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虎杖悠仁豆豆眼。
可他前天才刚刚被东堂葵追着告完别！怎么一转眼他就要去京都了？！
“对,”柊月瞳收回看向「仓」大楼的目光，迎上虎杖悠仁纠结的小表情，好笑的弯了弯唇角,“京都。”
在「仓」耗了一下午的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柊月瞳一手撑着伞，一手从空间咒灵那里取出了另一把伞递给虎杖悠仁。
“悠仁入校的时候，应该有被介绍过学校内部的安保机制吧？”
“啊,有的,五条老师和我说过。”虎杖悠仁点点头，他被五条悟带到东京咒术高专的第一天,就被介绍过。
“嗯,那就好，这样的话解释起来就容易多了。”
听到虎杖悠仁说五条悟跟他说过，柊月瞳竟然觉得有点欣慰，五条悟可算干了一件人事啊！
“咒术高专现有的安保机制最大的作用是隐匿咒术高专的存在。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内部的人透露消息，外人想要找到咒术高专的所在都十分困难。”
“这次交流会上的袭击，已经基本可以定性为有内部人员勾结了诅咒师和咒灵，”柊月瞳竖起两根手指：“初步判断为两人及以上，其中一名是高层以上的人员，另一名则大概率就在本次的参赛人员之中。”
“参赛人员里……？！”勾结诅咒师和咒灵？！
虎杖悠仁被这个消息炸的好一会儿回不了神。
柊月瞳把虎杖悠仁的急切看在眼里,不疾不徐：“我们这边的排查已经结束了，基本可以肯定，问题出在京都咒术高专方面。”
放心了吗？
并没有。
虎杖悠仁说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没能问出来。他忽然想起了一面之缘的枷场姐妹，后面好像就没再见到了。
虎杖悠仁心情复杂，他记得之前瞳前辈也被单独叫去问询了很久,原来是就为了排查这件事吗？
“是枷场？那两个女孩子？”虎杖悠仁小心翼翼的问。
他有点担心柊月瞳的情绪，毕竟因为这两个人，瞳前辈没有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场上，害的瞳前辈错过了交流会的团体战。
虎杖悠仁：“瞳前辈，你没有被为难吧？”
柊月瞳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给出了一个相对中肯的说法：“目前她们是有嫌疑的。”
不论事实如何，从现有的证据上来说，枷场菜菜子和枷场美美子有的仅仅只是嫌疑而已，并不足以定她们的罪。
如果她们咬定，只是单纯的看柊月瞳不爽才那么做，也没有办法证明她们说的是假话。
现在两人被看管的最大原因，一则是因为她们保持了缄默，拒不配合问询；二则，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从另一种程度上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
柊月瞳道：“不过她们不是参赛人员，交流会的比赛场地为了公平起见是独立准备的，对方既然能精准定位比赛场地的区域，也就证明嫌
疑人必然是当时在场的人员。”
京都咒术高专……虎杖悠仁回忆起在交流会上自己被针对的全过程，虽然后面相处的还算不错，但不可否认一开始那些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思及此，陷入自责的虎杖悠仁显得很没精神：“是因为我……”
“不是。”
柊月瞳否定的太快，虎杖悠仁都愣了一下，就听柊月瞳继续说：
“京都咒术高专的人会针对你应该是乐岩寺校长的意思。”
柊月瞳不希望虎杖悠仁因为这些而感到内疚，这并不是他需要，也不是他应该背负的东西。
“不用去想那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也不必自责。即使是乐岩寺校长，他针对的也并非是你个人，而是因为‘宿傩的容器’。”
“只要‘容器’毁灭，至少你体内携带的宿傩部分就会毁灭，这对保守派出身的乐岩寺校长来说是个非常大的诱惑。”
“可说穿了那也就是乐岩寺校长的个人想法，我还是认为，能决定悠仁未来的只有悠仁自己。”
柊月瞳转过头，不大不小的声音，温柔的话语却有着异样坚定的力量：“所以悠仁按照自己的想法往前走就可以。再有下次也请像这次一样毫不犹豫的还击回去吧。”
一瞬间，心口满涨的情绪好像堵到了喉咙口，虎杖悠仁抓着伞的手不自觉收紧。
柊月瞳柔美的侧脸看起来十分平静，不论是长相、体格还是气势，柊月瞳都属于那种很难让人和力量挂钩的类型。
可她现在就像过往无数次那样撑着伞站在那，却让虎杖悠仁感受到了力量，宁和静谧，风雨不侵。
站在她身边，让人感觉非常的，安心。
虎杖悠仁用力的“嗯”了一声。
没错，他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死了。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他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啊。
虎杖悠仁高兴地露出小虎牙：“瞳前辈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看着恢复了精神的虎杖悠仁，柊月瞳弯唇笑了笑。
