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和贺妈对视一眼,早前就听海南说起老夫人的马吊瘾很大。
阮陶还让贺妈看着些老夫人这处,怕她生幺蛾子。
结果,今日老夫人就迫不及待想要出去散心!
而且,明显不想让她跟着一道。
老夫人都在同福苑自己窝了一个月了,没说迫不及待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或是新过门的儿媳;也没说错过了儿子的出殡,第一时间想去儿子墓前看看。
第一件事,是想出去散心?
祈福?
这老夫人要么自私得厉害,要么……
阮陶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从老夫人病倒,丧事一概没管,到男主出殡,老夫人哭晕在苑中,连出殡都没去。
阮陶心中骇然。
难不成,老夫人知晓自己儿子还活着,所以同她一样,怕被旁人看到自己哭不出来,所以一直装病窝在苑中里?
而且,老夫人一直不喜欢团子的原因,其中一个就是怕团子过病气给她,如果这样,那老夫人更不可能自寻晦气去给自己还活着的儿子办丧事,送出殡。
好家伙!
说不定老夫人真是知道实情的。
老夫人知晓事情,但男主尚需在边关虚与委蛇,查出渊城兵败内鬼,所以惠城家中必须要唱这么一出大戏,而且越真实越好。
如果是真的,那男主这心机确实了得——知晓自己母亲装不出来,所以干脆让老夫人窝在苑中,不同旁人接触。
也难怪老夫人这么沉得住气。
从后文来看,老夫人有个优点,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但凡儿子交待的事,老夫人都是听的!
反正家中也有原主在,让原主操持这些事就对了。
眼下,男主战死的消息传回惠城已有月余。
府中的丧事也操办了,诸事也都理顺了,老夫人开始在自己苑中憋不住了。
阮陶指尖轻叩桌沿。
无论她刚才的猜想是不是正确,她都不可能找老夫人,或者男主去求证。
装作不知晓就行了。
反正男主到了时候,该回来还是会回来。
只是,老夫人忽然要出门散心,还有李老夫人邀请一道祈福的事,一听就不对。
“海南。”阮陶唤了声。
海南上前,“夫人。”
“去打听下,这位李老夫人是不是平日里就喜欢打马吊?是不是老夫人平日的牌搭子?或者,”阮陶微微停顿,继续道,“或者同李老夫人平日走动频繁的人里,有没有喜欢打马吊,或者是老夫人牌搭子的?都来告诉我一声。”
阮陶吩咐完,海南应声去做。
而阮陶这处,虽然知晓这几日老夫人就会出幺蛾子。
而且老夫人这次出得幺蛾子直接影响到了原主。
导致了原主同男主在这件事情上的分歧很大,再加上老夫人背后的煽风点火,还有崽崽们的可怜兮兮,最终成了原主同男主关系的分水岭。
但这节骨眼儿上,她月事来了,是肯定去不了寺庙的。
“让雅石跟着老夫人一道,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没办法陪在母亲身边尽孝,让雅石跟去照看着,看看老夫人反应,再看看她是不是一定要去。”
贺妈应好。
这处的事情才交待完,岚玳又来了屋中,“夫人,刘妈和余妈领了四公子和六小姐来给夫人请安了。”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
看书的时候没觉得剧情这么快。
再转眼,刘妈和余妈已经领了小团子和淘淘到跟前了。
嗯,原书作者的人设还是挺稳定的。
团子依旧是粉雕玉琢的糯米丸子,一脸真诚和期盼得,笑着看她,可爱到让人看一眼就会沦陷了;
而淘淘还是双手环臂,脸朝着一侧别过头去,鼻尖轻哼一声,傲娇得不看她。
两个孩子都是自己标志性的动作和表情。
淘淘就站在团子身侧,从两人的站姿和距离来看,关系是好的。
而且,刚才淘淘还偷偷看了看团子和她一眼,怕她欺负团子,还特意往前稍稍站了半步,其实,小半个身子都站在团子前面的。
哟,还挺有哥哥样子!
阮陶好像对淘淘小盆友有了新的认识。
团子不用余妈提醒,朝着主位上的阮陶乖巧福了福,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团子见过母亲,母亲安康。”
余妈没说话,但在一侧欣慰笑了笑。
余妈早前还担心着,夫人这两日都在盯着六小姐吃饭,六小姐吃饭难的事不是一两日了,夫人只能严厉。这两日六小姐要么哭,要么委屈,余妈怕她见到夫人了,不敢主动开口。
但团子明显没有。
阮陶轻“嗯”一声。
很快,屋中众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淘淘这处。
这给刘妈急得呀!
使劲儿在一旁挤眉弄眼的!
这出门之前不是都说得好好的吗?
听夫人的话,要给夫人请安,不添乱子,怎么到这里就这样了!
再看看人六小姐,年纪还小四公子这么多,但人六小姐礼貌温顺,口齿清楚,在四公子身边这么一站,这妥妥的对照组啊!
刘妈给愁得!
这不是在夫人面前添堵吗?
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昨日四公子第一次见夫人就那么作,夫人连生气的模样都没见到,还在逗四公子玩。
换作旁人哪会不生气?
下马威都不知给多少回了!
绊子肯定也不少给!
原本老夫人这处就不待见四公子,夫人若是背后再给四公子穿小鞋,四公子可就真的没法在府中安身了。
但夫人昨日是半分不满的表情都没有,也不按常理出牌,妥妥的段位高。
刘妈自己都摸不清楚夫人的心思,所以好说歹说,晓以利害关系,四公子终于答应她今日在夫人这处老老实实听话请安的。
结果刚到夫人跟前,一张脸就拉长了!
这能耐的!
一屋子人看着,刘妈脸色简直挂不住。
在余妈身侧更是抬不起头来。
终于,刘妈忍不住了,上前牵了牵四公子衣袖,悄声提醒道,“给夫人请安呐,四公子!”
眼见刘妈都要哭出来了,淘淘愣了愣,好像想起答应刘妈的话,有些过意不去,牛脾气才缓了些许。
看了阮陶一眼,不情愿得开口,“母亲好。”
刘妈终于舒了口气。
但好景不长,乐极生悲,古人说这些是有道理的!
淘淘在问候了一声“母亲好”之后,又朝阮陶做了一个鬼脸!
对,屋中都没有看错!
是鬼脸!
而且是脸都要列巴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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