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芹在茫茫夜色中,懊悔自己太冲动、鲁莽,目睹骆建和辣妹深夜回来,身上又有湿润的杂草,却没有逮到他们作奸犯科的真凭实据,这么一折腾,既伤害了丈夫又得罪辣妹,反而自己落个里外不是人,干脆到代销店辣妹的床上借住一宿,等把情况弄清之后再说。
她悄悄地返回代销店,听到有人说话。
“辣妹,我的宝贝、天神,你就不要伤心怄气了,就算我千错万错,的确是出于爱你才强行占有了你的身子啊!”骆建跪在代销店门外,苦苦哀求。
“骆建,你这丧心病狂的恶魔,为什么要黑起良心打我的主意嘛,以后叫我如何面对我的根亲和晶心!叫我这张脸往那里搁嘛?你又如何面对你的妻子呢?”辣妹在屋里边哭边骂。
“别担心,我可以马上和游芹离婚,我们俩重新组合,你放心,我绝不会嫌弃你的。”骆建仍在苦苦哀求。
“滚回去,我恨你,永远都恨你。”辣妹痛斥。
游芹恍然大悟,骆建确实干出了流氓的犯罪行为,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昏沉沉的在杂草中睡了过去。
事后,辣妹厌恶、恐惧,欲求摆脱骆建这恶魔的无耻行为,却又鬼迷心窍,悲天悯人,郁郁寡欢的迎合贞操防线彻底崩溃后,转化为满足生理需要的适应,他们打情骂俏,荒**伦。
淡平和席易到公社开会,游芹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诉说在医疗点与代销店所见所闻,二人惊讶,到代销店察颜观色,果然见骆建对辣妹百般依顺,辣妹也是秋波连绵。
淡平委婉地警示他们:“你们两个都是大队干部,各自又是代销店和医疗点的实物负责人,要注意避嫌,不要受人以柄。”
骆建恬不知耻地诡辩:“我和辣妹没啥,清白得很,不信,你问她!”
辣妹心里明白他们是听到有人反映自己和骆建的情况后,所采取的旁敲侧击方式,腼腆的脸上呈恐慌神色:“晓得。”
席易直截了当的指出:“俗话说,悬崖勒马,立地成佛,其含意你们懂,山里人常说:毒人的食物莫吃,犯法的事情莫做,才活得舒坦。”
宋部长和公社妇联袁主任分别单独找骆建与辣妹交谈过,他们都不承认双方有越轨行为。
辣妹犹如一个被击败的俘虏,被迫接受骆建对她如猎物般的玩弄。
游芹出于一心痴情的暗恋根亲,对骆建和辣妹的挽救,报骆建欺侮辣妹的仇恨,写了一句话的信寄给竹根亲。其内容是:骆建和辣妹不是人。便伤心的离开骆建,长住供销社。
根亲从参军到结婚生女儿,简直是好戏连台、艳福不浅,李宽出于挫伤他兴致的角度,写了一句话的信:骆建和辣妹不分白日昼夜的玩家家。
根亲在连续几天内,收到了两封一句话的匿名信,从字迹,邮戳可以判定是李宽和游芹所为。让他百感交集,既惊奇又怨恨,惊奇的是他们为何故意挑拨我和辣妹的夫妻关系?诋毁辣妹的人品,难道李宽吃我的醋?游芹吃辣妹的醋?怨恨的是,如果妻子是个无耻贱妇,枉费了自己的一片痴情,近段时间,她写的信件少,内容简洁,字迹缭乱,难道她真的是个无耻贱妇?让他产生了怀疑。
正在他举棋不定之际,他又收到一封来信,内容是:骆建和辣妹鬼混。落款是:蒙面人。
两封一句话的匿名信和一封署名信,根亲终于拿定了主意,要查个水落石出。他反复琢磨,决定使用障眼法,给妻子发了封航空信,述说自己军务繁忙,要她安心工作,带好晶心。
几天后,他估计辣妹收到信件的时候,根亲请了探亲假,到商店去购买了些物品,准备好节省下的资金,踏上了回家探亲的征程。
旅途中他倚仗在火车窗口,紧闭双眼,佯睡着,牵挂妻子红杏出墙一事,心绪不安。如果前两两封信说的事,还有假设不成立的可能,蒙面人是谁?难道……。他的确不敢想下去,更加没有心思浏览祖国的锦绣山河。
到达龙竹公社下车后,已近黄昏,他扛上行囊匆忙往家里飞奔。