咒术界的阶级固化非常严重，具体可以体现到方方面面，内部情报的流通性也是其中之一。
每一术师等级开放的权限不同，而任何情报的调阅都需要对应的权限，等级越高，相对应的权限也就越高。
关于特级术师的情报属于机密类，想要调取就至少得是一级以上术师的权限才行。
从今天的对话情况来看泉清次手里至少有一条情报线，既能绕开高层的监控，又能拿到普通咒术师拿不到的情报，甚至能够到特级的一部分机密。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一级以上的术师。
柊月瞳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下有可能的人选，心里大概有了数。
看来父亲的准备比她预想的还要多，这是个好消息。
出租车来的很快，两人上车之后柊月瞳直接报了东京站。
虎杖悠仁：“我们不用通知
新田小姐吗？”
不，这次行动是我们的私人行动，?”柊月瞳将手机上从五条悟那里拿到的假条展示给虎杖悠仁看，“辅助监督除了‘辅助’咒术师完成任务之外，还负有‘监督’咒术师的义务。
所有经由辅助监督执行的任务，从受理预案开始就会在辅助监督的监察体系里留下痕迹。
目前京都方面的排查工作还在进行，出于保密性的考虑，还是绕开辅助监督的好。”
柊月瞳收起手机：“京都方面的排查任务，五条老师已经委托了庵歌姬老师。”
是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的女老师，虎杖悠仁想起她在五条悟面前暴跳如雷的样子，顿时充满了对五条悟怀疑：“真的假的，那个老师看起来和五条老师很不对付诶！”
柊月瞳浏览着手机，不假思索道：“那是因为五条老师本身就是一个招人讨厌的家伙，庵歌姬老师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虎杖悠仁紧紧咬住上唇，过分忍耐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狰狞——瞳前辈用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来了！
完全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对事不对人嘛，”柊月瞳用手机掩住嘴唇，“毕竟只要五条老师不站到对立面去，他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是这样子的人呢。”
虎杖悠仁从没有哪次，如此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什么叫现实。
这也太现实了！
“那我们接下来到京都就是辅助庵歌姬老师调查？”虎杖悠仁问。
“不，调查工作庵歌姬老师会负责，”柊月瞳表情严肃了一些，“我们负责去保护他们。”
“哈？”虎杖悠仁豆豆眼，他没听错吧，保护？
“诅咒师可不是什么守信用的家伙，更别说咒灵了，束缚这种东西不是万能的，”柊月瞳语气幽幽，“比起束缚，死人更能保守秘密，不是吗？”
「诅咒师就算了，竟然和咒灵也有勾结？」
庵歌姬心情沉重。
她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学生里会出现内奸的。
自熙熙攘攘的出站人群里看到一高一矮的粉发少年和白发少女，庵歌姬抬手示意了一下。
“这边。”
对于乐岩寺校长关于虎杖悠仁的决断，庵歌姬并不认同。
或许从咒物灭却的角度上来说，乐岩寺校长的做法并没有问题，但虎杖悠仁是个人，并不是个物件。
她觉得这二者是不能分开来看的。
庵歌姬的目光最终定在白发少女身上。
柊月瞳作为罕见的，和家入硝子一样能使用反转术式治愈他人的术师，又初始就以二级术师的过人天赋入学，一直是咒术界高层重点关注和拉拢的对象。
但她那一届实在是太特殊了，咒言师末裔，特殊变异咒骸，禅院家，还有一个特级过咒怨灵附身者。
在这样的光环齐聚里，相比活跃的同期，几乎不活跃的少女似乎也‘隐身’了起来。
庵歌姬一直以为柊月瞳也和当初的家入硝子一样是偏向后援的类型。
直到在这次交流会上这孩子一鸣惊人，谁也没想到五条悟还合了这样一张牌。
您好。柊月瞳很有礼貌的对着庵歌姬鞠了一躬。
虎杖悠仁有样学样：您好▅_[(，庵歌姬老师。”
庵歌姬心头压着事，人看起来也不是很有精神，她开门见山：“内奸的事，五条悟和你们说过了吧？”
“是的。”
“那我就不过多赘述了，高层以上的人我没有权限调查，我能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向高层传递信息的人。”
庵歌姬说到这里略略停顿了一下，将心里闪过的猜想按了下去，才继续说道：“这还需要一点时间。”
柊月瞳没有追问庵歌姬还需要多久，她能敏锐的察觉到庵歌姬有顾虑：“歌姬老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我和悠仁这段时间都会呆在京都。”
温和的语调与柔软的香气似温水一般抚过庵歌姬焦虑的内心，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连日的焦躁都被抚平。
“我会尽快调查出结果的。”
庵歌姬这么对柊月瞳说，也这么对自己说。
