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纯被吓坏了,她和玉娘抱成一团。
直到庆修恢复了以往儒雅随和的模样,苏小纯才怯怯的走上来,低声细语道:“相公,那么大的琉璃珠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为何那波斯商人拿出琉璃珠,您会如此愤怒?”
庆修声音低沉道:“因为,市面上所有的玉琉璃,都是用免费的沙子烧制出来的。”
“什么?沙子?”苏小纯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
庆修连忙捂着她的嘴苦笑道:“姑奶奶,你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琉璃是沙子烧出来的吗?你家相公还想用这些所谓的玉琉璃来赚钱呢。”
苏小纯急忙缩了缩脖子,扶着庆修道:“相公,我们去铺子里再说,不过,您打了波斯商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可能还会去报官呢,要是官府的人来了,咱们怎么办?”
说着便是一脸忧心忡忡。
庆修不以为意道:“他不敢,我刚刚用波斯语跟他交流了琉璃的来龙去脉,借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去报官,否则下场最惨的就是他们这些波斯商人。”
“为何?”苏小纯有些不解。
庆修笑着弹了她脑袋一下,没好气道:“真是快被你蠢哭了,要是被整个大唐的人都知道,他们波斯商人用来置换物品的琉璃珠是沙子烧出来的,那些被骗的人会不会把他们活活打死?”
“原来如此。”苏小纯恍然大悟,随后脸色微红,嗔怪道:“相公,人家一个妇人,哪有你那样聪明,能照顾好茶叶这一摊子生意,就已经不容易了。”
庆修也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笑道:“我家娘子其实很聪明,也很能干,尤其是晚上。”
苏小纯脸更红了,样子娇嗔无比,格外诱人。
旁边马老二和张老刀也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张老刀轻咳一声,瞪着眼珠子压低声音道:“东家,您说这琉璃是沙子烧出来的?”
庆修点了点头。
马老二顿时满脸通红的怒道:“这狗日的波斯商人,简直欺人太甚,竟如此欺骗我们唐人,东家,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堂,陛下定会下令将这些黑了心的波斯商人逐出大唐。”
庆修不悦道:“老马,稍安勿躁,前些年因为战乱导致这些波斯商人没法用琉璃行骗,这些年天下太平了,他们才敢抛头露面,琉璃珠也不过只在大唐流行了一年半载,还形不成气候。”
“你就算报官,拿不出证据来岂不是白搭?若真治你一个谎告之罪,你担得起吗?”
马老二气道:“那也不能让这些该死的波斯人把我们当成傻子一样糊弄。”
庆修笑道:“不急,我这次来长安,是想在这里买个宅子,咱们可以秘密烧制一批成色比波斯商人的琉璃珠高级几百倍的琉璃珠来,先赚一波再说。”
张老刀眼睛一亮。
马老二却是为难道:“东家,连您也要骗咱们唐人?”
庆修语重心长道:“老马,百姓没钱,我也不会去骗百姓,而是骗那些巨有钱的人,而且,我还打算骗一下其他外国人,比如吐蕃,比如突厥,薛延陀,高句丽,大食……他们有钱得很。”
马老二眉头轻挑,点头道:“只要骗不到百姓头上,无论东家要骗谁,我都支持你。”
因为马老二就是百姓出身,少年时家里揭不开锅,又逢战乱,家里人流离失所,饿死的饿死,被杀的被杀,若非他遇到了一位功夫高手收他为徒,恐怕他也会饿死在战乱中。
对于饱经战火摧残的百姓,他是真心疼。
由于少年时的悲惨经历,导致他至今也未曾婚配,老光棍一条,就算当上了村正,发了俸禄以后,他除了留下管够自己的口粮之外,其余的也全分给了村里吃不上饭的百姓。
庆修话锋一转问道:“最近茶叶生意下降了不少吧?”
马老二和张老刀,都跟着点了点头。
苏小纯也有些沮丧道:“确实不如前几日了,今日安邑坊的茶铺也才卖了三斤茶叶,相公,这些妾身都未曾与您提过,您是如何知晓的?”
庆修说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茶叶虽然是消耗品,但却不是刚需,长安城内有钱的富户虽然不少,但也是有数量的。”
“茶叶这么贵,百姓肯定喝不起,咱们赚的都是有钱人家里的钱,所以赚的银钱有限,是因为富户们家家户户如果都购买了茶叶,足够他们喝一阵子的。”
“有茶喝,就不会买多余的茶叶,这就是市场饱和,会进入漫长的平淡期,这个平淡期,甚至会持续到我们老死,除非去开拓新的市场。”
苏小纯一听这话,瞬间垮了脸,神色懊恼道:“早知道就不开这么多铺子了,另外六家茶铺,我可是交了足足一年的租金呢。”
“前些日子,咱家每天都能赚几千两银子,但看今日这个形式,以后咱家每天只能赚几百两银子了,相公,这可如何是好?”
庆修哑然失笑道:“早就料到会有这天,所以相公来了。”
苏小纯惊喜道:“相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方才不是听到了吗,除非去开拓新的市场,茶叶在长安卖不动,那就卖到江南,卖到陇西,卖到山东,卖到外国。”
苏小纯无奈道:“相公说的轻巧,若真实践起来,恐怕会很难。”
庆修笑了笑:“咱们不去卖,这几日肯定会有眼红茶叶生意的人找上门的,到时候就有人主动帮咱们赚钱了,就比如今日来的波斯人一样。”
苏小纯眼睛顿时一亮,急忙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对自家相公足够了解。
他说有人会找上茶铺谈生意,那就一定会有人主动上门找生意,她要做的就是等着就行。
庆修忽然说道:“老马,老刀,我和夫人在这里看着铺子,你们带上铁柱和栓子去打听打听,看芙蓉园附近有没有大一些的宅院出售,我想在长安买一处宅子。”
老马和老刀应下一声,就带着铁柱和栓子走了,至于二狗子和其他几个家将,则留下来负责庆修夫妇的安全。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老马和老刀他们就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东家。”
老刀喝了一口茶水笑道:“芙蓉园附近的青龙坊,有个宅子对外出售,宅子很大,占地足有十二亩,据说是前朝某位将军的宅邸。”
“我和老马翻进院子里看了,将军府很是威武气派,前院后院很大,住几百口子人不在话下,青龙坊距离芙蓉园,只有不足二里。”
庆修眼前一亮,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地方,卖家是官方还是勋贵?”
老刀得意道:“我有几个朋友在长安的赌坊当打手,从他们口中得知,有个叫窦奉节的勋贵在赌坊输了八千两银子,正愁没钱还债呢,他有意把将军府一万两抵给赌坊当赌债。”
庆修皱眉道:“窦奉节?我记得太穆皇后就姓窦,难道是本家?”
老刀点头道:“的确是本家,窦奉节的父亲窦轨是太穆皇后的亲弟弟,也是咱们陛下的亲舅舅,东家,他现在急于出手将军府,但奈何找不到合适的买家,您要不要去洽谈一下?”
庆修点了点头后淡然一笑,既然是李渊小舅子家的孩子,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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