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秦福星崽被读心了

《穿成大秦福星崽被读心了》

第 62 章 赵王收到的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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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张良突然前来章台宫求见, 正在“训斥”王翦和桓猗的嬴政,自是喜出望外。

当日,他以扶苏太傅之事, 将对方以客卿身份挽留于秦,本希翼在一年之期里, 秦国能成功俘获张良的心。

可惜,张良虽肯与扶苏亲近,却始终与秦廷秦君主动的示好, 保持着礼貌的疏离。便是他上回受张苍之托,主动带来煤饼求见, 亦是谈完公事便告退, 大有避嫌之意。

眼看一年转眼即至, 嬴政很有些烦恼。

眼下秦国朝堂虽也算得上人才济济,但文武之臣, 大多还是昭襄王时代留下来的老臣子。

就拿朝中三公九卿而论,隗状与治粟内史已逾古稀之年, 王绾与王翦已年过六旬,韩非与李斯二人加起来,已近百岁之高龄。

待这些老臣子先后一茬茬地退下去,急需更多年轻臣子顶上来。可在他看来, 以秦国眼下的情况, 武将尚有几位后起之秀, 但能接替韩李之才的年轻一代文臣, 他着实还未见到半个。

因一道求贤令引来卫鞅而强盛的秦国,自然比任何诸侯都更清楚人才储备的重要性——列国文武贤臣青黄不接、后继无人之时,朝廷极易陷入混乱乃至危机。

故而,嬴政拉拢张良的心思, 着实称得上势在必得。不,他恨不得将天下英才尽数揽入怀!

待秦国一扫六合,不但朝中政务会骤增数倍,那些原属六国的故地待改为郡县后,亦需朝廷派出大批官员前去任职。

秦国眼下缺的,何止耕地挖煤冶铁的百姓,连官员亦迫在眉睫亟需立刻储备。

张良进殿拜了揖礼,年轻的秦王将手中小崽交与王翦,快步上前亲手挽臂将他扶起,眉眼染上和煦的笑意,“子房快快请起!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张良满腹心事,忙温声道,“臣有要事相议,还请王上屏退左右!”

明赫正与王翦大眼瞪小眼,俩人都没注意张良之言,桓猗一听这话就要发作,张良又看向他二人,急忙又道,“还请二位将军暂且留下。”

嬴政猜他此行必有深意,便压下心中疑惑,挥袖命蒙恬带宫人出去。

待两扇宽阔的殿门刚阖上,张良便开门见山道,“请王上恕臣冒昧!臣想问王上,秦国今岁可有攻魏之心?”

此言一出,王翦目中猛地射出精光飞快瞥了他一眼,桓猗则是怒大于惊,碍于眼下情形,一旦发作便意味着默认此言,只好硬生生将怒气压了下来,垂首不语暗自思忖,待搜出那泄密之人,他定要亲手将之剥皮!

嬴政面色虽不变,眸光却隐隐变得幽深起来,心念急速闪过各种猜测他究竟是从何处知晓此等机密大事的?

承认?否认?非也,智者试探,从不拘泥于问题本身。

他不答反笑道,“哦,子房这消息,是从何处听来的?”

若张良有事秦之心,这道听途说的消息便是真的,反之,则可咬定是臆测——全看对方如何答。

以张良之聪慧,自然听得出嬴政话中试探之意,但他来之前便做好被对方质疑的准备,若秦王毫无疑心,反倒不合常理了。

于是,他坦率解释道,“王上,并无人告知臣此事,只是当日在韩国之时,臣琢磨过秦国各将的兵法之道,譬如王老将军最擅‘稳’,而桓猗将军最擅‘猛’。是以,今日二将之事太过突兀,以王老将军的性子,绝不会将桓将军扔出院门,闹得人尽皆知...”

