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 暮去朝来。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随着夹袄换成单衣,时间也正式迈入了绿意繁茂的盛春。
一直挂心老家的蔺葶, 总算在进入四月时,等来了好消息。
大姐蔺葙成功离婚了,而被当成典型的赵凯与汪梅梅, 则在游街批评教育一个星期后,也被判了劳改10年。
更值得欢喜的是,因为是受害方,再加上家人的维护,蔺葙离婚一事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非议。
唯一头疼的是,赵凯的父母三不五时就会登蔺家的门哭闹, 想要把孩子抢过去。
不过蔺家也不是吃素的,蔺葶倒也不算很担心。
此外,叫家属院热闹不已的竞争大戏总算成功落幕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最后接手副团级参谋长职位的,并不是竞争最厉害的那□□名军官。
而是从旁的部队调过来的空降人员。
通知出来的那一刻,不管是蔺葶家还是唐问兰家, 全都冷清了下来。
与之相反的,霍啸与邢政委两人却忙碌了起来。
盖因算上霍啸, 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二个空降了。
要说下面的军官一点意见没有是不可能。
说的难听些, 部队里又不是没有人才,自己人不提拔, 却一次次便宜外人。
为了这事, 下面的军官有没有参加此次竞争的,都有些情绪。
为此,霍啸与邢国强两人多了不少额外工作。
不过这些蔺葶操不上心, 更帮不上忙。
这会儿的她,正坐在办公桌上,一边批改月考试卷,一边听同办公室的老师们议论空降过来的参谋长:
“听说才26岁,年轻有为啊!不比蔺老师男人差。”
“我还听说是干部家庭出生。”
“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压了这么多人,要我说,也不是什么人都似霍团长那样凭真本事的。”
“这话不对,一个人的能力怎么能以出身下定论?说不得人家的确是个有真材实料的。”
“不错,没有事实依据前,可不能胡乱下结论。”
“巧了,那位参谋长来部队的时候,我正好瞧见一眼,别说,长的挺俊的,啧啧啧...这要是没结婚,可就是香饽饽了。”
“哈哈...真要是个单身的,怕是有不少姑娘春心萌动了...”
话到这里,所有人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齐齐闭了口。
这一瞬间,空气仿似都凝滞了般。
最后还是有人主动将话题带到别的方向,气氛才又活跃了起来。
坐在蔺葶旁边的周芳这时将脑袋探了过来,压低嗓音道:“这些人肯定想到刘文艳了。”
一直没参与讨论的蔺葶狐疑:“刘文艳不是还追着曹营长呢?”
只不过听她家霍啸说,那追求如今低调了不少,怕是瞒着刘政委的。
周芳给了个白眼:“你傻啊?男未婚、女未嫁的,方才听着新来的参谋长不仅长得好,家世好,还年轻,刘文艳换一个人追求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话蔺葶没回,毕竟没影儿的事。
“不过刘文艳也是傻,追求人的时候,脾气不应该要多好就有多好吗?好歹先将人骗到手不是?”
闻言,蔺葶狐疑打量身边人。
周芳被盯的不自在,挪了挪屁股想要往后退:“看...看什么?”
看你挺有经验的...
心里虽这般打趣,蔺葶面上却没有戳破,而是颇无语道:“为了刘文艳,你倒是操碎了心,试卷改好了?”
周芳面上又带了笑:“反正这两天学生们要给部队战士表演节目,时间全拿去排练节目了,有什么好着急的,哎?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那新来的参谋长什么模样啊?”
蔺葶当然也有好奇心,不过嘴上却道:“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还能有我家霍啸长的好?”
周芳抖了下,连忙往后退,嘴里还不忘吐槽:“...你真不害臊。”
蔺葶弯了弯眼睛...总算安静了。
被所有人好奇着的新任参谋长。
蔺葶当天晚上就瞧见了庐山真面目。
这不,放学回家后,她蹲在门口陪着婆婆种菜。
四月初,正是种植黄瓜、四季豆、茄子、番茄、丝瓜等各色蔬菜的时节。
而这时候,住平房的好处就凸显出来了,起码种菜不用去二里地外,部队特意划分出的菜地。
所有的平房门口就有现成的位置。
婆婆是个讲究的,这年头种花会被批评小资作风,浪费土地。
她便就将门口的空地规划成了方方正正的12小块,再在每一块里头种上不同的菜色。
虽说青苗初长,但蔺葶已经可以想象出,待菜生长出来,该会是怎样的生机勃勃,滴滴欲翠。
尤其黄瓜、丝瓜、豆角这一类顶花带刺时,定然不比那芳菲的鲜花逊色多少。
也就在这时,霍啸领着一名模样陌生的,穿着四个口袋的军官回来了。
蔺葶手上拿着小铲子,还沾着泥。
不过有客人上门,不管怎么样,热情的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所以,她一边扶着婆婆起身,一边看向丈夫,笑道:“回来啦,这位是?”
霍啸为两边介绍:“我战友董骋,新来的参谋长。”说完,又转过来道:“这是我母亲,老董你喊秀姨就成,这是我妻子蔺葶,喊嫂子。”
闻言,一直维持笑脸的蔺葶先讶异了起来。
无他,只因丈夫语气有些过于熟稔了,霍啸可不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莫不是这两人从前就认识?
