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哥,你说的小同桌是不是那个跟你画三八线的小胖妞啊?”
陈博洋很好奇。
他们和詹鱼认识的时候才五岁,但詹鱼大多数时间都和爷爷住在郊区,小学也不在一个学校,所以他们几个真正玩到一块已经是初中的事情。
对于小学的事情,詹鱼也就初一会提,后面几乎没有再聊起过。
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四人学习小组,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小胖妞同桌。
詹鱼喝了口可乐,视线在傅云青身上一掠而过,笑得眼睛弯起:“对,就是那个。”
“好家伙!”陈博洋和兆曲惊呼,“鱼哥你这是早恋啊!”
傅云青暂停游戏,偏头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詹鱼扬了扬眉,吹起牛来草稿都不用打:“这还用说?喜欢她的可爱,天真,笨蛋的模样都特别喜欢。”
“她跟我画三八线的时候,我心都快碎了。”
好像说过头了,三八线那是四年级的事情……
不过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兀自沉浸在这个惊天秘密的震惊中。
陈博洋和兆曲对视一眼,他们鱼哥不仅早恋,竟然还是个只要可爱就可以的恋爱脑!
他们一直以为詹鱼是个感情迟钝的,对同龄人的深夜话题不感兴趣,被校花追也无动于衷,情书放了一抽屉从来没拆开过。
平时的爱好就是睡觉,看漫画,打游戏,吃棒棒糖,所有的脑细胞和执行力都用在了戏曲上,虽然这个主要是因为詹爷爷非常严厉。
没想到哇没想到,人家哪里是还没开窍,分明就是遥遥领先。
“你最好别喜欢他,”傅云青抿了下唇,“不会有结果的。”
詹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没结果?”
傅云青微微偏头,细碎的头发遮住染上红色的耳尖:“你小学同学应该家境都一般吧,我以前就听说嫁……嫁入豪门不容易。”
“就这个啊,”詹鱼一笑,“完全不同担心,我喜欢她,就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护她周全。”
话说得慷慨又激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打架,为好兄弟两肋插刀。
“只不过现在联系不上她了,想追她都没机会。”说完,他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浑然一个情商失意的少年郎。
“小学,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傅云青的神情有些复杂。
“当然,”詹鱼理所当然地点头,“就算以前不喜欢她,我现在也肯定喜欢她,经常做梦梦到她。”
“卧槽,经常!”陈博洋激动地一拍大腿,“鱼哥,你要克制啊,不能因为年轻就为所欲为,伤身体啊!”
詹鱼一愣,怎么就扯到为所欲为了,做梦还考究岁数的吗?还伤身体,有毛病?!
“咳咳……”傅云青闷闷地咳了两声,詹鱼转头就看到他脸都咳红了:“怎么这么激动,被口水呛了吧!做梦而已,还有更过分的呢。”
“更过分……”兆曲都不好意思继续问了,这都是什么极限禁忌话题啊,真的是他可以免费听的东西吗?
“这么劲爆的吗?鱼哥你可要保重身体啊!”陈博洋语重心长像是个老父亲。
詹鱼懵了下,突然就跟对面这俩的脑电波搭上了线,明白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草,把你们脑子里的脏东西都给我倒干净,”詹鱼捞起抽纸盒砸过去,耳根子有些红,“老子的梦纯粹的很!”
说完,他又指着傅云青:“你不会也在想那些玩意儿吧?”
傅云青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几人:“什么东西?”
似乎完全没有领悟到他们聊的是什么。
见状詹鱼松了口气,幸好这人是个书呆子,不然以为自己在梦里对他做什么,那就太尴尬了。
众人注意力转开,傅云青无声地偏了偏头,脸颊上的余热尚有几分焦灼。
一群人在高尔夫球馆待到晚饭后才各自回家。
詹鱼和傅云青回到詹家的时候,孙雨绵和詹启梁还没回来,詹苏生大概是白天发病的缘故,很早就睡下了。
“那我也去睡了。”詹鱼伸了个懒腰。
打了一天的游戏,累死了,别看他天天打游戏,但几乎是不会熬夜的,毕竟早上还得起来晨练。
“好,”傅云青顿了下说,“晚安。”
“晚安。”
詹鱼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
“怎么了?”傅云青微怔,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詹鱼凑近了点,距离太近,傅云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脑子里倏地闪过詹鱼下午地那些话,不会是认出他来了吧?
“什么?”傅云青有些疑虑,差距这么大,应该不会。
詹鱼伸出手,搭在他的肩头:“你还欠我一声哥哥没叫。”
这事儿他一直记着,就等什么时候讨回来。
“我……”不等傅云青拒绝,詹鱼就先挑起眉:“你拒绝也没事,说明我们兄弟感情不够好。”
顿了下,他继续说:“要不今晚我和你睡吧,刚好培养一下感情。”
傅云青:“………”
僵持片刻,傅云青淡淡叹了口气,妥协了。
“哥……哥哥。”话说出口,隐在阴影中的耳尖就红透了。
“弟弟乖!以后都这么叫。”詹鱼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去摸傅云青的头,被傅云青先一步躲开了。
傅云青绷着脸,神情严肃地说:“你该去睡觉了。”
“不摸就不摸。”詹鱼撇撇嘴。
两个人先后回了各自的房间,房门“咔嗒”关上。
“喂,小胖妞你哭什么?”小男生蹲在女孩面前,歪着头去看女孩哭得湿漉漉的脸。
傅云青怔了下,抬起头。
面前的小男孩看着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头发短短的,穿着一身漂亮的衣
服,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詹鱼……”傅云青轻声叫出对方的名字。
这是五岁的詹鱼,他不会认错,所以这是?
