元气大伤,边境的游民向来对大炎虎视眈眈,后果不堪设想。”
玉菀点头,是自己『妇』人之仁了,确实不敢给迫害者找借口,那样,受害人就太惨了。
“还有许嬷嬷。”穆宣接着说:“许嬷嬷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这次的事情,许嬷嬷的哥哥嫂子也受了感染。许嬷嬷赶到的时候,就剩下了许嬷嬷的侄子侄女,许嬷嬷正在处理自己哥哥嫂子的后事,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回府了。”
玉菀听说许嬷嬷没事,心中也放心了:“明日玉菀派人给许嬷嬷送点银钱,再派几个丫头过去,许嬷嬷家里遭受这些,年岁又大了,还要有人帮忙才好。”
这倒是穆宣没有想到了,就将玉菀又甜甜腻腻的夸了一通,直夸的玉菀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卿尘道长的事情呢?”玉菀转移话题,再被夸下去,玉菀都开始飘飘然了。
“说起来卿尘道长!你那么关心人家干吗?”穆宣醋意十足的问道。
“既然是王爷的朋友,玉菀自当要照顾要啊。”玉菀眨巴着眼睛。
穆宣装作生气,玉菀便用水到处『乱』洒,二人玩的不亦乐乎。
沐浴更衣完毕,穆宣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寝衣躺在床上,见玉菀还在忙前忙后。拉着玉菀,将玉菀头上的钗环卸下:“来,陪着爷睡一会儿。”
玉菀昨天晚上也是半夜没有睡觉,这会儿也有些困了,便从善如流的爬上床去。穆宣的怀里抱着暖和又软软的身子,闻着玉菀身上的馨香,困意袭来。玉菀感觉到前面附上了穆宣的手背,玉菀的心中有些紧张,毕竟上一次给自己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弄得自己第二天差点没有起来,中午还轻飘飘的。
终究后来就没有再动,穆宣怕是真的累坏了,不久就传来穆宣规律的呼吸。
玉菀见穆宣没有了动静,两只眼皮也开始打架,不久也进入了梦乡。
穆宣是刚过午后一点睡着的,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变得暗了下来。冬日天冷的早,屋子里炭火烧的很旺,怀里温香软玉,让穆宣不想起床,沉浸在这刻的宁静中。
看着玉菀睡着之后沉静的脸,穆宣开始反思自己,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太按照自己的心『性』做事情了吗?穆宣自从出生以来,从来都是按照自己心『性』做事情,不管是以前父亲在的时候,还是后来父亲不在人世了,包括娶玉菀,都是穆宣自己率『性』而为。小时候有父亲帮自己擦屁股,长大了有皇伯伯偏帮偏爱,即使皇伯伯驾崩,四皇子当了皇帝,为了配合皇帝演戏,自己也确实吃了一点苦头。但对于穆宣喜欢的人或者事情,穆宣向来用自己方式喜欢着,爱护着。母亲说自己看透红尘,再也不愿意卷入宫廷中的是是非非。好,自己任由母亲出家,也任由母亲出家以后不见自己,因为穆宣觉得母亲也应该是自由的,可以选择自己人生的道路。
至于玉菀,穆宣可以说从第一眼见到玉菀,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穆宣多年没有见自己母亲,很是想念,那日,穆宣好不容打听到母亲正在寻找一卷叫做《妙法莲花经》的孤本,便四处寻找庵堂帮母亲寻找。
穆宣寻找佛经未果,来到当年的庵堂的后山散心,就远远的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兴奋的东看看西看看,当时的自己只是好奇,便走近了那道清丽的身影。那女子长得娇小可爱,梳着花苞头,头上还别着一束刚从地上摘下来的兰花,小脸蛋圆圆鼓鼓,看起来只要十二三的年纪,傻得可爱。穆宣瞧着着女孩子实在可爱,就故意从旁边的林子中窜出来,装作打劫的样子想吓吓她。
那女孩子果然被自己吓到,看着那小脸上强装镇定的样子,穆宣觉得她更是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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