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客堂。
沈万三摆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举杯相迎。
“来,秦云,这杯酒,老夫敬你!”
沈万三身旁则坐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看样子三十多岁,她笑了笑:“老爷,是否得改口叫姑爷了!”
沈万三面色一顿:“秦妮,你这话说的,人家秦云只是和小月开了个玩笑而已!”
秦妮,大秦宗室,其父乃是郡王,按照辈分秦云应该叫他一声姑姑。
秦云笑了笑:“小姑姑所言极是,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此言一出,旁边被拉来凑数,一直板着脸的沈月当即掀翻桌子。
“狗秦云,我沈月就是死也绝不会嫁给你!”
说完,气冲冲摔门而去。
沈万三面露尴尬之色。
“秦云,你看,要不算了?”
秦云对沈万三说道:“沈大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万三一顿,旁边的秦妮却是识趣儿地退了下去。
此刻,房内就剩下秦云二人。
秦云开门见山道:“请岳父助我成事!”
此言一出,沈万三咂了咂嘴巴,这厮未免也太过大胆,也太放肆了吧!
人人皆知道他沈万三乃是当今皇帝的心腹之臣,你这样表露野心,岂不是要告诉皇帝你的心思了吗?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九龙夺嫡,谁先出手,谁先着急,谁就输了。
秦云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很显然,他明白。但此时的他,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装,准确地说,无论是他那几位兄弟给他的压力,还是今天下午王猛虎的出现都让秦云多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他不争便死啊!
而现在,他得给自己找个靠山,最好是皇帝也不敢轻易动的那种,试问满朝文武,恐怕也就沈万三最为合适了。
沈万三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十分认真的问道。
“秦云,你可知一旦开始争这个位置,就将再无退路,成便是万人之上,败甚至尸骨无存!”
“老夫亲掌户部,又深受陛下器重,老夫不管站不站队,将来新君上位,也会极力拉拢老夫,你凭什么让老夫支持你?”
秦云准备开口却被沈万三打断。
“就凭你那花言巧语,凭你和楚国长公主不清不楚的关系?亦或是和柳家女之间的卿卿我我?”
秦云面色一顿:“沈大人,这是在调查我?”
沈万三冷哼一声:“我沈家的影卫,并不输于锦衣卫!更何况,这不是明摆着吗?小子,老夫不管你用何等手段与那齐国长公主达成了何等交易的,老夫绝不会将女儿嫁给你,更不会助你!”
“请吧!”
秦云笑了笑:“是吗?沈大人,你请我来,便是想告诉我这事儿?我想不是吧!”
“沈大人,合则两利,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父皇是真的准备立储了,准确的说他想看诸位大臣如何站队。”
“而那些还在观望的,要么是不堪大用的墙头草,要么便是别有用心之人,又或者是父皇忌惮之人,比如王猛虎!”
此言一出,沈万三面色一紧。
“你怎么知道?”
秦云接着笑道:“我不仅知道陛下忌惮王猛虎,我还知道确切的原因,更知道柳士奇当年拿到了一封先帝留下的遗诏书。”
“而此诏书,很有可能改变大夏朝堂的格局!父皇在忍,可他好像忍不住了!”
“所以聪明如沈大人,应该知道这时候需要站队了。而大皇子有萧家支持,四皇子有杨家支持,二皇子看似背后没有人,却有无数新兴的商人商会以及各中小世家的支持。”
“三皇子有军中将领支持,甚至七皇子,八皇子都有朝中官员,或者地方宗亲藩王支持!”
“这些人早已划分好了利益,沈大人要是愿意加入他们,当然可分一杯羹,可沈家未来还能维持偌大的基业吗?”
沈万三阴沉着脸。
“秦云,你想说,老夫只能支持你?那告诉老夫,你怎么夺位?别的不说,你就先说说,如何应付太后的报复,如何应对钱家的报复!”
秦云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是太后,还是钱家我都不会怕,但我需要一把伞,帮我遮挡刺目的阳光,毕竟现在的我还是太过稚嫩。”
“甚至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沈万三面色一沉:“你是想让老夫帮你去说服陛下?”
秦云摇了摇头:“父皇可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说动的,我只是想让他不那么关注我罢了!”
沈万三摆手道:“你太自信了,陛下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关注你这小小梁王。你有军队吗?你有世家大族支持吗?你有情报,有钱财吗?”
“秦云,你太自作聪明,也太自以为是了!你只是一个宫女所生,一个小小三等郡王,是别人眼中的废材,谁又会去关注你呢?”
秦云眼中光芒一闪,宛如醍醐灌顶一般。
“是啊,我在想啥?”
秦云此刻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之前他想扬名,想让天下人知道他不是个废物,是个有用之人,是个可以登上皇位的天才。
但当他得知自己成为了皇帝手中的刀时,心态却逐渐发生了便会,他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他,特别是那皇帝。
但事实上就是,皇帝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他。
他甚至都不必低调,该干嘛干嘛?他要是一返常态,不去争反而会引来怀疑。
秦云拱手道:“谢岳父大人提点。”
沈万三轻笑一声:“秦云,你不算笨!不过,我说了,我女儿绝不会嫁给你,最起码不是现在。”
秦云眉头一皱。
“为何?”
沈万三轻笑道:“就如你所言,既然我沈万三要选一个,又何必早早下注呢!只要下注的人是秦家人,是你亦或是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秦云,今日老夫请你来,第一是多谢你将悦来冰室的收益转到我沈家名下,你放心老夫是个好贪官,拿了钱必定帮你办事儿的。”
秦云扯了扯嘴角,神他么的好贪官,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沈万三很是严肃认真的说道:“你既然知道王猛虎,那就证明那帮人应该联系你了,不过老夫提醒你,别听他们的,他们都是老骗子。”
“你要真的不是那位的皇子,你觉得你还活着?”
此言一出,秦云顿时懵圈了。
但很快,秦云便反应过来,这老东西在诈他。
秦云一脸懵逼地说道:“沈大人此言何意?什么皇子,什么老骗子?”
沈万三看着秦云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顿了顿:“看来,他真不知道?”
秦云心中冷笑一声,开玩笑老子前世可是顶级特工,其他的先放一边,面部表情管理这一块儿还是能做到的。
沈万三打着哈哈摆手道:“没什么,总之上一辈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你可以走了!”
秦云笑着转身,临走前却突然开口道:“岳父,沈月非嫁我不可,因为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噗~~”
刚端起茶杯河水的沈万三瞪大了眼睛,急忙操起痒痒挠追了出去。
“秦云……你给老夫站住!看老夫不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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