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不到,叶从文带了一壶甜酒和几斤风干牛肉,独自划船向深山里进发。
晨星寥寥,残月斜挂天空,秋风萧萧,吹得溪岸枯草瑟瑟作响,远处漆黑不见五指的树林偶尔传来几声枭啼,令人心悸。
好在东方的鱼肚白已经隐隐呈现,以自己划船地速度,一个小时后到达泊船水湾时,天就彻底亮了。
最近狩猎地战场已经转移到更远的深山里,能够对叶从文构成威胁地猛兽已经被吸引进去,毕竟食肉动物在某种意义上也是靠猎杀动物过日子地,不过它不是人!壹趣妏敩
所以这一段路从理论上讲是相当安全地。叶从文自打吃了双色人参以后,整个人的力量有了明显改变,爆发力更强,耐力更是前所未有的持久,全力摇动双桨逆水而进,往往四五个小时都不曾有丝毫疲惫。
上午十点左右,叶从文已经赶到一座山环水绕的宝山跟前,高度足有一千多米,山上郁郁葱葱古木参天,不过山体比较陡峭,好在这种坡度很大的山很少有猛兽出没,倒省了为自身安全操心的力气。
叶从文背着小背篓,装着小锄头,铁量尺,铁扦往山上走去,今天来主要是探好可能长有宝药的位置,标上记号,等明天来挖。
挖宝药是个费力又费时间的活,得先用铁扦打洞探测下面土部有多深,够不够宝药生长所需的空间,一尺厚的土壤是不可能长出两尺长的药材来。
土壤厚度达标了还得用量尺测土壤蕴含的营养程度,土壤贫瘠之地自然难长出高品质的人参。
叶从文跟着葬经上的理论知识结合老族长多年的挖穴经验,紧紧围绕“润而不泽,裁肪切玉”八字真经去断定一块土壤中有没有。
像那种“干如穴粟,湿如割肉”的凶地贫壤是不屑浪费时间的。
若是这两个条件都达标,叶从文才会用锄头在自己判断最有可能存在宝药的地方挖上一道深沟,若是运气好,就有可能发现双色土壤,顺藤摸瓜就能挖出双色人参来。
若是没这个运气,那不好意思,工程量就大了,就得像犁田一样将整块土地全部挖一遍,有的时候叶从文也在想是不是也弄一头拓荒莽牛过来犁上几下,自己乐呵呵地跟在后面捡宝药那就爽了……
下午三点前自己得划船走人,赶在天黑前一定要到达泊船水湾,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除去上山下山所耗的时间,真正留给他找药的时间也就五个小时。叶从文吃了几斤牛肉干,饮了半壶甜酒,动作麻利地寻了九块宝土,做好标记,插上捆了红绳的木棍。一路小跑就回到船上,摇起双桨赶紧往回跑。
如此反复尝试了三四次,直到第七天才挖到一份双色人参,依旧是一对手臂粗细重达五斤的双色人参。
可令人气愤的是,这份双色人参竟然对身体没有太大的作用。刚开始还以为是分量太少,效果不明显,第二天切了两斤掺着雪鸡炖了一锅汤,吃下去还是没有太大的效果,无法实现自己打破石头的愿望。
“难道我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双色人参的霸道力量?而且体质已经进化到双色人参能改善的极限?
这么看来,下次要把精力放在寻找三色人参上了!”
倒是便宜木豆芽这妮子,才喝了八九次整个人出落得容光焕发,肌肤晶莹剔透,一扫之前皮肤暗淡发黄,精神萎靡不振的可怜样。就连食量都是大大增长,才几天体重已经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难道说这双色人参是男人吃了变强,女人吃了美容的灵丹妙药?”
叶从文疑惑不解。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自从木豆芽大病得除,食量大增,就连睡觉也不再磨牙。
简直对叶从文好到五体投地,顿顿换着花样炖汤炒菜,洗衣扫地无所不干,捶背揉腰随叫随到,让叶从文过了一把十足的老爷瘾。
接下来的半个月叶从文除了随众人去县城卖了一次猎物,依旧全部心思扑在寻找三色人参上。
终于有一天在一座离家一百五十里的宝山上找到几处三色土壤,其中极有可能长有三色人参!