四下看了眼,傅云青回过神来。
这是梦到和詹鱼认识的那天了,大概是白天提到了太多的往事,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呜呜呜……”梦境中,那个哭泣的女孩没有搭理小男孩,只咬着拳头,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
没人搭理,小詹鱼也不走,低头拿着小树枝在地上画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累了,女孩总算是停止了哭泣,她肿着一双眼,问身边的男孩:“你为什么不走?”
“你为什么要哭?”小詹鱼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不高兴,就想哭怎么了?”女孩子用袖子地抹了把脸,力道太大,把脸都擦红了。
小詹鱼挥了挥手上的小树枝:“那你还要继续哭吗?”
“不哭了。”女孩的情绪很低落,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是饱满的水蜜桃。
这个梦做了太多遍,傅云青甚至能记得后面詹鱼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即便如此,每一次梦到这个场景,依旧能让他反复斟酌,回味很久。
“你不高兴吗?”小詹鱼用小树枝戳了戳小女孩的手臂,女孩有些胖,像是藕断的手臂肉乎乎的,戳着会陷下去一块。
女孩抱着腿没有说话。
“这个给你。”小詹鱼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女孩。
“这什么?”女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给自己一张纸,她自觉被男孩戏耍,不高兴得伸出手把纸打掉在地上。
“诶诶,别丢啊,这可是好东西!”
这个年龄的小詹鱼矮矮小小的,蹲下身捡纸的时候差点摔了个屁股墩。
“我教你一个高兴魔法,”小詹鱼小心翼翼地蹲到她身边,十分神秘地说,“特别灵,用了就会开心起来,你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女孩有点懵。
小詹鱼:“你把这张纸铺在手上。”
大概是男孩脸上的神情太认真,女孩下意识照做:“然后呢?”
“然后你把你的伤心事装进纸里,把纸捏成一团,用力捏,越小越好,”小詹鱼一边说一边做示范动作,假装手里有纸,咬着牙使劲捏空气,一张小脸挤在一起,
“然后你就使劲的,超级用力地把纸团丢出去。丢得越远,伤心就离你越远,然后你就不会再难过了。”
女孩愣愣地问:“有用吗?”
“超有用。”小詹鱼用力点头。
女孩将信将疑地照着他说的去做,捏纸团的时候,手都捏红了,指甲印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
她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太阳正在下山,染红了半边天。
“啊——”她大叫一声,照着男孩的动作,非常用力地把纸团丢了出去,差点没站稳,纸团在半
空中拉出长长的抛物线,最后落在了杂乱的草地里,再也不见痕迹。
很奇怪的感觉,那一瞬间,身体里积压的愤怒,痛苦,悲伤似乎都随着那个纸团被远远的抛了出去。
波澜的内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就像是暴风雨后的海面,泛起波光粼粼的碎光,柔和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很有效果?”小詹鱼一脸臭屁,肉乎乎的脸颊上,挂着快夸我快夸我的的得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女孩抿着嘴,别扭地转过头去:“一点用都没有。”
“啊?”小詹鱼跟着她转,不服气地伸手去指她的脸:“你骗人,你明明都笑了,笑得这么开心!”
开心吗?
女孩怔怔摸了下自己的脸,在那里是飞扬的唇角。
傅云青默然地站在两人身边,看着这一幕在眼前飞快的重演。
看到女孩脸上的笑时,他也垂下眼,淡淡地笑了下,低低唤了一声:“小鱼……”
睁开眼的时候,天色还没亮,闹钟上的时间显示五点。
傅云青坐起身,倚靠着床头,在枕头下摸出一个手机。
詹家给他买了新的手机,这个老旧的手机就闲置在家里,被他放在枕头边。
手机开机,傅云青低头,手指轻点输入PIN密码,熟练地打开手机里的私密文件夹。
文件夹里密密麻麻的,其中声音文件最多,偶尔还有一些视频文件和文档,时间从最近往前,能看到好几年前的创建日期。
他垂着眼,手指轻轻点开最上面一条--
“傅云青……他人挺好的。”
文件时间结束,自动跳到下一条。
“喂,小胖妞,毕业快乐!”
“你怎么这么笨,算了,你让开我来。”
“小胖妞,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我帮你揍回来。”
“喂,小胖妞,我叫詹鱼,你可以叫我小鱼,记住了?”
屏幕上放大了一张照片,是今天陈博洋随手抓拍的,詹鱼懒散地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一只脚曲起踩着脚凳,裤脚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晃得人眼花。
他的脸上还带着点笑,透出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乖,以后都要叫哥哥,”少年眉梢轻挑,笑意中掺着几分挑衅,“记住了吗?”
修长的手指沿着男生明朗的笑脸一点点描绘。
明明只是图片,却似乎能感觉到少年温热的皮肤,漂亮的脖颈,短袖露出的小臂,纤细得叫人不敢用力,指腹摸索到那截细I腰的时候,傅云青喉结滚了滚,蜷起手指,眸色有些沉。
许久,他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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