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瑶没想到沈盈夏会这样说，只睁着大大的眼睛呆呆地望着沈盈夏，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会这么好心？”柳玉儿嗤笑，“而且，这可是我们赵家的内务，还轮不到你这个已下堂的外人来管。”

孙瑶登时反应了过来，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感动，已被仇视替代。

沈盈夏想起卫一的汇报。那日，孙瑶回去后，自是冲到了赵府，但奇异的是，竟没有闹起来。

卫一了些银钱才从内院负责伙食的老媪那儿打听到，两人屏退下人，说了一阵话，之后，孙瑶才怒气冲冲地离开。那晚，赵君然宿在孙瑶处，不晓得给了什么好处，次日出门的孙瑶已洗去脸上的阴霾了。

如今看两人同气连枝的模样，沈盈夏也能猜到，多半是柳玉儿许诺了孙瑶，允她进府。兴许，柳玉儿还会把灵珊这个麻烦交给孙瑶来处理。鹬蚌相争，得利的是渔翁。

难怪，今日灵珊那般乖顺，她这是觉得自己没有依仗？

“此事，我本也不愿意管。但她如今在都城里，落得这么一个……尴尬的处境，究其根本，也与我有一分关系。若我在她走丢的那天便找到她，她也不会流落到那种地方。况且，事后孙瑶的家人曾托人求我帮忙寻找，我自是要管一管的。”

沈盈夏全了孙瑶的脸面，并没有提当时她做的那些事。既然沈盈夏看重那个官家太太的身份，她就多送几个同样有手段的小女娘进去，让赵家后院热闹起来。光是这般想着，沈盈夏都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卫九的仇，她绝不会轻轻揭过，必要让柳玉儿也经历这般苦痛，她才甘心！“我阿母当真这么说？”孙瑶虽然主意大，但提到自己的家人，难免激动。整个家里，对她最好的便是阿母了！

“嗯，我派人将消息带回去的时候，你阿母闻言便晕了过去。”

“她，她怎么样了？”孙瑶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医士瞧过了，说是因为太过悲伤导致的，不能再受刺激，要精心休养。”

“都是我的错……”孙瑶装出来的强势，如同泄了气的皮筏子，消失无踪。她塌着肩膀，低头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今她身子不好，受不得激，可你若是现在这般模样回去，定然会再次刺激到她。所以我今儿趁着人齐，才会想着替你讨要名分。”沈盈夏一本正经地说着，好似在真心为其打算。

孙瑶看向沈盈夏，眼眸晃动着，纠结不已。

沈盈夏没有继续说，而是转向一言未发的灵珊。灵珊那边，她盯得紧，所以消息灵通。

当初，沈盈夏嫁给赵君然，属于下嫁。赵老夫人怕沈盈夏在赵家横行，所以想给赵君然安排一个通房。

刘媪知晓老夫人的心思，又怎会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于是，她赶忙从乡下将灵珊带到赵府来。赵老夫人知晓刘媪与灵珊的关系，心想着灵珊好拿捏，便也同意了这桩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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