可是九块宝土占地极宽,叶从文怕挖开了土让一些地鼠给捷足先登,那就后悔莫及了。加上时间过了下午两点,估摸时间上也不允许,随意摘了些野果,就往家里划去。
这次没有拖延时间,回到村口的时候连天都未黑,只是自己泊船的位置却让一所浓墨重彩的舫船占据着,正纳闷铁塔村来了什么稀奇贵客,却听见围观的族人大声叫喊道:
“老族长,小从文回来了!”
声若洪钟,震得船篷里面的纷纷走了出来。
人高马大的老族长一马当先冲了出来,紧接着是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个个虎背熊腰,鹰视狼顾,呈人字形护在一个女人左右。
那女人削肩蜂腰,纤秾合度,高挑身材让叶从文如临大敌,心里惊讶万分地道:
“蒙面怪终于找上门了,只是怎么跟木豆芽这么亲切,好像多年的闺蜜一样?”
来不及多想,那高挑女子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白皙的鹅蛋脸略显苍白,头顶随意挽个发髻,披肩秀发慵懒地垂在腰间,洁白的额头吹弹可破,素雅的衣装显得平易近人,只是神情高傲冷淡,让人望而生畏。
素颜不施粉黛,身不穿曳地长裙,脚不踩高跟鞋,倒是跟身旁盛装打扮的木豆芽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从文傻站着干嘛,过来跟人打招呼呀!”.m
叶无敌心情不错,在船上多喝了几桶米酒,跟这女娃聊得十分投机。
“叶族长,你这不是诚心让我难堪吗?救命之恩堪同再造,要是让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俞悦悦一点家教都没有呢。”
一颦一笑让人如沐春风,笑靥如花地走到叶从文面前,温温柔柔地说:
“叶小哥,好久不见!”
叶从文认定这女人笑里藏刀,肯定没憋什么好事,前段时间高烧不醒还念念不忘弄死我,现在活过来了就转性了?
你见过大灰狼跟牛羊做朋友的?
“听人说你大病一场,外面风大,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瞎逛,万一又让犀角象追着踩呢?”
叶从文一个小助跑就上了两三米高的大船,装作很关心地嘘寒问暖,顺便把手上的污泥拍在俞悦悦的香肩上。
动作之快,连那十几个护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俞悦悦见叶从文一双乌黑的手在自己新衣服不停地擦拭,感情拿我衣服当抹布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听他又提到犀角象,笑容就没那么自然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俞,名悦悦,开心喜悦的悦,叶小哥,听大家都叫你从文,你的全名是叶从文吗?”
“别搞得这么文绉绉的,我野小子一个,叫我叶从文就行。别一口一个小哥小哥的叫,我还小,今年才十五岁,做你哥哥怕是不够格。对了,姐姐今年芳龄二十几呀?”
装疯卖傻!这黑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俞悦悦心中暗骂道。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早就让三叔收拾你了!
“从文哥,哪有你这么问话的。”
木豆芽穿着雪白长裙款款而来,拉着叶从文的手臂轻轻责备道:
“悦悦姐今年才十八岁,没你想得那么老。”
“十八还小啊,放我们村里娃娃都会走路了!长者为尊,序齿排辈的礼节还是要讲的。”
叶从文对俞悦悦做了个长揖,文绉绉地说:
“俞大姐,欢迎莅临铁塔村,不知你老人家百里迢迢找我,所为何事?”
“小从文不要瞎闹,小俞是跟着她三叔来铁塔村买野味来的!”
叶无敌正陪着一长须中年男子说话,见叶从文双手乌黑还往女孩身上乱拍,真是没礼貌啊,太不讲究了,斥责道:
“我要批评你了,在外做好事不留名一向是我们铁塔村的优良传统,你怎么能沽名钓誉留姓名呢?
还跟小俞说什么如果想报答我就带粮油和和上等米酒来铁塔村找你,这是不要脸的行为,罚你禁足一个月,这个月除了铁塔村哪里都不许去!
去把你那黑手洗干净,把你们兄妹间勾肩搭臂的习惯给收起来,别吓到贵客!”
叶从文闻言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俞悦悦,心想这女人果然不是善类,我何时说过这话?一上来给我泼脏水毁人形象,估计早就算计好的。
“从文小兄弟,我真不是故意说这些的,早知道你家教这么严,会连累你挨惩罚,这些话我打死也是不说的,你不会怪我吧?”
叶从文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少女,正想辩解几句,却听那女人又幽幽地埋怨道:
“你撕破了我的裙子又把我扔到臭水沟里,我不是也没计较嘛!人都有说错话做错事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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