顿了顿,他又道,“除非,此举乃他们故意为之。那么,究竟是何事,能让两位大将亲自出马设局?臣思来想去,有了些大致的猜测,这局,其实是设给五国之人看的,王上出于某种臣不得而知的原因,似乎在诱人上钩...而秦国如今有新郑为腹地,攻打大梁无须再跋山涉水,如此,魏国无疑是最合适的目标。”

桓猗恨恨暗道,故弄玄虚!

这时,明赫悄悄感慨张良聪明的心声传来,两位将军近日早已习惯,并未一惊一乍。

王翦听完却眯起眼睛,当场打量起眼前的俊逸的青年,这韩国前相之子,若肯为我秦国效力固是幸事,若不能...还须劝王上早些除去为好。

这等多智近妖之人,若落在列国手中,秦国的灭国之战,恐将无端生出变数...

嬴政亦连连暗赞不已仅凭这蛛丝马迹,便能猜出大秦谋算之局,张良智谋之高,全然不在李斯之下,实乃治国良才!

一时,他拉拢张良之心愈发强烈,面上的笑意也更亲切了几分,笑着坦然承认了此事,“子房之才,足执宰天下也!既然子房已猜到寡人之谋,今日..莫非是来劝寡人不要攻魏?”

张良闻言,亦对嬴政的磊落胸襟敬佩不已——若换了旁的君王,他这般贸然揭穿对方的机密谋算,恐怕性命堪忧。

既然此事已说来,他便单刀直入道,“非也!臣今日是想劝王上,秦军攻魏之时,若魏人不肯开门投降,切不可行水攻大梁之险招!”

嬴政讶异道,“子房此言何意?”

桓猗此刻,愈发认定张良这是故意在误导君王,分明不想让秦国灭魏!

登时大怒不已,喝道,“你这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懂个甚!敢在我王面前大放厥词!”

他人长得壮实,嗓门又大,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虚虚扶着王翦手臂的明赫剧烈一抖,差点没直接摔下去!

王翦向来是极稳妥之人,早已敏捷伸出大手,一把将明赫捞上来,不满瞪了桓猗一眼,“嗤!你嚷这般大声做甚,莫要吓到九公子!”

也就小仙童大气不计较,换成寻常孩童早被吓哇哇大哭了。

桓猗哪感不敬小仙童?他自知惹了祸端,耷拉着脑袋连连低声下气给小家伙致歉。

嬴政已快步上前接过明赫,一下下温柔拍着他的后背安抚,自家孩子,还是得抱在自个怀里才安心!

他淡淡瞥了一眼桓猗,“你已是做父亲之人,莫不知孩童经不得受惊?你若再在殿中这般无状,明年秋收宴莫要参加。”

恐吓吾儿之人,无权食用小崽带来之仙界食物!

明赫已从惊吓中缓过来,此刻紧紧抱着父王,歪着脑袋看桓猗。

只见他哭丧着脸道,“臣遵命,臣从此刻起,定谨言慎行,轻言细语。”

小家伙暗道,就该让父王治治你这张飞一样的火爆脾气!

张良日日听扶苏夸他的阿弟是如何好看、如何可爱、如何聪慧,对秦宫之人看重这小家伙之事早已了然于心,倒也不会因这插曲生出半分不悦。

空出手的王翦,则思索着张良此话的用意,缓缓开口道,

“张太傅可知,在我秦国施行范相“远交近攻”之策、将主力转而攻打赵国前,大秦精锐部队曾多番与魏国死战,数十年间交手不下十余趟,却屡屡败北于大梁城下,这是为何?”

张良从容答道,“此事晚生略知几分,非秦军兵不利战不擅也!当年魏惠王妄图独吞中原,迁都至‘天下之中’以期成就王者大业,他深知大梁身处中原腹地,四面临敌却无险可守,便命人将大梁城池修筑得固若金汤,又在城中储备巨额之粮草,如此一来,魏军可守于城中长年累月以逸待劳,远道而来的秦军,却消耗不起这持久战...”

王翦点点头,深深地看向对方,“很好。你既知晓其中缘由,便当明白,我秦国若要成功拿下魏国,唯有行水攻城池之计,决黄河荥口之堤坝,从此世间再无大梁。除此,再无他法!”