目送庵歌姬离开，柊月瞳带着虎杖悠仁来到温泉山庄一座独立的院落里落脚，背靠京都高专所在的岚山。
“瞳前辈，你觉得会是谁？”
虎杖悠仁训练完盘腿坐在院子的草地上，他刚刚和兔姬做咒力训练的时候就忍不住一直在想这件事。
原本坐在树藤秋千上悠悠荡着的柊月瞳脚尖轻轻抵住地面：“悠仁觉得是谁？”
虎杖悠仁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最后苦着一张脸放弃：“不行啊，我完全猜不出来！”
横竖也就和京都的人相处了三天，虎杖悠仁还真没有什么头绪。
“这样的情况，与其去想是谁做的，不如排除不可能是谁做的会比较好哦。”柊月瞳提醒。
虎杖悠仁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头顶小灯泡一亮：“有道理啊，我觉得东堂不可能是，因为我们遭遇之后就一直在一起。而且那个时候京都的人都集中在一起，传递信息应该也很困难。”
柊月瞳微笑着点头：“嗯。”
虎杖悠仁受到鼓励又继续道：“那个蓝头发的女孩子，叫三轮的吧，我觉得她也不太像，听说她开场没多久就因为狗卷前辈的咒言睡着了。”
“还有真希前辈的妹妹和骑扫把的那个女孩，钉崎说开局她就和真希前辈把她们两个淘汰了。”
一下子又接连排除三人，虎杖悠仁感觉上来了：“剩下的就是加茂前辈和那个机器人……”
说到这里，虎杖悠仁猛地一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寻求似的看向柊月瞳。
柊月瞳：“看来你有答案了。”
“为了公平起见在交流会正式开始前，场地都是不公开的，又因为笼罩整个高专的结界，寻常的定位手段根本没用，所以整个传递信息的过程进行
一定是在开场之后。”
“想要将场上的信息传递出去，有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远距离的传信与越过结界的定位手段。”
“并不是他可疑，而是其他所有人都不可疑。”
虎杖悠仁：“如果连我都能做到这样的猜测，那歌姬老师……”
“怀疑归怀疑，在有证据证实之前，猜测只不过是提供一种思路罢了，”柊月瞳平和的举了几个反例，“说不定有人持有特殊的道具呢？又可能内奸并不止一个，有两人以上打配合也说不准，对吧？”
“你的这些猜测也不过是都建立在一些设定好的先决条件上的。”
虎杖悠仁大脑cpu过热，直接烧成了包子脸，又忍不住星星眼：“瞳前辈好聪明啊。”
他挠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好像萨摩耶！
柊月瞳有被可爱到。
从秋千上站起来，她远远看了眼岚山的方向。
但愿能赶上吧。
是夜，一高一矮两个身形穿过幽寂的森林，悠闲的走向绚烂的城市。
比起身边黑发僧袍的男人，白发少年的衣摆有明显的破损痕迹。
“刚刚有点危险呢，里梅，”假夏油杰状似关心的说，“没想到他还有点实力。”
明明一开始就选择了对方做试验品。
里梅懒得应付顶着夏油杰壳子的羂索虚伪的客套话，他抖抖衣袖的碎冰冷冷的问：“‘帐’调整的怎么样了？”
占据着夏油杰身体的羂索悠闲的把玩着手里咒钉：“嘱托式的‘帐’已经调整完毕了，接下来就算把咒力和言灵交给别人也不会出问题。”
“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解决掉这个人？”
宿傩的手指还有好几根下落不明，以防万一他们还要做后手打算，在里梅看来，这个人的优先等级是完全不够的。
“他见过这张脸，而且真人被祓除的消息封锁不了多久，”羂索挂着微笑面具，“之前有交流会的事情绊着他，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让他早点在这里长眠吧。”
里梅同他在山崖边站定，远处就是流淌的城市灯河。
微风拂动少年雪白发丝里唯一的一缕红，里梅转过眼问羂索：“现在真人被祓除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个确实很麻烦。”
羂索本来是对真人寄予厚望的。
真人的能力十分特殊，且已经通过吉野顺平，证实可以通过改造人类的大脑，使得那些拥有术师才能，却因大脑结构无法凝聚咒力的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术师。
他原本打算利用这一点范围性，批量式的“制造”出一批术师来为他的计划“供能”，同时也加强一下那些被他提前种下咒物的容器的强度。
这个计划里梅也知道，他更知道这个“完美”计划不得不在真人被祓除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羂索拉了一个长转折：“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里梅不耐烦：“什么意思？”
“能把改造人从改造状态复原回来的只有真人的‘无为转变’，所以救了那些改造人的，只有可能是使用了‘无为转变’的‘其他人’”
“真人虽然被祓除了，但他的术式却没有彻底消失，”羂索意味深长的吐出一个名字，“乙骨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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