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怪物的新娘

《嫁给怪物的新娘》

第 214 章 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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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黎这辈子没这么累过。

精神上的累。

谢启则完全是个撒娇怪,不知廉耻,也不知疲倦。

谢黎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对她说过的话,发现这小子不仅智力跟青少年差不多,逻辑也像婴儿一样简单直白,基本上每句话都在向她讨要什么。

从“我想要你抱抱我”到“我想要你给我选名字”,再到“我想要继续”。

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居然就这样让他趁虚而入。

……可能这就是性-癖吧。

对她表白的人当中,不乏成熟英俊的男性,她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个缺爱的撒娇怪。

只能说,性-癖如此,怪得了谁呢?

结束后,谢黎强忍住倦意和胸口的胀痛,起身去洗了个澡,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去清理衣柜里的蘑菇——她实在无法忍受跟这玩意儿共处一室。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抓住时,明显感到这玩意儿活物似的弹跳了一下。

谢黎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她迅速后退,警惕地盯着那些诡异的紫蘑菇。

昏暗的光线下,那些蘑菇似乎变得更加艳丽了,焕发出一种奇异的生机,仿佛刚刚吃饱喝足一般。

最后,是谢启则洗澡回来,拿过她手上的垃圾桶,帮她清理了里面的蘑菇。

那一下弹跳幅度太大,几分钟过去,谢黎手臂还是麻的,嗓音也有些发涩:“你有没有感觉……”

谢启则看她。

“算了,”谢黎摆摆手,“你等下记得洗手。洗两遍,这玩意儿不知道有多脏。”

谢启则点点头,然后目光不自觉下移,实质一般,钉在她锁骨往下寸许的位置。

她刚刚受到惊吓,忘了给睡衣系扣子。

谢黎:“……”

说他智商低,逻辑像婴儿,他还真把自己当婴儿?

谢黎钻进被窝里,面无表情无视了他的目光:“记得洗手,锁门,收拾衣服,争取明天搬家……对了,锅还在灶上,你等下洗完手,记得把锅洗了。”

谢启则唯一的优点,是在家务方面任劳任怨,一声不吭地全部应下。

谢黎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

睡到一半,她想到创业基金的事情,又猛地坐起。

刚好这时,谢启则做完家务,爬上床,刚钻进她的怀里,准备睡觉,被她一把推开。

谢启则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他钻进被子里,像是要以此逃避创业。

谢黎正要用“愿望”把他钓出来,下一秒钟,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不等她发怒,谢启则已经坐了起来,神色冷静地说道:“说吧,我听着。”

……仿佛婴儿般迷恋某样事物的,不是他一样。

谢黎嘴角微抽。

这是她第二遍对他说这件事了,他却像记忆力只有七秒钟的金鱼般,问出了

跟第一遍一模一样的问题:

真的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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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黎:“……对,条件是两周内回本。”这话她也说过一次了。

说完,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个记忆力,这个专注度,这个自控力……谢黎忽然知道,为什么有的家长会想尽办法提高孩子的注意力了,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确实难成大器。

谢黎委婉地提醒道:“……两周内回本没有那么简单,先想想你要创什么业吧。”

谢启则这才想起重点:“我有多少创业基金?”

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谢黎作为新晋亿万富翁,眼也不眨地说道:“你想要多少?”

“一个亿。”

谢黎:“……”

智商不高,胃口挺大。她行善积德小半辈子,才中了一个亿的奖金,还小心翼翼地确认了好几遍会不会被噶腰子,他居然张口就要一个亿,也不怕闪了舌头。

谢黎狠狠瞪他一眼:“哪有这么多,重说。”

“那就十万块吧,”谢启则说,“够了。”

可能钱太多,真的会视金钱如粪土吧。谢黎以前过得精打细算,咖啡能喝速溶的就不喝现磨的,能吃合成的就不吃有机的,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现在却有种十万块不过是九牛一毛的感觉。

十万块,给就给了,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谢黎神色恍惚一下,莫名想到了修。

修是这个世界最有钱的那一类人。

他的财富不是以数字计算,而是以影响力为单位——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让一个靠农业为生的小国陷入停摆状态。

有钱到那种程度,多少钱才算得上他眼中的九牛一毛呢?

有人赚钱,就有人被剥削。

人性是否就是这样被异化的呢?

这些想法如同一闪而逝的焰火,在她的脑子里闪了一下,就迅速消逝了。

谢黎想了想,说:“我给你一百万,一个月内回本,可以做到吗?”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做不到。她正好可以观察一下他的消费习惯,然后手把手纠正他的金钱观。

谢启则却面不改色地说:“可以。”

……大言不惭的小子。

谢黎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心想,他以后可怎么办。

算了,自己惯的,也只能自己养了。

谢黎做好了谢启则会亏得血本无归的准备,谁知,仅仅两天的时间,他就赚回了本金。

谢黎:“???”