正因如此,秦军此番名义上要在冬日行军,实则要赶在三九严寒河水结冰之前,彻底拿下大梁城。

说到这里,王翦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老夫想知道,张太傅此番劝王上勿用水攻之计,又是何意?”

张良深深一拜,“老将军,若秦军欲以水攻之计灭魏,必引来城中百姓伤亡大片,届时伏尸数十万,蝇鼠瘟疫横行肆虐...秦国便是顺利攻下大梁,亦将变成人间惨境!王上欲王天下,却失天之道,其事能成乎?况且如此一来,王上派人救助韩国地动、支援韩国粮种之仁义名声,必毁于这场大水之中,丧失民心会带来何种后果,想必秦国灭韩之时,诸位已有所体悟...”

此言一出,连桓猗都沉默了,人家这话里话外,是想助王上扬仁善之名声,作为已知晓秦国后来如何覆灭的他,难道还能冲出来吼“我王无需这些假惺惺的名声”么?不,后来一把火烧了咸阳宫的,便是他们往常认为微不足道之小民!

虽说,在依然遵循部分周礼的战国时期,列国交战之时,无论战场厮杀何等惨烈,通常无人愿殃及城中平民,能逃的都让他们逃难了,毕竟诸侯们的目标是夺城,而非杀人游戏。

但作为战场出奇取胜的法宝——水攻与火攻,因其攻势来势汹汹,完全脱离人之掌控,故而战事一起,城中众人之生死只能全凭天意。这种情况下,为顺利夺城,诸侯们也顾不上替敌国体恤百姓了。

譬如当年白起攻打楚国鄢城,便是挖百里长渠,引流以水攻胜之,接着才顺流而下攻下楚国都城郢陈,逼得楚王一路逃亡迁都寿春。

王翦忍不住叹息一声,“王上,孟子有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七国之民本是周王室之民,本无韩赵齐楚燕魏之分,我大秦灭六国乃义战,是为结束这五百年战乱纷争,是让世间千千万万的百姓安稳度日,若要如此,便只能舍弃大梁这数十万百姓!”

张良急忙上前一步,扬声道,“万万不可!列国分裂五百年,君王不同、文字不同、风俗不同,秦国口中的义战,在他们眼中乃不义之战,心中将是何等惶惶不安?王上若要坐稳这天下之王,便要将天下之民皆视为您的子民,以仁政安抚之!如此一来,无论为一人而杀万民,还是为万民而杀一人,皆不可取...”

“一旦大梁百姓不保,他们浮尸城外之惨状,便会成为扎在天下万民心中之刺...届时,秦国纵得到六国之地,亦得不到六国之人心!”

嬴政不由剑眉微蹙,自从知晓后来之事,他这数月间,便尽力在稳住朝堂与安抚百姓之间,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各方势力的平衡。

可眼下之困局,堪称进退亦忧,兜兜转转,仿佛又回到了原地——如何才能攻下大梁,又能不伤大梁之民?

他说出了方才告诉王翦二人的假设,“魏国近日朝堂混乱,民心不稳,届时秦军若设法诱民出城...”

张良摇首道,“王上,魏王虽废了太子假,太子假或会奋而击之,或会取而代之,却绝不会联合秦军开门迎敌,将自己变成秦国之阶下囚;魏国百姓虽对君王失望,但大梁有坚兵三十万镇守,这些士卒大多乃魏武卒世袭子孙,魏国虽落魄,他们虽空有头衔而无封邑,但为家族之声名,他们绝不会背叛魏王之令,待战事一起,莫说让他们如韩国士卒那般里应外合,便是让他们放百姓出城亦难于登天呐...”

王翦和桓猗对视一眼,王上先前的预估过于乐观,实则他们与魏军多番打交道,早有此判断魏王有坚城固守,绝不会主动出来投降,不然岂能苟延残喘至今?所以到了最后关头,大梁只能以水攻之。

可这从未上过战场的韩国人,竟能将形势分析得与他们的判断分毫不差,实在令人惊讶!