根亲行至离家不远的山岗上,听见人声鼎沸,举目望去,只见老家整个院子一片火海,狼烟滚滚,一颗心凉了半截他三步并成两步走,行至院子不到三十米处,听见牛在吼,猪在哼,狗在汪汪叫,鸡在展翅咯咯叫,鸭在嘎嘎的囔,老人哭,妇女悲,成人嚎啕,小孩哇哇乱叫喊,有的提水桶;有的挑粪桶;有的端盆子;有的拿锯子,斧头,正在抢救未烧完的烂木料,还隐隐约约听见火中燃烧粮食和物品的零碎爆炸叭叭响声,一座四水归堂的院落,变成废墟,他见自己家的房子,只剩下一堆炭火和碎瓦片。
祖辈留下的财产就这样消失了。
乡亲们在悲痛欲绝和恐惧中寻找能救出的财产和物资,场面惨不忍睹,使人不寒而颤。
“如若在发生火灾时,我竹根亲会拼死救险,现在已无火可救,对不起,乡亲们。”根亲在人群中既没有见到辣妹母女的影子,也没有听到她们的声音,无心留恋那些碎片的废墟,怀着沉甸甸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履,向代销店走去。
一路上,他触景生情,浮想联翩,回想起娇妻依偎在怀里,二人漫步在泥径上那纯情厚谊,绝不相信她会骗自己,更不愿意看到妻子是多面人。今晚才10点多钟,院子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她到那里去了?在干什么?怎么查证她和骆建有染呢?他慢慢理出了头序。
根亲回想起两年多,结婚,送母上山,妻生娇女,老宅被焚,心中悲憾,惆怅、迷惘,踟蹰难料地走到代销店。
他蹑手蹑脚贴门细听,屋内有男女谈笑声。
辣妹柔声地骂道:“骆建,你这短命的杂种胡乱搅和,现在闹得满城风云,怎么下台哟!”
“别人不怕,只怕那个人,他远隔千里之外,正忙着带兵上岗,哪个晓得你这个军用品在做啥子?”
“刚才他们来喊我家院子遭了火灾,我们该去看看。”颜辣妹的心里还是有点良知未失。
骆建又满不在乎地出馊主意:“烧了更好,军官拿钱出来修新房子嘛。”
“骆建,你积点阴德,到医疗点去睡嘛,这段时间,游芹搬到供销社去住不理你,又在到处告我们,我竹山的竹子破损严重,我的眼皮跳得凶,哎呀,我真担心遭人抓到怎么下台嘛!”辣妹担惊受怕,焦急地苦苦央求。
骆建竟然厚颜无耻,讪笑道:“嘿嘿,已等了你好几天,身子才干净,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深更半夜,鬼才会来,人话不信偏信鬼话。”
竹根亲原计划再找几个干部来,抓个偷奸在床的现场,准备去邀请淡平。
“哇的一声。”晶心梦呓地哭出声来。
“躲起来,娃儿醒了。”辣妹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正颜厉色地警示骆建。
根亲犹豫不决,让他们写书面材料也是一样,这件事要是闹出去,晶心她妈妈生活作风出了问题,她将来长大以后咋办?有何面目见人?听到室内的对话,犹如晴天霹雳,好个人面兽心的学友,铁哥们,好个忠贞不渝的贤妻良母,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被伪君子愚弄的心,像蜂群蜇了一般地疼痛,真比得上掏肝舀肺,心窝子在滴血,眼里直冒火星,恨不得宰了这对狗男女,心头激发出从未有过的愤懑,吼声如雷:“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禽兽,快快开门。”根亲用拳头猛烈地敲着门。
骆建和辣妹几乎像遇到山洪暴发,像裂帛、恐惧、羞怯、窘迫、尴尬、颤抖等多种神情搅拌在一起,脸上灼热滚烫,六神无主,手忙脚乱,瑟缩颤抖,乱抓衣服,直呼:“遭了,怎么下台!”晶心更是卷曲在床上凄婉地哇哇直哭。辣妹抱有一颗侥幸心,但愿是耳朵听错了,内心希望敲门声是假:“哪个在敲门?”