严格来说,甚至不到两天——除去等钱到账的时间,他其实只花了一天,大部分时间还浪费在了购买设备上。

是的,他的创业很简单,买了几台设备,登上一个加密货币的交易网站,然后通过高频交易迅速回本。

对普通人来说,“高频交易”是一个极其陌生的概念。

大概原理是,利用信息技术,在极短的时间内——往往是几毫秒,甚至几纳秒——大量买入卖出,赚取微小的价格差异,从而累积成巨大的利润。

听上去简单,似乎任何人都可以靠“高频交易”发家致富,但怎么筛选加密货币,怎么通过算法分析价格波动,怎么在毫秒内完成巨量的交易,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储备才能做到。

谢启则是从什么地方知道“高频交易”的概念呢?他又是从哪里买到支持“高频交易”的设备的?

又是谁给了他支持高频交易的算法?

还是说,他本来就懂这些知识?

那是否说明,他已经恢复记忆?

那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谢黎不想怀疑谢启则,但他最近确实变得有些奇怪。

谢黎觉得,得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但很快,她就无暇顾及谢启则的异样了。

——有人在跟踪她。

他们搬到了沿海城市,虽然海洋已被污染得差不多,偶尔甚至能看到海浪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芒,银白色的沙滩上也是一片死寂,无法再像过去一样“赶海”,不时还有塑料袋、塑料瓶、啤酒罐被冲上岸,但这确实是一座宜居城市。

谢黎在海边买了一幢别墅,里面有壁炉,有钢琴,有玻璃花房,还有一个私人沙滩——完美杜绝了享受日光浴时,睁眼就是塑料袋的情况。

最让谢黎满意的是,卧室是全景房,四面都是单面落地玻璃,早上醒来就能看到波澜壮阔的大海。

晚上,则可以一边喝冰镇啤酒,一边踩着温热濡湿的沙子,在闲聊中安然坠入梦乡。

还有比这更惬意的生活吗?

买下这幢别墅时,有那么几秒钟,谢黎脑中确实闪过了一个想法——从此与世隔绝吧。

什么都别管了。

就这样过一辈子。

但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尤其是有钱以后,做好事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在医院花的钱,已经可以办一个资深VIP,享受豪华单人病房——这些VIP里,除了她,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只能说,幸好谢启则在创业,这段时间不在家,不然看到她见一个救一个,估计会跟她闹脾气。

可能因为做的好事太多,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她总感觉,最近有人在跟踪她。

慢慢地,不再只是她的感觉。

仿佛猫捉耗子一般,对方甚至开始刻意留下痕迹。

一天早晨,谢黎醒来,像往常一样冲了一杯咖啡——现在,她有条件喝现磨咖啡了,也没跟自己客气,用的是最好的咖啡豆,闻着有一股甜腻醉人的花果清香。

谁知,她刚喝了一口,就感到有异物碰了一下嘴唇。

谢黎以为是不小心滤下的咖啡渣,皱了下眉毛,又喝了一口,这一次异物感更明显了,几乎是重重撞上她的嘴唇。

谢黎想了想,还是倒掉了这

杯咖啡,打算重新冲一杯。

然而,杯子里剩下的东西,却让她遍体生寒。

那是一团白色的不明丝状物。

一层一层,黏稠的蛛网般,爬满了杯壁。

——修的菌丝。

跟踪她的人是修。

谢黎心口顿时像坠了一块冰,连呼吸都是冷的。

她第一反应是给谢启则发短信,让他回来。

修一直想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找到她以后,绝对会去找谢启则的麻烦。

——谢启则是她最大的软肋,修肯定会百般折磨他。

说不定,谢启则已经被他控制了。

谢黎心脏急剧跳动起来,给谢启则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里?】

没有回复。

谢黎抿了抿唇,心脏跳得更加厉害了,后背上一片湿腻的冷汗,又发了一条消息:【收到请回复。】

她本想加一句“我很担心”,又怕修看到这句话后,发现谢启则对她很重要,然后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这段时间,她过得太惬意了,如果不是咖啡杯里的菌丝,几乎忘了修这个人。

现在,修来到这里。

多半是想……报仇。

谢黎闭上眼睛,把咖啡杯扔进水槽里,按着额头,深吸一口气,走向客厅。

短短几步路,她的思绪千转百回,仿佛从平静温馨的生活中走了出来。

两分钟后,谢启则的回复到了:【我在公司,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好,尽快回来吧……我想你了。】

点击发送,谢黎松了一口气,伸手盖住眼睛,躺倒在沙发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希望是她多虑了。

谢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坐起来,正要给谢启则打个电话,确认他的安全,忽然眼前一黑,倒在了沙发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晕了过去,却开始做梦。

梦里,她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医院走廊,白色的墙漆,淡青色的地板。

走廊是笔直的,视角却是倾斜的。每往前走一步,都会有种向后滑的错觉,似乎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尽头。

她像幽魂一样,飘进其中一间病房。

进去的一瞬间,她眼前的画面瞬间变成了沉郁的蓝色。

……悲伤的颜色。

这时,一个女人猛地推开病房:“——医生那边怎么说?”