明赫伸出小手手帮父王抚了抚眉心,一个劲嘀咕道,“张良肯定有办法的,他可是很厉害的军师,最顶级那种军师,好希望他可以帮帮秦国啊...”

嬴政心中一动,十分自然地诚挚看向张良,“如此说来,子房可有良策赐教?”

张良微微颔首,又摇头,“事发突然,臣暂时只找到一个突破口,尚未形成完善之计划...”

嬴政却大喜不已,抱着明赫来到他身前,顺水推舟问道,“既如此,子房可愿担任我秦军伐魏军师一职?”

王翦忙扭头眼含期待看向张良,既然小仙童都夸他,可见这小子是真有本事,合该为秦国所用!

张良一怔,军师?他身体虽弱,却常有卧听铁马冰河之志...

想到这里,他不禁月兑口问道,“战场之中,军师如人之头脑,王上竟信臣至此?”

嬴政见他已有意动之心,一时只觉胸中烦闷俱去,神色愈发诚恳,“寡人视子房为知音,若子房愿助我秦国千秋大业,寡人与秦国此生绝不负子房!”

明赫急忙企盼地睁大眼睛,直溜溜看着张良,帅哥,快同意啊,你快同意啊...

张良对上他清澈纯净的视线,情不自禁对君王道,“多谢王上,臣领命!”

原本,他前来提醒秦王,是感激对方助韩国百姓顺利春耕而得丰收一事,不忍教此事摧毁了这位明君的名声,亦做好被对方盘问“为何要助我”之言,但秦王一句也未问,仿佛他原来就是为国献谋的秦臣。

这种不被特殊对待的信任,让他内心十分愉悦,更遑论数月间,他对秦王日渐愈增的敬仰之心,本就有意留在秦国。

...

凉风习习的碎叶光影间,一晃就到了九月,白捡80多万石巨额粮食的赵王,依然沉浸在兴奋里之中。

为此,他在尽数收到黍米后,还下令连摆十日庆功宴,大肆款待公卿大臣,以彰显自己立下了何等不世之功。

今日,他正与群臣在丝竹管弦中觥筹交错之时,侍卫进来禀道,“禀王上,秦国有两封急信送来!”

赵王忙与郭开对视一眼,见对方眼中亦有喜色,不由暗忖道,莫非,寡人粮食一到手,秦国就快不行了?近日果然双喜临门呐!

他意气风发站起来,朗声道,“交与相国便是!”

郭开忙心领神会接过竹筒,忙不迭拆开封泥,如此良辰美景送来的密信,不是秦国快完了还能有何事?王上这是想在众臣面前,显摆显摆灾星立下的功绩呢,说到底,灾星的功绩便是王上的功绩!

呵,没孝顺本相黄金的秦国君臣,就等着被王上斩首吧...

他兴高采烈地胡思乱想着,在大臣们期待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禀王上,据小人在各处乡间打探,秦国今岁出现亩产五六钟之新农作物,各处粮仓大丰收...”

待他反应过来猛地打住,发现殿中已鸦雀无声,大臣们面上皆是惊愕恐慌之色,而高位之上的君王,已是满脸阴云。

秦国若今岁还能丰收,便彻底意味着灾星无用!

郭开心中一颤,忙道,“王上,想来探子弄错了,待臣看看下一封...”

说着,他慌忙举起另一张绢帛,定睛一看,脸色倏地惨白一片,群臣顿时开始骚动起来,连声问他信中究竟是何事。

赵王今日被拂了颜面,心中十分恼怒,不由怒吼道,“闭嘴,大殿之中喧哗,尔等眼中还有寡人这君王吗?相国,还不速速念来!”

郭开哭丧着脸道,“王上,燕太子姬丹说...他从秦王口中获悉,秦国今冬要攻我赵国,且此番并非攻几座城池,而是...欲斩草除根,灭我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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