竹根亲肺都快气炸了:“我是竹根亲,你们这两个狗杂种,再不开门,我砸门了!”
骆建这个下流无耻的伪君子,吓得心都在瑟瑟颤抖,脸色苍白,直打哆嗦:“别砸,我来开门了!”
他慌慌张张的穿好衣、裤,系上裤带,踏着鞋子就去开门,衣、裤扣子都没来得及扣上。
辣妹头发散乱,全身瑟瑟颤惊,慌忙地穿好衣服,下床跟了出来。
开门后,骆建拔腿就想逃跑,根亲健步如飞,飞起一拳打到骆建胸前,骆建往后就是一个踉跄,根亲勇猛上前,右手抓住衣服,叭叭左右开弓,打到他脸颊上,飞起右腿踢到他后腿弯部,骆建跪在地上,根亲义正词严的质问:“狗杂种,晓得这么做的后果嘛?”
骆建被打得火辣辣的,颤抖着回答:“晓得,奸污军干家属,知青,判刑十年左右,听说还要游山示众。”
辣妹跪在地上,一把鼻梁一把泪怏怏求饶:“看在晶心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骆建一双酸溜溜的眼睛盯着竹根亲,用手轻抚着被打处,厚颜无耻地争辩 :“敞开说吧,我深爱辣妹,只要她不反对,刑期满后,我还是要娶她过门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竹根亲气得脸色铁青:“呸,一个有妻子的男人和一个有丈夫的女人鬼混,是君子和淑女吗?想不到你这卑鄙下流的东西还扯什么爱,那就把这个爱的过程全部写出来吧,我警告你,你敢乱跑,我打断你的狗腿!”他指着辣妹痛斥:“好过忠贞不渝,不乱滴一滴口水,军转民的贱货,浪费我的痴情一片。”
辣妹泪痕满面,边抽泣边哀求:“根亲,千真万确都是我们的错,看在晶心的份上,给我留条生路吧!让我改过自新,晶心生下来才一岁多点,她可是没有任何过错!”
晶心睡在被窝里咽咽啼哭,抽泣着,穿着一件单衣,手脚乱弹,嗓子都嘶哑了。根亲看这两个跪在地上的可怜虫,又看着日思夜盼的宝贝女儿,取出小棉絮裹抱着她,痛心疾首的对她倾诉:“女儿哪,你为何出生到我家?”他笨手笨脚给晶心穿好衣服,用小棉絮紧抱着,直赴父母坟墓前,边磕头边祈求:“爸、妈,你们走后,家里老房子被焚烧成一堆废墟,辣妹又和骆建鬼混,叫我怎么办?天哪,山神、竹仙,列祖列宗啊,我们竹家出了这件丑事,我该怎么办哪?”恳求声撼天动地,肝胆俱裂,小晶心也跟着哇哇哭泣。
辣妹也步履踉跄的跟在丈夫身后,跪在地上,一双忧郁的双眼噙着泪注视着他的举动,潸然泪落,那颗懊悔的心颤抖着,跟着求饶:“各位先辈,宽恕我这个不孝的后人吧,给我留条生路,留条改过自新之路,我把晶心带大,任凭你们怎么处理我都心甘情愿,晶心乖巧可爱。”
骆建像逼疯的野狗似的,虎视眈眈,噘着嘴,捏紧拳头,诡谲而狡黠地等着与竹根亲打上一架。
辣妹见状,好像从噩梦中醒来,心一横,指着骆建痛骂:“你这狗杂种,把我坑害得这么惨,我和你拼了!”竟然不顾一切去抓他,吓得骆建象夹尾巴狗似的飞跑。
李宽、杨小梅闻讯火灾发生后及时赶来,见这种状劝辣妹:“消消气,消消气。”
此时,在竹家院子里救火的群众闻讯赶来,颜喜民满身狼烟尘埃,急匆匆上前拦住辣妹:“闺女,不要卤莽。”又急忙提醒根亲:“好孩子,你现在是带后的军官了,先冷静的消消气再谈。”
根亲脸上泪痕未干,哀惋动人的喊到:“表叔。”