谢黎眼睛被鲜亮的橙色刺了一下——这女人居然是橙色的,她的面孔模糊不清,整张脸庞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身体内部似乎燃着一团焦灼的火焰,从眼睛和嘴巴的孔洞中肆无忌惮地放射了出来。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原来就是他染蓝了病房的颜色。只见他面色凝重,整个人呈现出颓废的深蓝色:

“医生说,现在还看不出来……要十多岁以

后,才能看出他是不是天才……”

“十几岁?”女人一愣,随即怒不可遏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要十几岁才能看出来?朋友跟我说了,公司那边有一套完整的潜能评估系统,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可以检测出基因的潜力!”

男人支支吾吾地说:“你也说了,那是公司的系统……我们的基因毕竟是在黑-市上买的……”

“你也知道这是我在黑-市上买的?我半辈子的积蓄都搭里面了,就指望他回本了!”

女人越说越愤怒,体内焦灼的火焰急剧升温,化为暴怒的红色。

“你先冷静……”

“我冷静什么?”女人冷笑一声,面孔红得发黑,“我发现你们男的特别喜欢装好人。毕竟生孩子的不是你,你只是动动嘴皮子,出一半基因钱和赡养费而已,当然可以表现得这么冷静。”

说到这里,她眼洞几乎变成可怖的黑色:“这要是从你的肚子上剜下一块肉,却发现还要等十多年才能回本……我猜你会恨不得把他吃了吧?跟我装什么呢,阴沟里的臭垃圾。”

男人也暴怒了,身上的蓝色越来越深,是一个随时会打人的姿态:“那你要我怎么说?我早跟你说了,公司垄断了基因编辑,你自己不听,一定要在买基因,要逆天改命!黑-市上的东西,怎么可能比得过公司货?现在生了个杂种出来,你不怪自己没头脑,开始怪我了?”

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吵得唾沫横飞,污言秽语轮番上阵。

几分钟过去,两个人已完全变成黑色,是一对黑黝黝、空荡荡的人形阴影,令人毛骨悚然。

没人理会保温箱里的婴儿,甚至没人看他一眼。

他只是一个失败的产物,一个因利益而降生的杂种。

赌桌上失去价值的筹码。

谢黎走到保温箱旁边,低头看向他。

毫无疑问,基因编辑是一项短视的技术,表面上可以通过修改基因,创造出高智商、无瑕疵的人类,实际上却会削弱人类适应环境变化的能力,严重污染人类的基因池。

只有屠夫,才会大量繁育某一品种的家禽。

他不是这对父母的孩子,只是他们精心繁育出来的“家禽”。

谢黎看着婴儿,轻声说:“可怜。”

假如这不是梦,而是现实,她会毫不犹豫地向那对夫妇“买”下这个婴儿,给他找一对温柔善良的父母。

他在这对夫妇手上,是不会好过的。

这个想法刚从她脑中闪过,眼前的画面就发生了改变。

世界变成了单调的黑白灰。

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人人都是冷漠的黑色,看不清五官,也看不清具体表情。

……难道这是那个孩子的世界?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她看到自己正握着一支笔,在做报纸上最后一版的智力测试题。

谢黎知道这个智力测试题,这是生物科技招募天才儿童的手段——只要

答对上面的题目,生物科技就会对其进行重点培养。

他似乎有极高的数理天赋,轻而易举地答对了。

父母却没有把报纸寄出去——听说,那些儿童都是封闭训练,夭折率极高,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两个才能通过训练。

他是他们翻身的唯一筹码,可不能这么轻易送出去。

两个人窸窸窣窣商量许久,决定倾家荡产,把他送到著名的公司学府去。

像是狂热的赌徒,倾尽全力,最后一搏。

谢黎发现,他再也没有看见过颜色。

起初,他可以清楚判断出“父母”的情绪,并用颜色加以具象化——这其实是一种艺术天赋,就像有的作家声称可以看到字母的颜色一样,然而长大后,他却再也看不见色彩了。

他的天赋被扼杀了。

是谁杀死的?