果然,董骋笑出一口白牙:“秀婶好,嫂子好!我叫董骋,你们喊我小董就成,我跟老霍好几年的交情了。”
这倒叫人意外了,婆婆热情招呼人的时候,蔺葶忍不住又好奇的盯着人瞧了好几眼。
一是好奇调来的人居然是丈夫认识的朋友,二是这董骋确实长的不差,高高大大的,阳光开朗的模样,最是受长辈欢喜的类型。
没看才几句话的功夫,婆婆那边就眉开眼笑了吗。
“在看什么?”见妻子眼珠子都要黏到兄弟身上去了,霍啸佯作不经意的侧身挡在妻子身前,低头盯着人问。
被挡了视线,蔺葶下意识侧头:“都说新来的参谋长模样俊,我有点好奇。”
霍啸抿了抿嘴角:“那看清楚了?”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蔺葶仰头看向丈夫抿直的嘴角,故意道:“是挺好看的,好像很爱笑。”
霍啸...
霍啸转头进屋。
见状,蔺葶心里憋笑的不行,却还是追上去好奇问:“你跟董骋同志真是好朋友啊?以前是一个部队的?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霍啸脚步更快了。
蔺葶....憋笑到内伤。
来了客人,原先准备的菜就有些不够了。
好在家里有存货,腌制的鱼肉类来不及处理。
于是就在原有的菜色上面加一道韭菜炒鸡蛋,又把最后一节腊肠用青椒爆炒了。
等二十分钟后开饭时,也算体面。
董骋是个健谈外向的性子,全程都没有将话落在地上。
同时也是个极会拿捏分寸的聪明人。
起码不管话再多,再自来熟,也不会叫人生出一丝反感。
不得不说,这也是本事。
同时,蔺葶也在对方毫不避讳的说出父亲是某部队的旅长时,知晓了董骋的家庭的确很好。
且他与丈夫从前并不是战友,而是军校进修时的同学。
还是一个寝室,同吃同住三年情分那种。
这就能解释了,两个人为什么天南地北,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却能成为好友的原因。
“嫂子你是不知道,老霍一天到晚拉着个脸,活像是谁欠他钱似的,我一开始看不惯,就天天挑衅。”
蔺葶听的认真,闻言先看了眼身旁的丈夫,才好奇问:“后来怎么成为好兄弟了?”
霍啸凉凉的给了兄弟一个眼刀子:“饭都遮不上嘴?”
警告完了,又给妻子夹了块腊肠:“吃饭。”
同样是让人闭嘴的意思,声音却明显温和了几个度,看的董骋牙酸。
谁能想到,霍啸这凶残的家伙,结婚像是变了个人,瞧瞧他那稀罕劲儿。
不对,似乎也没变,起码对自己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嘴脸。
于是不平衡起来的董骋无视警告,继续道:“嫂子你是不知道老霍有多凶残,他一开始不搭理我,后来被我折腾烦了,直接动手揍人,我也是迫于他的暴力,才跟他交朋友的。”
这话半真半假,董骋虽瞧着热情开朗,实则很是傲气,虽说一开始的确因为霍啸的好身手认了怂,但后头也是真心佩服对方,才慢慢成了朋友。
当然,他没说的是,这次之所以调过来,是受了家里老头子的指挥,过来帮忙照看着些父亲老首长的血脉。
思及此,董骋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再次看了眼龙凤胎。
放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感慨教养的真好。
这里应该多数都是秀婶子与嫂子的功劳。
果然,本事的人方方面面都本事,老霍就连娶妻都能娶到这么优秀的。
蔺葶不知董骋调来这边部队还有旁的原因,只单纯为丈夫能与好朋友共事高兴。
她给身旁的男人夹了一块他爱吃的菜,弯了弯眼睛:“这个是我做的,试试味道有没有进步。”
霍啸勾了勾唇,将菜送进嘴里后,才咀嚼两下便夸:“好吃。”
蔺葶满意了,又给夹了两块:“好吃就多吃点。”
董骋...更羡慕老霍了。
因为这两天学校组织演出,蔺葶便不用备课,晚上洗漱好便滚上了床。
正看书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时,带着一身水汽的男人推门而入。
蔺葶见丈夫光着上身,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下意识皱眉:“你又去洗冷水澡了?”
霍啸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大步走向床铺,等坐在床边才道:“冷水方便,我也不冷。”
蔺葶才不信,她掀开被子跪坐在男人身后,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嘴上依旧不赞同:“回头冻感冒就有你受的了,对了,老人还说,要是不注意保暖,等年纪大了,全是老寒腿。”
霍啸眯起眼享受妻子的照顾,闻言低笑一声:“放心,老寒腿了也能抱得动你。”
吹牛...蔺葶无声撇了撇嘴。
没听见妻子的回应,霍啸回过头。
蔺葶停下手上的动作:“还没擦好呢,怎么了?”
霍啸好看的凤眼微眯:“你觉得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谁?哪个他?”蔺葶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啸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吐出两个字:“董骋。”
蔺葶头皮一紧,立马解释:“你好看,董骋也不是我说好看的,是同事说的。”
霍啸伸手将人困进怀里,狭长的凤眸眯的更深:“你还跟同事聊哪个男人好看?是哪个同事?”
蔺葶...
早知道不逗他了,怎么也挣脱不出去的蔺葶欲哭无泪。
突然,似是想起什么,蔺葶忍住耳根开始攀升的热意,嗲声嗲气哄人:“哥哥好看...”
从未被妻子这般叫过的霍啸浑身瞬间僵硬,这一刻,他觉得天灵盖都是酥麻的。
见他突然像是塑碉一般一动不动,蔺葶反而不那么害羞了。
她一边趁机往后退出,一边忍着笑意再次哄道:“哥哥最好看...”
再然后,才退出丈夫怀抱的蔺葶眼前一花,再回神时,整个人已经被热情扑倒了...
“...姓霍的!你又咬我...唔...”
“叫哥哥!”
...叫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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