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寻再次确认外面是下了很厚的大雪这个事实,不确定的猜测。
“你是不是接到消息,北夷国的国师要对凤家军进攻,所以才打算先下手为强吗?”
慕渊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向北夷国进军的事情,倘若在平日里,凤家军避其锋芒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在大雪还没化的时候率先进攻呢?
所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提前接到了消息,才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凤寻的猜想很合理,然而慕渊摇了摇头,嘴角噙着微笑,很是愉悦。
火堆旁,方严尽职尽责,已经削好了两盘兔肉,给他们每人递了一盘过去。
“世子,凤将军,边吃边谈吧。”
慕渊自然的接过来,一边品着烤好的兔肉,一边在心中感叹口中的美味。凤寻由于常年征战,常在野外烤肉,手艺都给练得这么好了。
凤寻疑惑的接过自己的那一盘,兔肉刚刚进嘴,慕渊的话便响了起来。
“不,是我们率先进攻,打北夷国一个措手不及。”
兔肉最终没能送到嘴里,凤寻那凌厉的双眼之中露出一丝惊愕,托着兔肉的手不自觉的放了下来。
“什么意思?”
“托方严等人的福,凤家军已经找到了克服大雪的方法,而北夷国目前还不知晓,所以我们便打算在这几天进攻。”
原本,在两人的计划之中,是想让凤寻失踪。而后在天气正常的情况下,陈毅然带兵迷惑敌方,让他们以为凤家军没有能战的将领而大意,配合慕渊的战术再取胜。
但突如其来的大雪让这个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凤寻原以为他还会在这个山洞之中等个几天,原本的计划待大雪融化才能实施。
却没想到幸福来得太快,大营里已经找到了克服大雪的方法。
凤寻起了好奇的心思,“快说说,什么方法?”
慕渊示意他吃兔肉,凤寻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瞪了他一眼,无奈重新拿起托盘,往嘴里胡乱塞了一口。
随着慕渊那温润的嗓音响起,不消片刻,凤寻便了解了方严几人在大营之中干的另一件“好事”。
未曾亲眼所见,但听到慕渊的平白直抒,不得不说,凤寻也起了想要试试滑雪板的心思,眼中渐渐发出了亮光。
“当真有这么好用?”
慕渊双眼瞄向他右胸处的伤口,很不过脑子的提出建议。
“你的伤已经好了吧?可以溜回去亲自看看。”
凤寻:“......”
大营?那不是自己的地盘吗?十几万凤家军不是凤家的吗,什么时候回自己的地盘需要偷偷摸摸的了?
他好累。
慕渊装作看不见他那满头黑线的表情,说到了他来此的第二个目的。
“来讨论一下2天后的进攻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光有滑雪板其实已经够了,但倘若有好的计策,不仅能够省些力气,还能少死一些士兵,自然也是很重要的。
凤寻收回惊讶的神色,随即拿起一副详细的地图,跟慕渊两人商议起来。
火堆一侧的方严见两人说起了正事,不着痕迹的起身,走到了山洞的洞口给两人放风。
凤寻不经意的一瞥,看到方严那自觉的身影,凝眉深思。
“谢言这个人,阿渊,你真的了解?”
自从慕渊身旁出现了方严七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单单是护卫这么简单了。
他们身上任何一件事情拿出来,放在军营之中都能引起轰动。
店铺里的伙计?
这个说法牵强的连傻子都不想相信了。
慕渊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以目光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柔和了许多,最终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无碍,放心吧。”
对面的凤寻:“???”
阿渊,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
官道上。
押送粮草的一行人,经过了两天的赶路,今夜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小镇。
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不用再露宿营帐了,于是一行人找了一家简陋的客栈准备休息一晚。
二楼,客房走廊。
沈向晚第一次出门,还没有带着贴身丫鬟,孤孤单单一个人,很是不自在。
“谢......谢兄,我能不能......”
俞琬琰还未推开自己的房门,闻言回身,望了一眼扭扭捏捏的沈向晚,顿时明了。
“和我一间房?可以啊,没问题,晚上咱们还能聊聊天。”
“真的?”
“真的,进来吧。”
俞琬琰打开自己的房间,示意她进来,这个动作引起了屋外,刚刚上来的徐俊清和刘潺等人惊讶的神色。
“谢兄弟这是做什么?这么晚了,难道还要邀请沈兄谈天说地不成,明天还要赶路呢!”
刘潺的胳膊肘碰了碰徐俊清的身体,很是自然。
经过了短短两天的相处,两人虽然一文一武,但兴趣相投,此时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徐俊清看到这一幕,也是一脸的懵逼,摇了摇头很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谢公子的知己吗?快问问啊!”
“还是算了,谢公子有他自己的想法,说不定晚上在谈论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
徐俊清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深深的觉得自己最为佩服的好知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这样的。
对,没错!
这边,俞琬琰在众人那诡异的目光中,气定神闲的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砰!”
关门。
某间小客栈的天字三号房里,沈向晚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看到了众人有些诡异的眼神。
“谢兄。他们在看什么?”
俞琬琰默了默,沈向晚虽然聪慧,但对外面男人之间的事情知之甚少,绝对不会想到其他的地方。
于是摸了摸鼻子,打算含糊过去。
“没事,他们可能是嫉妒我们感情好,你在这里等等,我出去找厨房要点吃的。”
沈向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坐在了房间里的小木桌上。
俞琬琰打开客栈的房门,走了出去,徐俊清和刘潺两人还在。
刘潺是个糙汉子,实在不理解这些读书人是怎么想的,于是好奇的猜测出声。
“谢公子啊,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吟诗作对吗?”
俞琬琰无语,面无表情的瞅了瞅对面的两眼。
“不,我们今晚睡在一起,刘统领有意见?”
接收到俞琬琰眼中那可以说是无语的眼神,刘潺瞬间想起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之前的两天因为都是在野外,谢兄弟和沈公子都是在一个营帐里睡觉的。
而且......谢公子一个商人,去北疆做生意却只带着一个书生,不是很可疑吗?
难道,两人是那种关系?!
哎哟,可不得了了!
刘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谢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
俞琬琰摸了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绕过了两个目瞪口呆的东慕国官员,下了楼,径直朝着一个房间走去。
刘潺望着走远了的谢言,随即将惊愕的目光转向身侧的徐俊清。
“徐兄?你不是说,你的这个知己是个富有诗书的人吗?”
此时的徐俊清也是一脸被雷劈了表情,委实没有想到,谢言会和那个沈公子睡到一起。
他心目中最厉害最能干的谢兄,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
难道是我不够了解我最敬佩的知己吗?
两人在二楼的客房门口怀疑人生,而一楼掌柜的房间,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俞琬琰坐在书桌上,右手执笔,正在写字。
而她的下首,站着的便是这间简陋客栈的掌柜,肩膀上站着大只的海东青,那样子很是威风。
“主子,这封信是要传给方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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