不好说。

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允许艺术存活的世界。

他的父母赌赢了。

他成功入学,年仅十三岁,就成为了公司员工,同时也成为了同学口中的……“杂种”。

谢黎第一反应是谢启则那句话,“你可以叫我杂种,这也是我的名字”。

难道这是谢启则的回忆?

谢启则十三岁就当了公司员工?

怪不得他知道什么是高频交易——

不。

不对。

时间过去太久,谢黎对修又没什么感情,自然早已忘记傅野说的修的往事。

但就在刚刚,她冷不丁想了起来——“杂种”也是修的蔑称。

傅野说,修和公司的继承人一起长大,难道这就是这座学府吗?

这是修的记忆?

梦境还在继续。

公司与公司之间的斗争,来来去去就那几样。

暗杀,威胁,窃取情报。

最高端的商战,往往是以最简单也是最血腥的方式——杀戮。

谢黎看到,他第一次窃取情报,整个人十分紧张,手背上青筋暴突,指骨泛白,手指一直在发抖。

如果他触发警报,公司那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就像踹开一条没用的狗。

幸好,他成功了。

第二次窃取情报,他冷静了不少,至少手指不再发抖,只是呼吸还有些急促。

第三次,第四次……他渐渐变得像专业特工一样冷静老练,结束以后,心率甚至没有超过70。

要知道,不少人吃完饭,或是站起来走两步,心率都不止70。

他小小年纪,冷静得让人害怕。

谢黎一直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能根据他的视线高低来判断年龄。

第一次窃取情报时,他估计只有十三四岁,第二次长高了一些,第三次、第四次,身高则没有变化。

公司似乎使用童-工上瘾,频频让他去给一些脏事善后。

男生发育晚,十三四岁的年纪,身

高远远低于同龄的女生,他小时候又饥一顿饱一顿,有些营养不良,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模样。

没人会提防八九岁的小孩,又不是美国大片,现实中哪有那么多低龄特工?

就这样,他无声无息帮公司处理了许多要命的隐患。

直到,他再也无法以孩童的模样示人。

——他长大了,进入了公司内部。

谢黎像是潜隐于他体内的幽魂,看着他身量一点一点拔高,视线从仰视变为俯视周围人。

小时候窃取情报都会发抖的手,也逐渐变得修长而骨节分明,仿佛玉石一般冷硬光滑。

就像看了一部传记类电影,谢黎看着他出生,长大,世界由彩色变得灰白,受尽冷眼与折磨,却又奇迹般崭露锋芒,稳步高升。

最后,站在了大厦的最顶端。

不知是她的想法,还是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一切并非注定如此。

假如一开始她不是旁观者,而是真的救下了他,他不会被送入所谓的知名学府,沦为有钱人的一条狗。

表面上,他认为感情是无用的东西,对自己的苦难无动于衷,对父母的冷漠没有任何不满。

实际上,他只是知道,没人会对他付出真情——父母的感情,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感情,他连父母的感情都得不到,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感情?

他并不是冷血的人,刚出生时,血液也是滚烫的。

但在那两个可怖的黑影的注视下,他的血液很难不冻结,一寸寸变得冰凉。

父母希望他变得有价值。

于是,他竭力展现自己的智慧,表现出独一无二的数理天赋,甚至做对了报纸上最后一版的智力题。

父母却把他送进了公司。

一日是公司员工,终身为公司员工。

他为了讨要一点点爱,自愿步入了牢笼。

……太可悲,也太软弱了。

还好他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修正自己的软弱。

既然世界的底层逻辑是利益,那他就牢牢攫住所有利益,让人们为了各自的利益向他俯首称臣。

他逐渐变得自信、强势,心如铁石,坚不可摧。

直到遇见了她。

起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谢黎感兴趣。

她根本无利可图。

然后,他以为自己之所以会对她感兴趣,是因为想要折磨和摧毁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感激她,仰慕她,依赖她……他感到那些混乱激烈的情绪,只觉得心脏如针扎,说不出的厌恶和烦躁。

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在意她?

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了他?

是她的善良,还是她对暴力的渴望?是她的正义,还是她的愚蠢?

是她的机警果断,居然可以朝他开一枪……还是,他在希望,当年也有这样一个人,向他伸出援手,照顾和拯救他?

他是那么贪婪,仅仅作为谢启则被拯救,已经不能餍足内心疯狂扩张的贪欲。

他希望,修也可以被拯救。

……

谢黎像被抽了一鞭子,得知真相的痛感从胸腔一路蹿到头顶,倏地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

她呼吸急促,头发已被冷汗浸湿。

心脏怦怦狂跳,每一声都震耳欲聋。

谢启则居然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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