“这件丑事我略知一二,来,我们爷俩聊聊!”颜喜民扶起竹根亲,接过嘶哑抽泣的晶心交给辣妹,此时辣妹仿佛在滔滔大海中遇险时,抓到救命草,仿佛找回遗失的无价之宝,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喜民和根亲坐在一个比较平坦的石头上,喜民说:“根亲哪,不要凭一时冲动,闹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你想想,就算骆建被判刑,他和辣妹游山示众,晶心如何成长,人们会指着她说些什么?大人千错万错,初生的婴儿有什么过错。你表态,骆建就是钻地缝,我们都要把他揪出来,按法律和规定处理。”
突然,嗖的一声,一个纸团飞入根亲手里,颜队长打火机展读,上面写着个“忍”字,落款是蒙面人。
根亲紧锁双眉,在表叔劝导和蒙面人忍字的提醒下,想到晶心成长期间被人指着脊梁骨说长道短,只得平息心态,送走李宽和来劝架的乡亲们,与辣妹,晶心回代销店,辣妹犹如噩梦初醒,将床上沾有骆建气息的被套和床单焚烧,换上崭新床上用品,并如实向丈夫坦白了骆建骗奸到通奸的始末。
经历一场真实捉奸场面,根亲的脑海里常常浮现骆建和辣妹啼笑对话场面,思绪万千,战友们取笑自己憨,取个农村老婆,自己反而为取个窈窕淑女自豪,原来撕下那张面纱才知道,贞洁圈内还有几个人?
颜辣妹昔日绰约的多姿与炫耀之青春光彩,一扫而空,心里怀着懊丧,颓废,面容憔悴,在丈夫跟前百般温存的怏告:“以后我要杜绝和骆建的一切来往,杜绝类似事件发生,一旦发生,任凭处置,今后只是一心诚善抚育晶心,现在,我只能用这条命担保。”
桀骜不驯,憨厚的竹根亲,保持矜持和沉默,淡而无味的提示她:“过去的你,现在和未来的你,全凭你好好把握,看到晶心身上,走什么路自己选。”
淡平兴致勃勃而来:“根亲,你们一家三口中午到我家吃饭。”
根亲表露出心不在焉的样子:“算了嘛,难得麻烦。”
淡平正言厉色:“席易小两口已到,我老婆正在家煮得热火朝天,我可没有任何恶意哟。”
根亲在淡平的劝导下,终于点头同意。
淡平边走边谈:“人生苦短,应该抛弃烦恼,用宽阔的心胸对待事业和人生,愉快的走过人生之路。你们的水平比我高,应该处得更好些。”
黎桂香,淡青、根贤,她们闻讯后,分别将根亲和辣妹接到自己家里,苦苦相劝,才使二人激烈的感情冲突得以缓解,可埋藏于心灵深处猜疑的阴影笼罩着这对夫妻,他们的感情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缝。
竹根亲出钱在旧宅新修了三间房子,原来竹根亲对颜辣妹所付出的是深情一片,现在只是道义上的责任。
根亲找到淡平与他交涉:“辣妹在家洗洗刷刷,缝缝补补,还要带小孩,代销店的事和大队的事她就不能承担了,找钱分粮的事我承担。”
淡平理解风波后他提出来的要求:“医疗点已经撤销了,代销店只有我和席易换班经管。”
知青安置工作,由上相成作梗,加之当时已婚知青不能安置的政策规定,颜辣妹深深地陷入了情感和事业的困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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